第169章 想不出標題
與歸塵合作重新再現一遍曆史這是左白池從來沒想過的事,可現在事實就是如此的發生了。
因為他這隻蝴蝶的效應緣故,在本來時間點發生的事情已經提前了,也因此歸塵掌握的知識不是很全麵。
前世耗費無數心血財富經曆才推導出來的禁忌法陣,現在隻能以粗暴填鴨的方式重現展現。
他研究了千年的東西,現在倒是反過來要交給作者!
越是去深入,歸塵越是心驚,於是他也便直接了當的問了:“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甚至連法陣成功啟動後會出現的異象也說的不差分毫,求知欲在蠢蠢欲動,他現在就恨不得實施一遍。
因為這是他研究了千年的東西啊,左白池想要這麽回答,可惜不能,最後隻是搖了搖頭:“隻是以前偶爾接觸過一點點罷了。”
“一點點?”歸塵麵無表情。
“好吧,一大點。”這麽回答著的左白池筆下一點都不含糊,又添了若幹內容進去。
歸塵:“……”
筆觸與紙麵接觸,那把熟悉的劍卻突然插入思緒,歸塵走了神,筆下暈染了一大片的朱砂痕跡。
左白池見狀愣了一下,這麽低級的錯誤一點都不像是歸塵會犯的。
“抱歉,突然想到了一點東西。”將已經暈染朱砂的紙團成一團,歸塵提筆重新跟著左白池已經完成的部分描繪了起來。
神色認真,不複剛才的晃神。
“我們繼續。”左白池咽下了想要詢問的話,一心一意繼續教學起來。
不能分神,現在的他要一心一意才行。
養著肥錦鯉的池塘邊有一棵絨花樹,或許是受天氣影響,今年開得格外的早。
粉白相間的絨毛花落在了池塘上濺起了一圈漣漪,黑色的錦鯉過來叼了兩口甩著尾巴又遊走了,不好吃,紅色的錦鯉也跟著咬了兩口,默默的遊走了……
花小,味卻很香,引得在樹下歇息的鹹臨遠時不時的打個噴嚏,卻仍舊倔強的不肯離開。
看著不斷的打著噴嚏揉著鼻子的鹹臨遠小長生嘴角抽搐,“臨遠哥,你就不能換個地方休息嗎?”
這噴嚏打的,都快傳染給他了。
“不要。”鹹臨遠揉了揉鼻子,“這裏最舒服。”
繁密的葉子遮擋了太陽,池塘又反饋上來些許涼氣,僅僅隻是躺在樹底下就讓人不禁想要眯著眼睛睡過去。
小長生有些無奈的隨他坐在了一起,一朵絨花打著旋落在了他的頭上,讓發絲了些許香氣。
“臨遠哥知道悉大哥最近在煩惱什麽嗎?”小少年雙手抱膝,麵容有些糾結:“我看他最近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他不開心。”鹹臨遠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有些詫異。
即使在他看來,左白池的演技也算不錯了,不然也不可能在一開始就騙過他了。
“唔……直覺。”小長生望天,篤定的說道:“悉大哥一定有什麽心事。”
“你猜的確實沒錯。”鹹臨遠挺腰起身,歪頭看著小少年,“他確實有心事。”
“臨遠哥可以告訴我嗎?”小少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告訴你也沒用啊,隻是多了一個人煩惱而已。”
“怎麽會沒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鹹臨遠意味深長的笑著,毫不意外的換來對方氣鼓鼓的表情。
臨遠哥果然超級欠揍啊,小少年心中萌發衝想要將拳頭糊到眼前這個人臉上的衝動。
“這麽擔心別人,為什麽多不擔心一下自己。”鹹臨遠突然伸手戳在了小少年的臉頰上,眼睛暗了下來,“還很傷心吧!”
“……臨遠哥,你在說什麽。”
“故作堅強好玩嗎?”
“……”怎麽可能好玩,橫貫在心口的悲傷從未消散,隻是小少年習慣了將自己的悲傷隱藏起來,笑著回答沒問題。
不能給大家添麻煩,他已經是個累贅了,不能在更多的任性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麽希望死的那個人是自己啊,明明他才是最沒用的那個。
無數次的靠近死亡,卻又無數次的被死亡拒絕,反倒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失足落入了深淵。
當這個事實被血淋淋的揭穿,果然很痛啊?
分擔別人的痛苦就會減輕自己的煩惱嗎,完全不!
那是屬於活下來之人的負罪感。
眼圈瞬間紅了開來,略顯冰涼的手指玩味的劃過眼角,‘啪’的一聲,立馬被小少年憤憤的打開。
“臨遠哥最討厭了。”這大概是小少年能說出最過分的話了。
纖瘦的身影紅著眼睛跑開了,帶著被揭穿的狼狽。
‘真過分啊。’坐在絨花樹上穿著學生服的小唐新風晃悠著腳丫指責著:‘這樣欺負小孩子,絕對會被大人的我打死的哦。’
鹹臨遠重新躺了下來:“我不喜歡過分善良的人罷了。”
那樣的人,讓他無從下手。
‘果然還是介意的吧。’小唐新風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對於被扔下這件事怎麽想小氣鬼的鹹臨遠都不可能不生氣。
大人的他倒是足夠幹淨利落的作出了決斷,或許猶豫過,但終歸還是將鹹小遠一個人扔了下來……
雖然避免了最糟糕的結局,但悲傷卻是不可避免的。
“沒有。”鹹臨遠撇嘴,嘟囔著:“我這麽寬容大量的人怎麽可能生氣。”
“好好好,沒生氣!”這個時候還是順著毛來摸吧,小唐新風無奈的想到。
“……我生氣了,快來安慰我。”鹹臨遠又矢口否認改變主意,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開心幾個大字。
“……”小唐新風從樹上一躍而下,蹲在了耍無賴的人身邊,“鹹小遠,你這是甩無賴。”
他可是幻影,才不會像本體一樣寵溺鹹小遠。
“嚶~”
“好啦,我在知道了。”小唐新風無奈的撓了撓頭,慢慢俯下身去,精致的臉龐悄然染上了一道火燒雲。
鹹臨遠閉上了眼睛,唇上傳來的感覺微乎其微,不過這本來也就是他的妄想的幻影而已。
就連那細微的感覺,也是腦內的自我催眠。
再睜開眼,絨花樹下依舊隻有一人的身影,身體的溫度也一如往昔。
鹹臨遠才不會承認他心軟了,小長生的話戳中了心中不可言說的存在,他才會下意識的以惡劣的態度偽裝自己。
果然,他這種人很討厭!
紅著眼圈哭著跑開的小少年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默默的哭完後抹了一把眼淚,算是發泄完畢,又恢複了與平常一般無二的樣子。
不能在任性的繼續哭下去了,不然大家又要擔心了。
“嗝~”雖這麽想著,但他還是不可控製的打個個哭嗝。
他驚慌失措的捂住嘴巴,試圖不要繼續發出聲音。
可是,“嗝~嗝……”哭的太猛的後作用一下顯現出現,眼角也因為這富有節奏的律動再次溢出淚花。
憋氣,隻要憋氣就不會打嗝了,小少年用著和往日一樣的方法,試圖消滅不和諧的聲音。
小臉憋的通紅,終於在他感覺要成功的時候一隻寬厚的大手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嗝~”的一聲,可謂是驚天動地。
左景儀驚了一下,迅速掰過自家的小弟,然後就對上了一雙紅通通而又寫滿愕然的雙眼。
“噗。”他很不給麵子的笑了出來,伸手將小少年頭上的粉白絨花取下,“怎麽,我家小白池怎麽突然哭了。”
“哥。”小少年伸手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部,臉在寬厚的胸膛蹭了一下,什麽也不說。
“沒事的。”見狀,這個邊疆漢子動作柔和了下來,“哥哥會保護白池了。”
小長生抬起眼來,對著那張堅毅臉龐,第一次搖了頭:“不,白池要保護哥哥。”
不再是被保護的人,而是保護著他人的人,這是他想要成為的人。
“好。”左景儀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小少年的話語,反倒是格外認真的說道:“那約定好了。”
“嗯。”一絲喜悅在小長生心中蔓延,那是被認同的快樂。
“不過……”左景儀一把舉起了自家弟弟,笑眯眯道:“要等白池長大以後,現在暫時就由哥哥保護弟弟。”
“我已經長大了。”小長生撲騰了兩下,最後還是無奈的任由哥哥將自己舉著。
“那至少要比哥哥長得高才行。”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邊疆漢子笑的狡猾,“白池還有得長。”
比哥哥還高,小長生內心劃了一個問號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在看看跟個營養不良豆芽的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歸塵比哥哥低一點,悉大哥好像和哥哥差不多高!
要長到和悉大哥一樣高,小少年心裏算起了賬,然後沒由來的覺得一陣沮喪,這個任務有點難……
左景儀眼中化開了一絲溫柔,他家小弟的注意力永遠都是這麽容易被轉移,果然還是由他保護著就好。
“怎麽不見你悉大哥和歸塵小道士?”
“他們在忙。”小長生緩緩的回答著,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很忙,很忙!”
“哥哥找他們有事?”
“是有點事。”左景儀爽朗一笑,“我還沒好好謝謝他們。”
而且現在諸事不穩,他現在有點事想要拜托。
小長生微微點頭,歸塵和悉大哥這段時間幫了他們很多,再多的謝禮都不夠感謝。
可是,他們最後還是會離開的吧,左府畢竟不是他們的家,思及此處,小少年不免又有些傷心。
“我過去找他們,白池你自己去玩。”粗糙的大手為小少年揉了一個鳥窩,哄小孩似的叮囑著。
“知道啦,哥哥快走。”
“果然長大了,都學會趕哥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