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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盈滿,皆由我修 第三十七章 雲吞麵

  在向後廚吩咐好眾人的膳食後,孫大娘又送來了一壺清茶,並親自給眾人各沏上了一杯。眾人自是禮貌道謝,與大娘攀談上了。不過,才剛剛寒暄幾句,店鋪門口走來了個衣著得體的婦人家,喚了孫大娘一聲。孫大娘見狀,連忙衝眾人道了句抱歉,說自己午後與東街口的李大娘有約,要一起去逛逛奇貨街,就不能陪眾人了。錦袍聽聞,揮手笑道‘無事無事,給大娘添麻煩了’。孫大娘連聲道否,招呼來小二,叮囑他好好照顧這桌貴客後,衝眾人施了個萬福,才扭臀轉身,小步快走至那門口婦人家旁,一同走上了街去。


  大娘走後,桌前六人不約而同地握起那圓柱狀的漆木茶杯,喝了口茶。


  然後,就陷入了有些微妙的沉默當中。


  說來,今早出行打探靈眼下落時,王滿修本就叫了殷少同行而已。按他的意思,自己隻是需要有識得這孟嶽城中大小奇門世家的一人做向導便好。可殷老先生卻愣是要讓上善若水跟著二人,說是生怕他倆會做太過火了,得讓人跟著盯緊些。老先生說,若是隻讓上善一人跟著,恐怕沒什麽用;而若是隻讓若水跟著,上善肯定會在家中鬧別扭的。等老先生這邊說好後,張閃與李詩也換好了衣服,跟了上來。那既然已經讓上善若水跟著了,王滿修也自然沒理由再讓兩名隱瞞了身份的錦衣待在殷家裏。


  也就這般,原本的二人行,便成了現在的‘眾人行’了。


  不過‘眾人行’也並非不好,方才在奇門街上挨家挨戶踢館時,有兩名錦衣跟著,白衣便也不用一直親自出手了。遇到那些裝著氣勢洶洶、不可一世,但一眯眼就知道實際境界擺不上台麵的奇門貴胄,王滿修便朝著身旁二人使個眼神,那張三李四就疾衝上前,用可以最下乘、但也最實用的奇門功法,墊步加手刀,快刀斬亂麻,‘嘩嘩-’兩聲,將那些奇門子弟給放到在地了。而於一旁袖手旁觀的殷少便會在此時走上前,衝那奇門貴胄抱歉道個歉,回身衝滿修做個‘應該不會是他’的手勢,再由上善給那趴在地上的奇門中人一個瞪眼,他們一行人便大搖大擺地跨出門檻,再去叩響下一家奇門了。


  隻是,當二人行變成眾人行時,想聊一件大家都感興趣、亦或是都有言可說的事情時,就不


  知道該怎麽開口了。再加上,滿修殷少這六人,彼此間也不是那麽熟絡的關係,此刻更是隻能看著杯中茶麵,回味著上午所見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奇門中人了。


  至於為何不聊這些奇門中人的原因嘛……


  “聽我說聽我說!”鄰桌的一名粗獷漢子扯開了嗓門,大聲道:“我親耳聽見了!今早殷家少爺去錢家踢館時,‘嗙——’的一聲!一定是那錢家少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誰想,那殷少爺還一點都不留情,騎在那錢少爺的身上,還一拳拳砸他臉呢!也不知那二人是有啥過節咋的,我後來趁著殷少爺走後,偷偷去瞅了眼錢少爺,額的乖乖!滿臉是血啊!”


  店鋪內立即響起一陣驚歎之聲,皆是在稱道這殷家少爺‘下手這麽狠!’‘原來殷公子是這樣的!’,說那錢家少爺‘真是倒了血黴了!’‘這回肯定要被自家長輩逼著好好練功了!’。


  “嗨,這還不算慘的呢!你們是不知道那樊公子!”嘰嘰喳喳聲中,店鋪角落間,一名著束衣、佩寶劍的女俠站起身來,衝著抬抬頭望來的眾食客,不為為何地麵露驕傲道:“我可是親眼看見了,那與殷家少爺同行的,還有一名穿白衣的惡仆!那白衣惡仆可惡了!在他們去樊家的時候,那白衣惡仆可是一劍給那樊公子給拍昏死了過去!嘴裏還念叨著什麽‘呀,抱歉啊,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的話,這不是明擺著在嘲諷那樊公子嘛!”


  店鋪內立即又響起一聲‘太狠了!’‘惡主有惡仆!’‘殺人還誅心!’的,此起彼伏的感歎聲。


  桌前的錦袍聽聞此言,隻得按住身旁已經氣得鼓起嘴的上善,與白衣相視一眼,無奈淡笑。


  雖說,自結果而言,他們做的事情與食客們講得並無大區別——但至少,殷少沒騎在錢少爺身上揍他臉的,而滿修也自然不是什麽惡仆。


  “哎!客官久等嘍!”


  杯中清茶剛沒一半,被孫大娘吩咐過的店小二就已端著一張寬木餐盤,踩著快而穩的步伐,走至了桌前。


  餐盤上,有六個直徑約一尺的白瓷碗。


  而瓷碗所盛,便是——


  “您點的六碗招牌雲吞麵,多放胡椒!”


  雲吞麵,又稱餛飩麵,乃是產自雍陽福州的特

  色小吃,在這西域之地本應是難覓蹤跡才是——但既然孫大娘是福州人,便就說得通了。這雲吞麵,湯金麵白,簇擁著一顆顆飽滿圓潤、正好可以一口一個的薄皮混沌,實在是更是誘人不已。而孫大娘家的雲吞麵,雲吞口感潤滑,肉味足而不膩;麵則爽口彈性有嚼勁,已是讓人回味無窮。如今再佐以這西域胡椒,辛辣芳香味十足,在這秋風颯爽的十一二月中,邊吃邊大汗淋漓,可謂是令人欲罷不能的爽快。


  小二麻利地將六碗熱熱氣騰騰的白瓷碗端至六人身前,客氣地道了句:“客官,請慢用。”


  眾人頷首謝過,不謀而合地左手握調羹、右手拿竹筷,擺出了要開動的模樣——但緊接著又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互相抬眼打量彼此。


  總感覺,自己不能是第一個動筷子的人。


  又感覺,這樣大眼瞪小眼也不算是個事。


  隨著殷少一聲‘這頓算是本少爺請大家的!’,眾人相視一笑,齊聲道:“謝少爺!”


  便埋頭開動了起來。


  六人中,張閃與李詩二人的吃相要較為拘謹刻板一些,也不知是他們自身性格的緣故,還是身為錦衣這身份而帶來的枷鎖;桌對麵的殷少與上善,都是一幅敞開了吃的無拘無束模樣——雖說是無拘無束,也非是長大了嘴,‘呲溜呲溜-’地胡吃海塞。隻是這撒了胡椒的雲吞麵自然會吃得人汗流滿麵,但想要擦汗的話,就分為用手帕點點抹去的婉約派,與吃到興頭、拂袖就擦的狂放派——殷少與上善,顯然是後者;而坐於白衣身旁的若水,則屬於前者。眉心有顆梅花砂的她捏著調羹,盛起一顆圓滾滾的雲吞,微張紅唇小嘴,一口隻咬半顆,再輕輕撩起鬢角青絲,小心抹去其上水珠。


  是幅美人矜持的模樣。


  至於其身旁白衣的吃相,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一邊呢,王滿修一口一顆雲吞,麵條也是一筷一筷地送,是幅狂放模樣;但另一邊呢,王滿修白衣微微飄起,麵無汗珠,反倒讓那他的吃相多了幾分仙姿。


  殷少抬頭,揮袖擦去額上汗水,抬眼看向桌對麵這手中筷未停、臉上汗無形的翩翩白衣。


  輕歎一聲。


  ‘這家夥,吃飯也在練奇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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