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盈滿,皆由我修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力降十會
幾乎是在司馬先德化作紫虹的須臾間,一股冰涼寒意就倏然自倪洪龍的結實背膀上升起,浸入其脊髓,令他立即猛瞪雙眼,左腳側踏半步,本能又老練地回身揮刀,往現身於其後的司馬先德腰間砍去。
此刀迅猛,有乘風踏浪之勢,又因腰間乃常人軟肋,更是添上幾分狠辣的滋味——尤其是在這掛著比武招親牌匾的當下。試問,這般大喜日,如此不衝著胸口紅花去的一刀,若不是想要給這大紅擂台再添上幾分朱色,又會是什麽呢?
秋風瑟瑟,不聞鐵環一聲響。
剛剛站定身子的司馬先德倒也絲毫不懼,眼疾快地拔劍出鞘,微微仰首,便要瀟灑地豎過劍身,往這刀前一攔。雖說在奇門人的眼裏,司馬公子的殺人本領是實在算不得過關的……但若是放在不諳刀劍的外人眼裏,他那花拳繡腿的腳貓功夫,倒也算是能換來幾聲喝彩道好的水準了。
可麵目猙獰的倪洪龍顯然沒有絲毫要稱讚其幾句的意思。
就聽鏗鏘一聲,執直劍的司馬先德整個人又化作了一道紫虹,徑直向身後飛了出去,直至兩腳都已有半隻露在擂台邊上時,才止住了身形。
眼見此景,台下茫茫多的看客們立馬又是一陣拍叫好,覺得這司馬家的公子果真好生敏捷,竟然又以一招步法躲開了這殺氣洶湧的一刀,實乃高、高、高的高!
然而在這排山倒海般的喝彩聲,卻也有那麽幾名握刀劍之人,依舊皺眉閉唇、冷眼相觀著台上之景——倒不是說,他們嫉妒這姿態翩翩的紫袍公子風頭太盛、本領太好,一會兒恐怕是難以與之對敵;隻不過是在他們看來,剛剛的那道紫虹,實在是算不得是多麽的遊刃有餘。
人群之外的王滿修輕喘一息,強壓心波瀾,低聲道:“太……太驚人了。”
聞其出聲,白裙鍾離燕輕盈回身,仰首好奇道:“白先生,那司馬公子有這麽靈巧嗎?”
便見白衣微微抿唇,苦笑一聲:“倒也不是。”
說著,他轉過身,望向那兩襲站如鬆的黑衣,道:“張閃李詩,你們可看清了?”
兩人微怔,立即頷首抱拳答道:“勉強看得清。”
王滿修淡淡一笑,道:“有進步。”
說完,他又重新回身望向正立在擂台邊緣的紫衣,邊望邊同身旁的少女解釋道:“先德公子的步法確實不錯,隻是剛剛那一瞬,他的兩眼裏可沒有絲毫的奇光閃爍。”
鍾離燕眨了眨眼,稍楞半分,忽然啟唇‘呀-’了一聲。她那好看的鵝蛋臉上霎時露出驚色,詫異道:“那、那不是在說……”
“嗯。”
王滿修揚唇頷首道:“方才司馬先德之所以會飛身退去,隻是因為他全然接不住那倪大俠的這一刀而已——若是他寸步不退的話,隻怕這會兒已是連人帶刀都已給……”
白衣忽然噤聲,悄悄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身旁的白裙,沒把後半句‘斷成兩截’給一股腦說了出來。
不過,燕姑娘似乎也沒多在意的樣子。她驚詫地望著擂台上的粗衣壯漢,看來是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不曉奇門的他竟單靠蠻力,就能將司馬公子給撞出兩丈之外這一事了。
深有同感的白衣微微一笑,也與她一同往台上眺去。俗話說得好,‘一力降十會’,王滿修本以為這‘一力’指的是奇門,而這‘十會’指的是世間萬物;卻是不曾想,今兒的擂台上,這刀霸武林的倪洪龍,倒也頗有這麽個意思。
雖說武林的刀法不曾有殷家奇門那【千鈞勁】的勁道,但依靠‘人刀合一’的功夫與本就良好的根骨,想要揮出堪比【千鈞勁】的勢頭,也並非是天方夜譚……隻不過,在這已有奇門捷徑的世上,放著現成的【千鈞勁】不去學,而選擇幾十年如一日般地磨練刀法,希翼有朝一日武功大成……若不是其人是緣於走投無路而實在無奈被迫為之的話,如此這般秉持正道的堅定信念,也定是一種自強不息的可敬精神了。
或許這就是‘俠’吧。
‘武俠’的‘俠’。
想到這,王滿修情不自禁地抬首仰望蒙著些許白雲的蔚藍蒼穹,似有似無地舒了口氣。
‘嗨,小生一個局外人,在這瞎感慨個什麽勁啊。’
便見他自嘲一聲,晃了晃腦袋,看向那同樣有些晃悠悠的台上紫袍,偷偷地在心裏為他捏了把汗。
‘司馬先德啊司馬先德,你這下可要多小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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