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法動彈的嫂子
這座蘊含西北特色的鋼鐵廠，早已被鏽跡和黃沙侵蝕。
藤木森沒有急著進入到廠房之中，而是繞著廠房轉了一圈。
側耳俯身，聽了聽裏麵的動靜。
但是裏麵卻是無有人聲，隻有金鐵鎖鏈隨風搖擺的聲響。
鐵窗被鏽跡斑斑的防盜網圍住，破壞掉並不難，但是一定會造成聲響，不免打草驚蛇。
恰逢其時，不遠處的山坡上緩緩滾落數堆風滾草。
好巧不巧正好砸到鐵質的棚頂，藤木森抓住時機，一手攀住外掛的窗沿，一手似那猿猴甩動手臂。
雙腿借力而起，腰腹在空中抖動。
風滾草從屋頂滑落，藤木森已經掛在了三樓高的頂棚外。
緩緩撐起身體，藤木森貓著腰趴在棚頂，不遠處就是一扇斜開的天窗。
盼頭看去，這才發現場內的異相。
十數個男女老少被鐵鏈套住，手臂也是反綁在身後。
這些人都是被倒吊著，掛在房梁上。
“咚……咚.……咚.……”
一陣皮球落地的咚咚聲傳來。
藤木森這個角度看不清發生了什麽。
透過陰影，隻是看到一片漆黑藏匿在阻礙視線的房梁一側。
“陪我玩。”
這是個孩童的聲音，稚嫩而又清脆。
皮球被踢飛，速度極快。
眨眼間擊中被倒吊的其中一人。
“嗚！”嗚咽聲含混不清。
藤木森集中注意力，這才發現場中十數人都蠻橫地堵住了嘴。
這皮球踢在其中一人肚子上，他胃裏一陣翻騰，卻又無法哼出聲。
皮球擊中一人後，緩緩墜地.……
“咚……咚.……”
藤木森掃視廠房內部，沒有發現金蓮。
“金蓮去哪了？”藤木森偏轉腦袋，想要調整視角。
但是這天窗的角度奇怪，為了防止雨水灌入，形成了反裝的斜喇叭口。
采光透亮，但是外部向內的空間受限。
藤木森這一遮擋，卻將圓月的光芒擋住。
屋內的燈光突然亮起，嘩嘩一陣聲響。
皮球再度踢出，砸到一人的腹部。
這人吃痛之下搖動身體，連帶著身邊數人一起搖擺起來。
像是一串串鐵鏈風鈴，在空中晃動發出乒乓的脆響。
“陪我玩！”一陣尖銳的童聲響起。
藤木森直覺得耳膜刺痛，下意識就要捂住耳朵。
無形有質的衝擊波將藤木森震得頭暈目眩，下一秒隻感覺周圍空間晃動，自己掙紮著站立起身。
奈何失去平衡，徑直滾落到棚頂的一角。
藤木森反應極快，天旋地轉之中伸手按住一塊凸起的鐵皮，也不管其邊緣鋒銳以及鐵鏽斑駁。
攀掛在棚頂，藤木森正要起身，身旁卻傳來一陣陰寒。
“陪我玩！”
肩頭仿佛被人一拍，藤木森隻覺得有千斤巨力按壓自己。
一時間再也無法把持，跌落往下，破布玩偶般砸在地上。
“噗！”吐出一口帶血沫的口水，藤木森的臉龐已被砂石劃傷。
左腳剛才撐地，暫時有些不聽使喚了，肩頭也是一陣酥麻。
“陪我玩！”
一道聲音在耳邊炸響。
藤木森隻覺得麵門發寒，耳根麵頰忍不住抽搐起來。
一股精神意誌似乎想要侵入自己的腦海，卻是無功而返。
藤木森強撐起身，從身後掏出難鎬。
噌的一聲，難鎬彈開，露出它的“獠牙”。
抬起難鎬，一擊橫切將鏽跡斑駁的鐵門撕開一刀大口。
光影交錯，鐵門之前，鎬影飛舞。
轟然一聲，藤木森撞開了破敗的鐵門殘骸。
“嗚嗚！”
“嗚！”
還算清醒的幾人見到藤木森之後，不斷搖動身體，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沒有，係著圍腰，身材很好。”
藤木森問道。
其中一個人瘋狂點頭，但是被倒吊著，像是個蛆蟲一樣蠕動身體。
點頭之後，他又發了瘋似的搖頭，不斷努嘴偏頭。
“什……”藤木森話未說完，隻感覺身後如遭雷擊。
一陣強有力的衝擊力將他擊飛。
此時藤木森正好麵朝之前棚頂的視覺盲區，這柱子一側靜靜地站著一人。
正是金蓮。
“沒事吧金蓮嫂子？”
金蓮低著頭，身體呈一個鬼怪異的姿勢站立著。
明明是失去力氣一般的癱軟在一邊，但是卻違反物理常識般的強撐著站起。
身後響起一陣嗚嗚聲，藤木森也是感到一陣陰寒襲來。
回頭的同時，難鎬橫掃而去。
噗嗤一聲，飛滾而來的皮球被紮開一個洞，似有靈智一般往後倒退而去。
“我的玩具，我的玩具！”
童聲的源頭終於露麵，這是一個可愛白嫩的小男孩，粉嘟嘟的臉蛋，氣鼓鼓的表情。
即便是他站在慘白的月光下，處於昏黃的燈光中。
他依然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他的眼神卻陰寒無比，那不像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
那像是一個被戾氣填滿了人生的囚徒，才能擁有的眼神色彩。
他踩著漏氣的皮球，手指互相扣動，嘴裏念念有詞。
“你們都是我的玩具！”
他抬起頭，看著藤木森，指了指藤木森的頭。
“做成新的皮球！”
皮球之上滿是粗糙的針線痕跡，顏色不一的皮條裹在一起，這才裹成了一個人頭內膽的皮球。
男孩沒有踢球，球卻叮咚的自己彈起。
這皮球並不需要多少氣，其運作也是被男孩的某種能力所操控的。
“咚咚咚……”
皮球越跳越快，似乎在醞釀著下一次襲擊。
“砰！”聲如雷霆，嚇得屋內倒吊的十多人不敢吭聲。
藤木森忍住極度惡心的難受感，將左手放在身後，緩緩拉出一把製式步槍。
槍上沾著黏液，但是還能用。
將暈眩感排開在外，藤木森強行開槍，集中了皮球。
“砰砰砰！”
三發子彈激射而出，奔著小男孩的頭、胸、肚。
但是子彈卻懸停在了對方的身前。
小男孩抱著炸成數片的皮球，居然是哭了起來。
“特異功能？”
“嗚嗚.……嘶嘶……嗚嗚嗚.……”小男孩不住啜泣。
藤木森扣動扳機，想要再度射擊，子彈卻卡在了槍膛裏。
這武器越大似乎就容易沾染一些黑暗之卵的黏液，之前的手槍就不會有這樣的狀況。
這黏液讓武器受到侵蝕，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損壞。
將武器吞噬，再度吐出一把手槍。
這時的藤木森卻失去了神槍手的準頭，一股本應該形成肌肉記憶的槍法技術，卻突然消失。
“砰砰！”
彈夾打光，隻有一發子彈擊向小男孩，卻也被一層屏障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