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時過境遷人已亡
黑暗之中。
一雙看不見的手偷襲了藤木森。
藤木森的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模因！”
無形、詭譎這兩個特點幾乎就能概括模因。
楊峰給的消息實在是過於“及時”，以至於藤木森不僅沒有提前掌握消息，未曾料敵先機。
反而陷入到被動之中。
藤木森握緊手中難鎬，朝著周圍揮動。
寒光四散，將其周身三百六十度內潑灑成一道圓月光影。
雖不知那“幕後推手”在哪，這一手段卻也讓藤木森暫時安全下來。
長鎬揮動未停，藤木森快步往樓下趕去。
這裏的模因並非是類似於侏儒怪那樣的存在，而是類似於魂體的一種怪物。
這不是自己所擅長的。
一開始進入大樓前的那句“要是有桃木劍.……”這種話，此時卻顯得無比正經。
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現在看來，那句話卻是無比實在。
是呀，要是有朱砂黃紙做符咒，桃木劍能驅邪，說不定對著怪物有用呢。
思考間，藤木森已經快步下到了二樓。
他已經能預料到數秒之後，自己能夠踏上一樓那令人心安的大地。
但.……
二樓之下，一樓還存在著一段往下的樓梯。￥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藤木森臉色突變，“鬼打牆？”
這裏建築結構特殊，采光雖然不足，但是周圍霓虹璀璨。
加上周圍建築能夠用作參照，是否下到一樓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一股黑暗與渾濁卻將大樓包裹起來，越是想要看清周圍，藤木森就越是覺得頭暈腦脹。
沒有繼續向下探索，藤木森舉起長鎬開路，擊打在空處。
隨即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去。
一股搖晃感出現。
這裏至少是十八樓往上的高度。
寒風掠過，似乎在牽拉藤木森。
就在這時，一陣環抱的纏繞之力，將藤木森包圍。
像是親昵的戀人從身後抱住了藤木森一般。
但這漆黑的樓裏，哪有什麽戀人，隻有那不知具體的模因存在。
蠻力對上環抱的怪力。
藤木森像是一頭野牛在瘋狂掙紮。
身後的力道卻不似人類，居然越來越大，遇強則強。
藤木森的雙腿漸漸離地，他不禁想到無皮侏儒那一晚，被自己抱住無法掙脫。
沒想到“報應”這麽快就來了。
藤木森睚眥欲裂，吼道：“滾開！”
聲如獅吼，似乎這無形的黑暗都被震退了半分。
但那怪力未曾消去。
數秒拉扯間，藤木森的雙腿已經掉出一半在窗外。
藤木森揮動手肘，往後空擊，但是身後除了黑暗，再無其他事物。
不斷地掙紮，都是徒勞的。
下一秒，環抱住自己的手突然鬆開，藤木森無處借力，就要墜向地麵。
就在這時，藤木森隻覺得潛力爆發，騰空扭動腰腹，整個人翻身過頭，已是麵朝大樓。
在這將墜落，未墜之時，長鎬揮動，機拓按動。
鏈帶鏈接著長鎬的柄部，下一刹就已經纏上了一側的柱子。
一勾一拉，人已經再度回到樓內。
回到樓內，藤木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彈開左掌心。
一枚閃光彈出現在手中，拉環脫落，順勢丟出。
這一方空間，瞬間亮如白晝。
藤木森透過光影，看到了一幕怪相。
那通天一般貫穿上下的柱子之中，居然浮現著一個鬼臉。
像是深淵之中的嚎哭惡鬼，在慘叫著。
藤木森雙腿並步，側舉起鎬子，厚重的一頭狠狠砸向承重柱。
“咚咚.……”
柱子破開碗口大的洞。
一股蒼白的液體從中流出。
藤木森想到劉某的描述，以及楊峰發的圖片。
漸漸有所猜測。
手中動作不停，周圍卻出現一陣怪譎的腳步聲。
似乎有著數個看不見，卻又勾著腰想要抱住自己的虛影。
藤木森頭也不回，隻待那些東西走進，一手突然按住鎬子末端。
噔的一聲拔出一把短刀。
刀上花紋斑駁，布滿紅色大漆。
“唰！”
似那獠牙，一道紅芒散去。
周圍再度歸於平靜。
“嗚嗚嗚……”
隨著藤木森的破壞程度加劇，一陣嚎哭聲響起。
與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密集，卻又發聲不一。
如同數個身材不等的男男女女女，排著隊扒著肩膀，往樓上緩緩而來。
數秒後，藤木森停下手中動作，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因為，不遠處樓梯口的這東西，並非虛影，而是一團漂浮而起的實體。
蒼白的色調，十數個頭顱拚湊在一起，血肉粘合成塊。
隨著他們的動作，血液滴落，其中混合著白色的黏液。
“砰！”
一柄霰彈槍出現，扳機扣動，零碎分布廣泛的鋼珠擊打而出。
“嗚嗚嗚……”
這怪物受到傷害，卻並不嚴重，鋼珠粒穿透它的身體。
但它也並非完全免疫，從他仰頭發出慘叫，就知道這些常規武器還是有用的。
哭泣間，這怪物動了！
隨時飄然的浮動，卻如閃電一般閃現而來！
藤木森直覺胸膛一疼，就被撞倒倒飛而出。
手中長鎬揮動，鏈帶繞上這怪物，借力往前站定身體。
另一手拿起稿子，以手為柄，鑿向這怪物的其中一個頭顱。
“嘭！”
一個猙獰惡心的頭顱爆碎，其餘的頭顱卻是將藤木森的手臂咬住。
這近在咫尺的怪物，實在是令人恐懼，十數個頭顱同時發出不一致的尖叫聲。
藤木森騰出一手將連帶拉緊。
兩者之間開始拉鋸。
這怪物的牙口將要將藤木森的手臂咬穿時，紋身印記再度發紅。
巨大的灼燒感，將這怪物的頭顱直接融成飛灰。
趁著紅紋還未消去高溫，藤木森以手為刀，砸向周圍頭顱。
隻聽“嘭嘭”十數道連響。
頭顱砸碎。
藤木森舉著鎬子頭，一手發紅，如同佛門金剛法持。
手武結合，狠狠塞入這怪物的頭部缺口之中。
攪動鎬子，手臂上的紅紋也是持續發熱。
“嗡嗡.……”
轟然一聲，這怪物爆裂開來。
藤木森下一秒收回長鎬，掄動鎬子，砸向房柱。
“砰砰砰！！！”
“啊！！！”一陣男人的尖叫聲響起。
左掌心吞噬之口突然張開，大口吞噬起來。
天地突變，藤木森被一股漩渦拉拽往下。
一股屬於他人的記憶湧入腦海。
……
“我們跑吧，離開這裏……”
“不行，我們沒有身份證件，出去了隻會被抓起來。”
“那也比在這裏當實驗品強！”
“別走！”
眼睛小男孩伸手挽留，將一枚紅色發卡無意間弄掉。
周圍光影籌措，城市在變化，人也在變化。
工地上一個眼睛男捧著掌心的發卡，看著不遠處指揮著一切的女工頭。
女工頭身後突然出現一對臂彎，將她溫柔地抱住。
那是她的老公，也是整個工地的總負責人。
他悄然落淚，整個人失去了魂魄一般，往前晃悠著走去。
“小心！”身邊的工友喊道。
“什……”
天地顛倒，他已墜落……
厚重的水泥將他包裹，他還活著，卻離死不遠。
工地上人不是很多，卻也無人剛去救援。
“別動！”那是她嘴裏的話。
她阻止了所有人，任由自己沉入水泥中。
“正好缺個下活樁的，就他……這事情不許外傳，年底獎金翻倍！”
黑暗之中他不知沉睡了多久……
直到他唯一的意識覺醒，身體裏的一抹綠色液體神乎其技般的讓自己複蘇了一點思維。
他已經融入了整棟樓，即便他還很虛弱，卻也不再是那個絕望無助的人。
他要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