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生與命運
這一晚很安靜，白川睡的很香。
他內心隻想著早點拿到被收繳的手機，給媽媽報個平安。
滋滋滋.……
請於十五分鍾內穿戴整齊，上崗培訓即將開始……
寬闊平整的西區廣場，依舊是室內的環境，卻是用多個數字大屏拚湊出模擬現實的風景圖。
白川一向喜歡自然，卻也覺得這模擬的視頻看起來挺有感覺的。
配合上廣場特有的香氛，令人神清氣爽。
“諸！位！既然大家都簽訂了協議，也看到了我們這裏不是什麽三流公司，我們拿出了公司的誠意。
那麽大家呢？是否願意加入到這個大家庭之中來？”
“願意！”有的人還處於興奮期，直接喊道。
“你們呢？”
“願意！”
這不是一段多麽慷慨激昂的演講，卻在臨近結束時，讓大家的熱情高漲。
“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咱們公司的新成員，歡迎來到西北……基金會！”
“什……什麽？”
“基金會？”
主管丟下了話筒，轉身離開，留下了廣場上不知所措的數十人。
“滋滋滋……請大家進入會議室，我們會詳細介紹基金會的信息。”
郭建國喊道：“我郭建國第一個不服！”
這句話一說完，數十名手持長槍的基金會基礎武裝從拐角處出現。
光是這漆黑的作戰服，配上武裝力量的殺伐氣質，讓郭建國等人不由得往後退去。
“隔這拍電影呢！”郭建國硬著頭皮，衝上前去。
子彈出膛“砰”的一聲，被掀飛的頭蓋骨已經落到了白川胸前。
頭皮和發絲掛在了拉鏈上，還有白花花綠油油的黏液，順著外套往下掉。
“嘔！”
周圍的人開始嘔吐，白川則是下體一熱瞬間尿了。
“滋滋滋……開火權收回..他們並非傳統D級成員，擅自開火違反了規定！”
武裝小隊肩頭的儀器突然由綠燈變為紅燈，為首的那人伸手做出戰術手勢，其餘隊員全部站定。
“滋滋.……趕緊進入會議室，屆時會詳細講解.……”
白川聽不清之後的話了，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在做夢。
隻是這個夢遠比自己曾經那些天馬行空的夢，還要誇張怪誕。
他丟下了郭建國的頭蓋骨，神色慌張，麵色慘白，像是傀儡般跟著人群湧入會議室。
而他的餘光發現，那個武裝小隊的隊長似乎在看他。
會議室內。
並不如想象當中的具有現代科技感，或是如何寬敞明亮。
這裏麵隻是一段極其老舊複古的辦公廳，一共58人進入，正好又58張電腦桌。
周圍的牆壁塗得是綠底白上的老漆，這裏是封閉的環境，除了進出的門之外，沒有窗戶。
方方正正的大頭電腦對著每一個坐定的人，屏幕上彈出字幕，開始指揮眾人舉起耳機戴在頭上。
這文字極其怪異，即便是一個文盲也能知道其中意思。
但是眾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兒，他們都帶著七分的惶恐將這耳機帶上。
有的人以為這是什麽折磨人的工具，居然吼叫道：
“淑芬，照顧好兒子，俺先走一步了！”
然後慷慨赴義般地戴上了耳機。
什麽都沒發生，至少是眾人以為的那種變化沒有發生。
屏幕上又顯示摘下耳機的字幕。
眾人摘下耳機的一瞬間，一段複雜的條例和一些工作經驗湧入大腦。
少數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知識灌入大腦，坐在原地開始抽起了羊癲瘋。
絕大多數人則不可避免的陷入一陣微微的抽搐。
隻有白川他毫無副作用的接受了這些知識。
“滋滋滋……離開房間……”
白川起身，慢慢走向屋外。
直到他開門之後，還有人依舊陷入到那種抽搐之中。
他有些不敢一人出去，門外可是那群令人膽寒的武裝力量，他想要等一等，至少有一兩個伴也是很好的。
數分鍾後，站在門邊的白川聽見了一陣怪響……
“滋滋滋滋.……”
“嘶！”白川捂住耳朵，刺耳聲變淡，他卻聽到了極低聲的倒計時！
“滋滋.……5……4……3……”
白川急忙開門，這時周圍一個最靠近門邊的同事也顫抖著起身，艱難地走到門邊。
白川拉了他一把，就往門外跑去。
“噗！”一陣爆炸聲響起。
白川因為慣性倒地，身邊還落著一隻手。
一隻已經斷裂的手，這手正是剛才自己拉著的那人的手。
廣場周圍的四角也陸續走出幾人，都是顫抖著身體的新職員。
而這裏也不再是最開始的西區廣場……
“滋滋滋……歡迎大家加入到基金會！仔細回憶一下腦海裏的知識.……你們做什麽工作，以及身份信息已經被全部錄入。”
白川閉上眼，仔細回憶著一些腦海裏出現的新東西。
像是黑暗之中被鑿穿了一個點，一點光亮伴隨著裂痕，漸漸擴大。
白川隻覺得一陣刺痛，一段他人的記憶湧入腦海。
這其中蘊含了工作經驗，以及在基金會的“生存要領”。
不用接受什麽上崗培訓，某一個人的記憶已經完全融入腦海。
關於那人的生活經驗卻是少之又少，關於這人的身份也是幾乎為零。
“滋滋.……諸位現在正是稀缺人才的時候，大家依循腦海裏的工作崗位，各自上班去吧。”
……
顛簸，僵硬。
白川等人被關在狹小的裝甲車內，互相緊挨著，一路顛簸。
“呲……”汽車停下。
白川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個任務了。
舉著鏟子，他下了車。
這是一段遭遇過大戰的公路。
地上殘留著一段焦黑的手雷坑洞，血肉殘渣混在其中。
周圍的精銳小隊成員似乎很低沉。
他們圍了一個圈，看著中心一個手捧頭顱的作戰成員。
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鏈條的拉拽聲，伴隨著“嗚嗚”的喊叫。
白川好奇地回頭看去。
那是個被束縛成粽子的囚犯，躺在車後，對著自己搖頭晃腦，嗚嗚大叫。
“我又不能救你.……我就連自己的命運也是被別人所掌握的.……”
白川暗道。
“砰砰！！”
“砰砰砰砰！！！！”
密集的子彈紛紛打向天空，槍聲莊嚴，特戰隊員被遮礙住的臉是無比肅穆的。
人群散開，白川等人提著鏟子走上路麵，將彈片和一些焦黑的殘渣進行處理。
“嗚嗚嗚！”那裝甲車開始搖晃，倒在地上的那個小子衝著白川使勁擠眉弄眼。
“嗡嗡嗡！！！”遠處的道路盡頭，一輛摩托車拖著長長的煙尾，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