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原點
怎麼會！
不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
剛開始來到哥譚市那種無力和恐懼的感覺再度來臨。
要知道，剛來到哥譚市的時候，霍亂慌張的就不是什麼哥譚市，而是自己身上的毒癮。
雖然他沒碰過那種東西。
但是霍亂卻知道這東西有多可怕，有多磨人心智，有多折磨人，簡直是毀掉一個人的最快辦法。
「惡念！出來！你給我出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出來！出來啊！」
幾個人剛想把抓著霍亂的衣服，還奇怪為什麼一件衣服會這麼沉的時候，霍亂突然好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的。
眼珠子變的十分混濁不說，臉上甚至還出現了斑點。
原本雖然邋遢，但是帥氣白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枯黃，好像一個歇斯底里的活體骷髏一樣。
恐怖到極致……
「怎麼，怎麼會這樣。」
原本心繫自己最好朋友的科波特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訝和害怕了，更加別提戈登和其他警察。
甚至哈維還發自內心的吐槽了一句。
「好噁心啊。」
「沒事，我來了我來了，霍亂，別怕！就算是你犯錯了，只要改正，我就還是你的朋友！」
說話間，金漸層突然從一邊竄了出來，抱住了地上的霍亂。
「惡念果實失效了吧，呵呵，你就安心被關著吧，果實能力者，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耳邊傳來了金漸層的這段話，讓霍亂整個人都怔住了。
惡念果實。
他知道？
這一刻，一些自己過去幾個月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瘋狂的出現在霍亂的眼前。
連續大半個月以來，每天一杯固定的鮮榨果汁或者咖啡。
強烈要求和自己在一起。
還有對方走路沒有聲音的特點。
逐漸的，金漸層這個青年的樣子，和半個月之前，在市長辦公室碰到的那個藍色領帶重合在一起。
「是，你！」
「砰！」的一聲巨響。
金漸層接著抱住霍亂的動作，幫著幾個警察借了一波力氣，把霍亂身上那件重到嚇人的大衣給拉開了。
一個般若面具落在地上。
同時，還有霍亂那一身標誌的黑色西裝負重西裝搭配紅色領帶，無一不是在刺激著哈維和戈登的眼睛。
「是你！」戈登驚訝萬分的指著霍亂，說道：「這身衣服就是半個月之前在市長辦公室里出現過的殺手之一！」
又是一個驚天炸彈扔下來。
只是霍亂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在乎這種東西了，在他的眼裡只有金漸層的臉。
那種他以前覺得儒雅漂亮的臉，看的他現在卻想要把對方的臉皮撕下來。
「殺了你！殺了你！」
只剩下五十公斤的負重，霍亂終於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嘶吼著想要衝向金漸層。
哪怕是咬下對方的一塊肉！
哪怕是只留下一條傷痕！
可還不等霍亂靠近對方，戈登上來就對著他臉上來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報仇，他還特地打的地方是下巴，讓霍亂徹底的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他好像是瘋了。」戈登擰著眉頭說道：「黑門監獄不太適合，送去阿卡姆瘋人院吧，那裡有專業的醫生可以幫他。」
蒙托婭因為錯怪了戈登，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點了點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戈登！你就是個廢物！我才是哥譚真正的警探！關我！你們就等著哥譚被這個腦殘攪亂吧！」
霍亂被抬起來，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咬著牙盯著戈登。
戈登只冷冷回了一句話。
「你這種魔鬼，人渣，永遠不可能成為稱職的警探，你只是個罪犯而已。」
說完。
霍亂就被拉走了……
……
原點，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在全身被沖洗乾淨，全身赤裸如同剛從母親的子宮裡出來一樣，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又或許是在費勁心血，爭名奪利，踩著無數人的屍體，得到了你以為你想要的東西，卻發現你最後求的，是你當初擁有，又被扔掉的東西。
這些事情霍亂都不知道。
他現在正被戴著手銬和腳銬，和一個一腦袋雜毛，好像磕了興奮劑的胖子。
一個身高一米九以上，腦袋光禿禿看著手上一根棉花棒發獃的大個子。
還有個戴著眼鏡，身體乾瘦的老頭子坐在一輛車裡。
再反觀霍亂。
此時全身上下鍛鍊出的那一身壯碩的肌肉已經沒了，現在看著面黃肌瘦，眼窩深凹。
眼神獃滯的看著窗外。
「嘿！你們不能這樣！我不該去TMD的瘋人院！老子是個正常人！」
正在車廂內一片安靜的時候，一個左跳右跳的小個子被兩個警察推進了車廂內。
「好了，最後一個也來了，可以開車了。」
隨著車廂大門的關上，關押阿卡姆罪犯的這輛車緩緩駛離了哥譚警局的大門口。
小個子一進車廂，看到這幾個人，尷尬的招了招手。
「嗨～，各位，你們，好啊。」
「嘿嘿，你好。」
大個子一臉憨笑，舉起手對著小個子招了招手。
小個子好像突然找到了可以交流的人一樣，興奮到不行的坐到了大個子旁邊。
「你好，我叫哈迪，我偷了挺多的東西，你做了什麼？」
大個子獃獃的撓撓頭。
「我，把我爸爸媽媽，還有妹妹的腦袋扭下來了。」
哈迪剛剛開始的燦爛笑容頓時僵硬了，嘴角在微抽了兩下之後，稍微距離大個子遠了一點，不小心蹭到了雜毛胖子。
「滾開！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吃了你！」
胖子一轉頭，那張嘴巴張開，裡面卻是一嘴的鯊魚齒，還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嚇的哈迪一陣哆嗦，然後又對上了四眼老頭的那副笑眯眯的眼神，差點嚇的尿出來。
最終他將目光放在了在最角落裡霍亂身上。
這傢伙一副老毒鬼的樣子。
而且眼神非常混濁，好像隨時會暴起殺人的樣子，危險的很。
不過哈迪最後還是悄悄的坐到了霍亂的旁邊，因為他感覺這個傢伙好像對自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