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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滿月宴去山雨來

  距離上次紅楓湖畔水淹事件,很快便過去了大半個月,官方給的說法是紅楓湖心因為地底湧動,露出一座湖心小島,致使湖中之水向岸邊倒灌。


  不管信不信,反正黃三胖自從那次水淹之後,聽說膽子小,害了場大病,十幾天不曾出門,倒是葉秋水到紅楓小築找過王若離幾次。


  這日清早,王若離攜著諸多護衛,以及於老,跨上了返回荊陽城的馬車,是時候前赴新生妹妹王若冰的滿月宴了。


  一行趕了大半天的路,日上晌午,秋日的太陽依舊毒辣,眾人難免有些燥熱。


  “少爺,前方半裏左右便是七裏亭,有涼亭茶水可以休憩,屬下懇請少爺允準,讓兄弟們稍作休息。”前來請示的是平日保護王若離的護衛隊長,名叫李元衝。還有一個護衛隊長,名叫楊晦之,此行押後,落在隊伍的最後麵。


  “李叔客氣,便讓大夥兒在七裏亭好好休息一陣。”王若離雖然坐在馬車裏,卻也有點口渴。


  一行人很快便趕到了七裏亭。


  七裏亭,說是亭子,其實不過是商販在路邊搭設的涼棚,借著官道商賈車馬走動的便利,用來兜售涼茶酒水,以供過往客人休憩之用。


  這條官道直通荊陽,平時商賈往來頗為頻繁,不過今日卻是極為冷清,門可羅雀,隻有兩個店小二在涼棚裏頭昏昏欲睡。


  護衛過去叫醒了店小二,讓對方趕緊燒水上茶。於老扶著王若離走到就近的一張桌子,環目四顧,隻見偌大的官道兩旁,皆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也不知林深幾許。


  除了王若離和於老一桌,李楊兩位隊長,以及其他十四個護衛又湊了三桌。


  眾人進了涼亭,避免被烈日暴曬,心情舒緩下來,倒是三三兩兩地聊起天來。


  終於等到兩個店小二提來茶壺,勤快地為各桌斟上茶水,隻是從兩人的眼神裏似乎透著一絲狡黠之色。


  王若離早已口渴,端起茶碗,正待要喝,旁邊的於老眼疾手快,一個橫掌掃來:“少爺,喝不得!”


  打翻茶水的於老正想解釋涼棚四周的環境有異,忽的,鄰座兩個喝了茶水的護衛撲倒在桌,口吐白沫,當場暴斃!

  這下子,眾人才知大事不妙,急忙抽刀,一把逮住了那兩個企圖逃跑的店小二,想要進行逼問。


  卻在這時,官道的兩旁林中跳出數十個蒙麵黑衣大漢,揮動著手中的武器,瞬間將涼棚中的王若離等人包圍了起來。


  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低沉地喝道:“殺!一個不留!”


  一眾黑衣人紛紛殺來,雙方登時交上了手。


  於老夾起王若離,幾個縱身,想要帶他離開打鬥範圍,不料,為首的黑衣人持劍衝殺而至,呼嘯的劍聲,仿若百匹駿馬奔騰而來。


  “竟是養氣期修者!”於老眼裏詫異,前掠的身形頓時被阻了下來。


  李楊兩位隊長與黑衣人狠鬥起來,但卻明顯處於下風,形勢岌岌可危,李楊兩人乃是凝氣期修者,相持之下落入下風,與之相對的兩名黑衣人不出意外應該是養氣期修者。


  而其他護衛皆是練氣期修者,黑衣人雖然大多也是練氣期,但勝在人多,照此下去,王若離一行被全殲恐怕隻是時間問題了。


  究竟是何方勢力,竟有這麽大的手筆,一次性派了三位養氣期修者前

  來截殺?

  於老思慮得定,也顧不上那麽多,展開身形,撲向為首的黑衣人,兩人雙劍互拚了一記,於老頓住身形,而黑衣人卻被擊飛出去,落到路口,嘴角淌出了血絲。


  黑衣人弓身爬起,拭去嘴角的血絲,冷冽笑道:“原來是洛江於家於仲謙,哈哈,早年聽聞於仲謙詐死,轉投到王天洋手下,沒想到你堂堂一個築基期高手,竟然做了這個病罐子少爺的守衛。”


  “是又如何!”於老心細,對方連自己詐死投了王天洋之事都知道,估計有可能就是王家內部的人。不過於老深知此時沒有時間細較,需速戰速決,當下背起王若離,衝向為首黑衣人。


  隻是為首黑衣人卻不再和於老硬拚,而是吩咐旁邊的幾個黑衣人手下圍上了於老,想以圍鬥消耗,自己遊離在外圍,伺機偷襲。


  一眾黑衣人手下雖然修為低出於老甚多,卻不貪鬥,觸之即退。


  於老雖然背著王若離,到底身法快速,借著速度,左右突擊,接連刺死了六七個黑衣人手下,但也是消耗頗多。


  所謂修道等級,高級修者無論身法、氣力、功法都要強出低級修者許多,所以低級修者對戰高級修者往往很難取勝,但也非必敗無疑,修者的修為就像兩個打架的成年人手中的武器,一個手握大刀,一個手握剪刀,正常打鬥,拿大刀的人贏麵肯定要大上許多,但誰能說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機,拿剪刀的人就不能把拿大刀的人幹掉呢!更何況如果是一群拿剪刀的圍毆一個拿大刀的呢,估摸著拿大刀的最多砍死幾個拿剪刀的,就會被接踵而來的剪刀捅成馬蜂窩。


  所以,為首的黑衣人在等,等另外兩個養氣期修者收拾掉對手,與自己一起圍攻於仲謙。


  另一邊敗局已定,李元衝先是中了黑衣人一掌,倒退中又被劈了一劍,摔在了茶桌上,把茶桌壓碎了,自己也起不來了。


  而楊晦之也是接不住黑衣人的快劍,雙手腰上腹部接連中招,更是被一記橫踢踢飛,往後摔去,幾名黑衣人手下攜劍而刺,將他刺了幾個對穿,眼見是活不成了。其他護衛尚能拚鬥站立的,也隻剩下六個了。


  於老大急,挺身衝向黑衣人密集處,運轉功法,幾劍擊殺了圍著護衛拚殺的七八個黑衣人,企圖讓最後六個護衛聚在一起。可惜那邊三個養氣期黑衣人形成合圍,從三個方向包抄於老。


  於老長嘯躍起,高喝一聲:“區區三名養氣期修者,就想留下於某,你們太小看築基期修者了!”此時也不知是自信,還是為自己打氣。


  於老裹挾著長劍,迎上右路的黑衣人,對方狡猾的格擋,並不硬拚,虛晃一劍,便即跳開,另外兩人卻趁機從背後進攻於老。


  於老提劍護衛後路,兩人卻又是點之即退。那邊纏鬥的護衛雖然最後集合一處,但又倒下了兩個,隻剩四個人苦苦支撐,還好截殺的黑衣人原本約莫將近四十人,除了為首的這三人,其他多半被於老刺死,剩下的還有十幾個圍困著苦撐的四名護衛。


  王若離身在於老背上,眼見著護衛接連慘死,自己卻無能為力,內心早已焦急萬分。於老背著自己,行動上難免大打折扣,不然憑借身法速度早把為首黑衣人料理了!


  左路黑衣人忽的低呼一聲:“看我飛鏢!”作勢手心一物飛出,於老哼的一聲將之擊飛。


  另外兩人也不近身,依樣丟來暗器,於老氣急,揮劍格開各式暗器,擔心背上的王若離中招,急忙往右路的官道掠去。


  右路的黑衣人眼見於老靠近,麵色一喜,手中灑出一排銀針。


  於老成竹在胸,以劍力擋反提,數枚銀針立馬反向往右路黑衣人射去,雙方距離太近,黑衣人根本避不開自己的銀針,身形隨之一滯,於老長劍橫砍,頓時一顆大好頭顱飛起。


  後麵包抄的兩個黑衣人借此欺近,心下發狠,一人攻向於老下盤,一人刺向王若離。


  於老情知此時若是閃躲下盤,背上的王若離必然中劍,隻得卯勁單手甩出王若離,趁勢挑偏刺來的長劍,一個豎提,將後刺的黑衣人劈成兩半。


  隻是隨著下盤的大開,左腿被為首黑衣人刺來的長劍紮穿,鮮血汨汨直流。


  於老顧不上疼痛,咬牙單腳躍起,想要接住王若離,然而躍起的方向上又有兩個黑衣人手下挺劍刺到。


  為首的黑衣人眼見刺傷於老,心裏大喜,焉會放過這等良機,欺身又是一劍刺來。


  王若離被於老甩到半空,急見於老中劍,手中摸著那片紅楓葉,心裏一股想要變強的心境,奔湧而至,多希望自己是個絕世強者,而不是一個需要被拚死保護的對象,我命由我不由人,我要成為強者,我要問鼎蒼穹!哪個少年不熱血,隻因多年來病體纏身,所謂壯誌,所謂雄心,漸漸被心性掩蓋,被現實壓製,而一旦揭開麵紗,那呼之而來的將是更為熾熱的欲望和貪婪!

  眼瞅著於老若要救下王若離,擊殺兩個黑衣人手下,背後還要再受一劍,隻怕不死也是重傷。


  王若離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揪下紅楓葉,朝著後頭的為首黑衣人擲去。


  為首黑衣人不以為意,左手一揮就想拍下紅楓葉,不料紅楓葉攜著鮮紅的軌跡,飛速地劃過為首黑衣人的左手,將他的左手連同手腕齊齊切下,最後毫不停歇地直直刺入他的眉心。


  為首黑衣人怒目圓睜,滿臉的難以置信,哼都沒哼一聲,就一命嗚呼了,隻見為首黑衣人臉色瞬間灰暗,如同疲勞過度,生機全無。


  於老並未看見這一情景,而是在揮劍格開兩個黑衣人手下之後,順勢兩劍補死,這才發覺自己沒有中劍,待到反身,已見為首黑衣人倒地死去,心裏一鬆,顧不上緣由,便提劍往涼棚縱去,一個橫手掃死了兩個練氣期黑衣人。


  此時僅剩的四名護衛大喜,猶如久旱逢甘霖,提起全身最後的力氣,奮力拚殺,聲援於老。


  於老一波左右突擊,黑衣人手下紛紛倒地,圍攻護衛的黑衣人終於剩下最後兩個凝氣期。


  兩人眼見大勢已去,急欲逃竄。


  隻是於老哪肯放過,不顧大腿的劍傷,飛撲而至,一個直衝,了結跟前的黑衣人,接著擲出長劍,將已經逃進官道樹林的另一個黑衣人釘死在了樹幹上,做完這一切,於老累得氣喘籲籲,跪坐在地。


  王若離起身走到為首黑衣人的屍首邊,拔出了紅楓葉,放回懷裏。


  於老看了一下四名護衛,人人帶傷,而且傷勢不輕,擔心如若黑衣人再度來襲,己方實難抵擋。


  剛才的黑衣人襲擊,雖然廝殺激烈,卻未波及馬車馬匹,於是,於老背著王若離跨馬上鞍,與僅存的四名護衛急匆匆地乘馬趕往荊陽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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