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大意成擒為魚肉
街道四鄰從未見到有人敢至紅楓小築鬧事,一時之間,院落街口竟是圍滿了看客。
早有護衛跑到王若離和於老身邊,告知了鬧事者的身份和緣由。
王若離聽完甚是不爽,竟敢以莫須有的因由,就鬧到王家府前,有道是不看僧麵看佛麵,這簡直是不把王家放在眼裏。
“司馬庸,你那廢材兒子不見了,與我王家何幹,青天白日的,亂潑髒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想要個什麽樣的交代!”王若離身為荊陽王家少爺,撥開人群,厲聲道。
“你就是王若離吧,眾所周知,我家平兒在紅楓湖心島,與你發生爭執,還死了幾個小廝。”司馬庸雖然有些氣弱,還是硬著氣勢道,“肯定是你記恨在心,對我家平兒暗中下手,說不定已經被你抓走,囚在密室,飽受折磨……”說著,司馬庸都有點聲淚俱下的感覺了。
王若離一陣無語,這司馬庸腦袋壞掉了吧,無憑無據,這是要憑空捏造罪名麽?不由得聲色漸冷:“司馬庸,你空口無憑,竟敢以這子虛烏有的事情,憑空捏造,栽贓到本少爺頭上,哼,是誰給你的膽子!”
“哼!好一個王家的病罐子少爺!”隻見後方雅轎的擋簾拉起,從裏麵悠悠地走出一個青年,長衫翩翩,氣宇軒昂,頗有倜儻之態,“欺我司馬家無人麽!今日本公子在此,定要你王家給個公道!”
又是病罐子!病罐子你全家!王若離現在對“病罐子”三個字,莫名的深惡痛絕,冷冷地斜眼看向麵前的青年:“你又算哪根蔥!”
“你……”青年為之氣堵。
“這位乃是我司馬家主族四公子,司馬懷,懷公子!”旁邊一個青衫中年站了出來,“王家少爺,請注意你的言辭分寸。”
“本少爺說話,不用你一個奴才指手畫腳。”王若離直接無視。
“你……好……”青衫中年麵紅氣漲。
“讓本公子教教你怎麽說話!”司馬懷今年二十二歲了,幾曾見過有年輕人敢在自己麵前放肆,當即運力,一巴掌劈向王若離,手掌氣力翻騰,竟是不留餘力。
都被欺負到家門口了,王若離可不是任憑欺負的小白兔,當場也是運勁反手回劈司馬懷,兩人氣勁嘭的一聲撞在一起。
司馬懷一個吃痛,手掌變形,竟是被王若離的反劈打折了手骨,還未來得及哼痛,就被王若離一個狠踹,直接踹飛回雅轎裏了。
王若離不由哼哼,看司馬懷這氣勁,頂多也就是個凝氣期,還敢在自己麵前蹦躂,完全是在找虐。
這也不能怪司馬懷,誰都知道王若離是個病罐子少爺,不但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是說不定被一碰就會歸西的那種,哪曾想到,自己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旁邊的
青衫中年,名叫趙修遠,築基期修為,是司馬懷的貼身守衛,原本正在幸災樂禍,等著看自家公子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生料到,臉上掛著的嘲弄表情還沒來得及改變,自家公子就被踹飛了。當下又羞又惱,提步一個上前,對著王若離就是一掌拍來。
無恥!王若離也來不及謾罵對方以大欺小,隻得運起八部遊身,倉皇往後急退,手下托掌,以期卸下對方的掌力。可惜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王若離在後退中,胸口還是被對方的掌力餘勁掃到,登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後方的於老一見,大是氣憤,隻因距離王若離較趙修遠稍微遠了一些,以致竟然使得少爺受傷。於老含憤而至,攔下企圖乘勢追擊的趙修遠,與之大戰起來。
這時候,大批披鎧持劍的軍士,從街東麵奔跑而來,武力驅開人群,把府門口緊緊地包圍了起來。原來是洛水鎮校尉葉無雙,帶著一隊親隨,還有手下的軍士,前來相助。
隻見為首的葉無雙在旁邊一個瘦臉的中年男子耳邊,細語了幾句,像是吩咐什麽事情。這個瘦臉男子便帶著一男一女,快速地朝院落東麵的街角掠去。
葉無雙來到院口空地,見司馬懷被幾個奴仆扶著,坐在雅轎邊,而雅轎的攔簾破裂不堪,連簾木布條都掉了一地。至於王若離,則是在下人的攙扶下,回了凝紅堂調息休養,貼身自有劉孤鴻帶著兩名護衛跟著。
院門前,於老和趙修遠正在過招。
葉無雙眯著眼睛,看著趙修遠早已落入下風,不過卻隻是被於老打出了幾處小傷,看來於老並不想取他的性命。
葉無雙暗忖道:聽傳聞,於仲謙是築基期的修為,不過今日看他與趙修遠拆招,卻是穩穩地已經踏入培基期無疑,恐怕與自己不相上下。
“此事也是因我葉家而起!”葉無雙抽出寶劍,躍入戰圈,“於老先生,葉某前來助你!”
於老得葉無雙相助,兩人原本修為就高過趙修遠,自不必說,場上完全是一麵倒的傾壓。
趙修遠心裏有苦難名,一直被壓著打,連口氣都不能好好地喘,不多時,全身上下更是多處掛彩。眼見前方的葉無雙又是一劍削來,趕緊曲身避開,怎奈於老也是一掌拍到,正中後背,登時腿步踉蹌地往前傾倒,迎空就噴了一口鮮血。
正在這時,葉無雙的劍鋒再次直挺挺地刺來,趙修遠身形蹣跚,根本避無可避,劍鋒一下子從其心窩刺入,透背而出。
一旁的司馬庸見此,眉宇大驚:“你們竟敢殺我司馬家的貼身守衛……”話未說完,一柄鋒利的劍刃從他的背後刺入,前胸而出,把他戳了個通透,竟是被旁邊的帶甲軍士一劍了結了。
“司馬庸汙蔑王家嫡係子弟,更
是帶眾鬧事,當街鬥毆,實在是死有餘辜!”葉無雙仗劍拄地,“本校尉身為洛水鎮統兵軍尉,自當秉公執法!”說著,冷冷地看向司馬懷。
司馬懷大慌:“本公子受司馬庸這個奸人蒙蔽,實是無辜啊!這就離開……離開……”一邊說著,一邊慌不迭地帶著餘下隨從落荒而逃,而葉無雙並未加以為難。
於老不由看向葉無雙,這個葉校尉平時看起來軟軟弱弱的,不想發起狠來,更讓人生畏。
隻是這下子,荊陽王家可就與司馬家結下了梁子,不但殺了對方一個貼身守衛,還殺了司馬家蓮土鎮分支的人,這個梁子怕是沒有那麽好揭過了,就算和司馬家沒有撕破臉皮,肯定也會被暗暗記恨在心。
卻說葉秋水聽到王若離受傷了,趕緊從右廂房跑來看望,正見王若離歪著身子坐在椅上,手裏扶著胸口,麵色有些難看。
這會兒,一個身材苗條的婢女剛好端上來一壺新茶,這個婢女雖然頭未抬起,但在其轉身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張姣好的麵容。
葉秋水微不可察地看了那個婢女一眼,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嘴邊抿了抿,見茶溫合適,便再倒了一杯,送到王若離麵前,眼裏滿是柔情:“若離哥哥,你沒事吧,傷得怎麽樣了,有沒有很痛……”
王若離回頭看了看葉秋水,見她這麽關心自己,右手接過茶杯,喝了幾口。
“若……若離哥哥,我怎麽覺得,頭有點暈……暈……”葉秋水一邊手捂著額頭,一邊竟是向王若離的懷裏倒來。王若離微覺有異,伸手想要扶住葉秋水,隻是站起的瞬間,感覺自己怎麽頭也有點暈了。
站在兩人後麵的護衛隊長劉孤鴻不明所以,見到兩人甜膩一塊,咳了咳,起身對著門口的兩個護衛喊道:“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醫師還沒來……”話沒說完,竟是說不出來了。
原來一直悄立下首的那名婢女突然暴起竄到他的身後,趁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將一把匕首紮入了他的後心。
王若離覺得頭腦昏昏,全身無力,跪坐在了地上,兩眼惺忪,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
“當當當”聲響,這時,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手中的寶劍都掉到了地上,身子也是隨之軟倒。
王若離趴倒在地,臉麵貼著青磚,努力睜眼,似乎看見一個粗獷雄健的男子身影,從門口大步而入,手中拿著一個像是黑布麻袋似的東西,呼地一聲,往自己的頭上套來,緊接著,便成了一片黑暗。
隱隱約約中,王若離似乎聽到“放過”“求你們”“真心”“不知道”什麽的碎碎話語,頭腦迷糊,思緒沉重,隻在心中明白,自己被擄了,之後,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