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記號

  貓人的指甲幾乎就要夠到金發女人的麵前,可他卻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有一種第六感,那就是自己的雙手若是再往前遞進一絲距離,那麽今天自己就真的會變成毛皮了。


  原本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氛圍也隨著杞人的一聲大叫給打破了。


  充斥著整個房間的殺氣也隨之一空。


  第九天有些無力地垂下自己的雙爪,然後用低沉地語氣說道

  “是我輸了喵。”


  說罷他便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來。


  隻是金發女人收斂了自己的殺機後並沒有再理會貓人,反而是較有興致的朝著杞人開始打量起來。


  “我一直在等著你呐。”


  金發女人突然說道。


  這句話沒頭沒尾,令杞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不寒而栗。


  而貓人這時候更是一頭霧水地望了望杞人又眼神閃爍地瞟了眼麵前的金發女人。


  “你似乎能敏銳地預知到一些事情,是嗎?”


  沒有腳步聲,僅僅是眨個眼睛的時間,金發女人便從貓人身旁瞬移到了杞人麵前。


  望著這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劍士,杞人眼中全是忌憚。


  對方頭頂上的【暴虐】詞條已經消失。


  但剛剛隨著那詞條一同出現在杞人眼中的畫麵卻依舊在杞人腦海中,久久都無法散去。


  因為在那副畫麵裏,杞人看到了貓人反抗後被瞬間撕碎,最後竟然隻剩下一層薄薄地毛皮……


  這畫麵令杞人不寒而栗,更是讓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來阻止的言語。


  自己還是太年輕。


  杞人不由得感歎道。


  事實上作為一名地球上的五好青年來說,他以前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顛覆三觀的畫麵,自小接受到的義務教育令他根本無法眼睜睜地目睹那場虐殺即將誕生。


  即使再給杞人一次選擇,他依舊會出聲阻止這一切。


  即便大腦的理智告訴杞人這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是十六歲少年的熱血依舊讓他必須開口。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這一刻選擇成為一個鴕鳥的話,隻怕以後一輩子都不會看得起自己。


  少年人,意難平啊!


  喊出那一嗓子的話語後杞人又再一次恢複了理智。


  不僅僅恢複了理智,他更是覺得自己的心情無比暢快,就連思維速度都到了最活躍的狀態。


  還沒有結束!

  【暴虐】詞條消失了,這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隻是對方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在試探自己嗎?

  仔細想來,對方作為一個實力未知的謎一般boss存在,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杞人腦海中快速地閃過種種理由。


  雖然這一刻金發女人的頭頂上並沒有出現任何詞條。


  但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令杞人有點猜到了對方的意圖——


  她是在專門等著我們!

  實力強大的存在,出現在這裏的唯一理由便是這裏可能出現令她感到興趣的東西。


  而對方放走了她嘴裏所說的“人偶”女孩,嘴裏說著無趣應該是真的。


  因為那句話根本就沒有必要撒謊。


  是自己還是那隻貓人引起了對方興趣?


  貓人似乎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才對……而自己……


  見鬼!是那場空中棧道的時候,自己沒有觀察到這個女人的出現,但對方說不定一直看著自己!

  因為自己和克莉絲緹娜的騷操作導致一群考生滑著吊索抵達,一定是這個原因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力。


  隱約猜到了對方的意圖後杞人總算鎮定了一些。


  “那件毛皮看上去已經處理了有些時日,而且我想您這麽尊貴的存在一定不會為了些不潔的獸人而弄髒自己雙手,所以才無意出言冒犯,還請見諒。”


  杞人麵不改色地無視了金發女人的提問,然後解釋道。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打不贏的話先舔一波總是沒錯的。


  雖然對方好像看似隨心所欲,但終歸是有自己喜好的,接下來隨機應變就好!


  隻是不潔的獸人這幾個字卻令剛剛閉上眼睛的貓人又一次睜開了眼皮,隨即他用一股憤怒的眼神望向杞人。


  但臉皮厚的杞人果斷地無視了這股目光。


  貓人大哥,我剛剛可是救了你一條貓命,所以隨意口胡一下你別介意啊!


  “你果然和我很像呐,不過還差了一點。”


  金發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地朝杞人伸出了自己右手。


  我哪裏和你像了啊大姐?


  我可不會一言不合就隨意去扒別人的皮啊!


  杞人聽到對方言語後,內心裏不禁悄悄地打出一個問號。


  但這問號很快就被噗嗤地一道聲響給打斷。


  噗嗤——


  “史萊姆!”


  這是第一次史萊姆盔甲在杞人還沒收到攻擊時就主動解除了鎧甲狀態,然後瑟瑟發抖地縮在杞人肩頭喊道。


  而麵前伸出右手的金發女人卻一點兒也沒有意外,她似乎早就知道了史萊姆盔甲,然後緩緩地將手伸到杞人臉旁邊。


  手好冰——這是杞人臉上傳來的感受。


  金發女人直勾勾地盯著杞人。


  盯著杞人的麵癱臉以及因為堅信自己猜測而十分堅定的眼神,足足有三秒鍾時間後才哧的一聲笑道


  “你不怕我對你出手嗎?”


  “當然害怕。”


  杞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過他又很快地速度補上一句


  “但我更害怕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加無趣,我活著的話,你能見到更多有趣的東西。”


  “你很有自信嘛。”


  金發女人幾乎是貼在杞人麵前說得這句話,說完之後又是一陣長達半分鍾的死亡凝視。


  杞人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並沒有做出任何退縮。


  終於在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那股恐怖的壓力伴隨著金發女人的笑聲陡然一鬆。


  “我喜歡這個答案,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金發女人的這一句話令杞人總算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臉頰再一次感受到了冰冷。


  要遭!


  對方抱住了自己的臉,是想?


  杞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


  而他的心髒更是因為太久沒有呼吸氧氣還停拍了下來。


  嘴唇上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間最上方的門扉突然間打開了,一個杞人十分熟悉的粉毛腦袋恰好在這時候探了出來。


  是水母!

  而探出腦袋的水母同樣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看到了一幅令他羞恥的畫麵。


  “抱歉,走錯了。”


  砰!

  門扉再一次地關上,而水母的腦袋也如同地鼠一般飛速地縮回了門扉的後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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