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館
從武館出來，薑皓踱著步子，慢慢的走回了宿舍。
一路慢行，等薑皓走到地方時，身上便溢出來一層薄汗，湊上他在武館出的汗。
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
打水在院子裏麵衝了一個涼。
披著條兜襠褲，蹲在院子當中，望著天邊黃昏，微涼當中，帶點不羈。
有一會，身上吹幹了，薑皓這才穿好衣服，開始煮晚飯。
兩枚紫秋根下肚，薑皓望了一眼院子，進到房間，收拾了一包東西，然後拎著竹籠走了。
入夜，和紅燭幽會回來的薑皓躺在了那出租屋當中。
空氣當中帶著灰塵和黴腐味道。
裏屋沒清整幹淨。
迷蒙當中入睡，一夜無夢。
到第二日，起了一個大早，進到廚房，調製了一批雪花膏，黑補涼，挑著去了觀和樓。
從觀和樓出來，順著就去了秦氏武館。
臨近傍晚，慢慢踱步，繞道去了一趟城北老水井街，買了一盞黑石燈盞。
又拎了一個頗為精致的籠子。
天色昏黑之際，回到出租屋，在院子裏麵衝了一個涼。
隨即，給兩隻小兔子換了新家。
新買的籠子頗為精致，兩個小家夥似乎也頗為喜歡，在裏麵蹦跳了好一陣。
入夜，在廚房當中掛上燈盞，研究新的甜點。
這般過了兩日。
平靜而充實，卻又依舊無力的兩日。
終於，薑皓等到了又一次的煉魂儀式材料發放的時候。
同時，也是他和那黝黑漢子約定的又一次合作的日子。
起了一個大早，戴著草帽，應約挑著擔子，趕到厚德街，德濟堂門口蹲著。
那黝黑漢子也如約前來。
同樣一起來的，還有那似乎武藝不錯的中年漢子。
將一包紅花根塞進黝黑漢子簍子裏麵，緊著，又塞了一包虎杖。
黝黑漢子見狀，多看了薑皓一眼。
而很快，德濟堂開門，黝黑漢子背著簍子，進去。
薑皓抬頭看著那中年漢子。
“想要快速提升武功，有沒有什麽辦法？”薑皓問道。
“多吃藥。”中年漢子直接說道。
“什麽藥？”薑皓問道。
“武館，醫館裏麵有的賣。”中年漢子說道。
“除此之外呢？”薑皓問道。
“修煉。”中年漢子說道。
“你知道哪裏能弄到煉魂儀式的材料，或者配方麽？”薑皓問道。
中年漢子看了薑皓一眼，沒應聲。
見著對方沉默下來。
“我可以付錢。”薑皓說道。
那中年漢子依舊沒有應聲。
猶豫了一下，薑皓沒有再開口。
緊著，那黝黑漢子出來。
薑皓沉默著挑著擔子，走到不太偏僻的角落當中。
而這次，那黝黑漢子手有些顫抖的，從那鼓囊囊的袋子裏麵倒出來二十多枚銀幣。
薑皓探手抓了一把，將銀幣盡皆抓在手裏，隨後漏了五枚下去。
而後便沒有再說話。
那黝黑漢子深深的望著薑皓。
有一會。
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合作至此結束了，黝黑漢子默默的背著簍子，抓著手中的銀幣，離開了，並沒有多說一句。
薑皓望著對方的背影。
對方的果決和克製讓薑皓有些意外。
有一會，確定對方已經走遠了。
挑起擔子，和往日一般，給觀和樓送了甜點。
緊著，撂了擔子，卻沒有和往日那般，去武館，而是轉頭去了巡檢司署。
今天，他將在哪裏得到第二份煉魂儀式的材料。
依舊是看起來頗為闊氣的三層鋼筋混泥土三層水泥盒子。
門依舊是半掩著。
站在門口，腦海當中閃過幾個念頭。
咚咚咚！
薑皓禮貌的敲門。
而這次倒是沒讓他等多久，裏麵立馬就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
“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薑皓頓了一下。
是個不認識的聲音。
推門進去，這次沒有再看到那邋遢官差。
同時裏麵也並不昏暗，門半掩著，但窗簾卻是拉開的。
沙發上一個身形清瘦，臉上帶著兩個些許黑色眼袋，看起來有些精神狀態不佳的中年男子。
“我是，……”薑皓開口想要介紹一下自己。
“嗬，幸運兒，白仇在裏麵，你進去罷。”那中年手裏抓著一副紙牌，看了薑皓一眼，笑道。
薑皓目光微閃。
這些人似乎有辦法看到他的一些狀況，比如他身上的邪靈濁氣，來確定他的身份。
心底閃過幾個念頭。
禮貌的回應了一下，反手將門恢複半掩狀態，這才邁步向著裏麵走去。
走到倉庫跟前，敲了敲門。
得到應允之後，推門進去。
白仇老頭依舊坐在那擺著一堆古怪工具的案牘跟前，擺弄著什麽。
薑皓很自來熟的走到案牘跟前，盤膝坐下。
白仇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恩，神魂氣息也很穩固，你用過安神香了？”白仇問道。
“嗯，這段時間，我賺了一點錢。”薑皓解釋到。
“其實你可以到我這裏來買的，我可以打折，兩個銀幣多一點就成。”白仇笑道。
見著這老頭依舊一副祥和的樣子。
“我拿到安神香的配方了。”薑皓說道。
“在藥鋪裏麵？”白仇問道。
“嗯。”薑皓點點頭，目光也一直注視著對方的表情，卻發現對方好像並不在意。
“研究過了麽？”白仇問道。
“隻有配方，沒有對藥材炮製的相關知識，照著配方，散著買材料，自己磨，比買成品要貴很多。”薑皓搖頭說道。
“嗬，如果你有五個銀幣的話，我可以教你相關的知識。”白仇笑著說道。
緊著，目光有些幽深的望著薑皓。
見到對方這個讓他感覺有些熟悉的樣子，薑皓不自覺的想要伸手捂住錢袋子。
同時，有些意外。
明明上次還扯什麽規矩。
現在卻像是一個人盡可夫，給錢就能上的妓女。
像是看出薑皓的心思。
“從外部獲取知識，並不被限製，配方之外的知識交流也是被允許的。”白仇解釋到。
“煉魂儀式材料的知識也可以麽？”薑皓問道。
“如果你有配方的話。”白仇笑道。
“在哪裏可以得到配方。”薑皓問道。
“有足夠的功勳，自然可以兌換。”白仇說道。
薑皓目光微閃。
白仇見薑皓這樣子，笑了笑，止住了他後續的問話，開始了今日的正題。
“嗬，按照章程，該給你講一些巡檢司任務小隊的一些規矩。”白仇笑道。
如果再往後幾天，巡檢司隊伍依舊沒能誅滅邪靈，那麽薑皓就要正式進到任務隊列了。
一些規矩需要提前告知。
薑皓聞言，麵色稍稍收攏，而白仇頓了一下，則是緊著開口。
“巡檢司現在一共有七個正式成員，出現任務的時候，會根據任務等級，抽調一到五個正式成員，組隊。”
“如果超出限度，則是需要將情況上報。”
“這次的邪靈任務是三級任務，有三名正式成員組隊。”
“三名成員你應該都已經見過，一個是司長鐵青崖，一個是哪個女娃娃，薛楠。”
“還有一個，你上次來的時候，前廳裏的那個，醉醺醺的，韓厲。”
“說實話，你運氣真的很好。”
“有司長出麵，那邪靈居然還能逃過第一輪，第二輪的追剿，這很少見。”白仇笑道。
薑皓目光微微閃動，他其實更希望那邪靈被誅滅。
“嗬。”白仇見薑皓這樣，笑了一聲。
“組隊之後，執行任務當中，需要嚴格遵從隊長的命令。”
“無特別情況，保持靜默。”
“發現異常情況，第一時間向隊長匯報。”
“任務當中的繳獲，必須盡數上交，不得私藏，不得隱瞞。”
“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影響任務進度。”
“規矩大致上就是這些，你隻要有些印象就可以，其實，你還不是正式隊員，做任務的時候，隻要記住一條，老實聽話，就行了。”白仇笑著說道。
薑皓目光微閃，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