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
“還有力氣走神？”周屹側過頭，輕輕咬著我的耳垂，“看來我還不夠用心。嗯？”
我臉一紅，想罵他一句又怕引來什麽人，隻好恨恨地掐他腰上的肉。
周屹輕笑一聲。
黑暗裏，周屹漆黑的瞳孔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味道。
滿滿的男性的氣息。
我攀著他的後背，心裏覺得不舒服，便用指甲用力抓他，隱約間有些血腥味傳來，我知道，我把他的背抓破了。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你這個流氓。”
我罵了他一句。剛把他推開，又覺得腿軟得走不動。
周屹對我的評價並不在意，“那又如何？”
我啐了一口：“那你倒是去找張佳一啊。”
“找她幹什麽。”周屹笑了，低頭用鼻子磨蹭著我的鼻尖，“我說過了，我不要張佳一，隻要你。”
“呸。”
我瞪了他一眼，把裙子拉下來、整理好。
狹窄的安全通道裏，都是刺鼻的味道。
周屹頓了頓，忽然拉起了我的手。
“你幹什麽？！”
我一下子縮回手，瞪他。
“你想哪兒去了？”黑暗裏，周屹臉上的肌肉似乎動了動，好像是在笑，“我是讓你幫我把拉鏈拉上。”
“……”
我踹了他一腳。
周屹躲過去，手還按在我手上。
我無奈，隻好低罵了一句：“不要臉。”
“是麽。”借著門口微弱的亮光，我看見周屹在挑眉，“說說，我怎麽不要臉了。”
“你……”
我一時語塞。
在這種地方，還是在張佳一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他當然不要臉！
周屹還催我：“怎麽不說了？說啊。”
“我就不信你自己不知道。”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越過他就要往外走。
周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別走。”
我用力掙紮了兩下：“你做什麽？”
“我說，別走。”周屹深深地看著我，“林晨曦，我那天說的分手是假的。”
我怔了下，回過神的時候，心裏發酸。
他可以隻用一句話，就全盤否認自己從前說過的那些東西。但我不能。
周屹說過的那些絕情話，一字一句，都刻在我心裏。
我半天沒說話。
周屹叫了我一聲：“林晨曦？”
我咬了咬嘴唇：“對不起，周屹，我現在也不能回答你什麽。”
周屹問我：“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深深吸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情看淡，完全當成沒發生過。也不知道我和你之間能不能回到過去……對不起，我都不知道。”
周屹沉默片刻，眼神漸漸惱怒：“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
“是，你是道過歉了。”我歎氣，“不過我想，我也有接不接受的自由吧。”
周屹嗤笑：“自由？你在我麵前，跟我談這種東西，不覺得太空泛麽？”
我沒說話。
或許，這也是我正在猶豫的原因之一。
周屹對我，已經是竭盡所能的好，我知道。但周屹的態度，也讓我無法消受。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隻是拿我當個玩意兒，說扔就扔的那種。
“林晨曦，說話！”
周屹上前一步，語氣淩厲。
我理了理汗濕的頭發：“我沒什麽好說的。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你……”周屹閉了閉眼，眼神忍耐，“好，我再給你一段時間。但我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太久。”
我扯了扯嘴角：“我盡量。”
……
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和周屹先後出了那個安全通道。
離開的時候，我又覺得有點諷刺。
如果我和周屹能光明正大一點，或許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麽難受吧……
回到停車場的時候，黃梓瑩已經等了很久。
她一看見我，就沒好氣地揚起手腕：“林晨曦，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不好意思。”我抿了抿唇，撒了謊，“剛才見到了一個朋友，和他說了幾句話。”
黃梓瑩有點詫異：“朋友？你還有朋友啊。”
我無語：“……”
“咳咳。”黃梓瑩可能也知道自己說了蠢話，清了清嗓子，“上車吧。”
我默不作聲地上了車。
黃梓瑩看了我一眼，問：“手機呢？”
“不是就在……”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啞了。
我的手機，在和周屹發生關係的那一會，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不是吧你。”黃梓瑩詫異地看著我，“你見個朋友，居然還把手機弄丟了？我的天呐，林晨曦你能活到這個歲數，真是奇跡。”
我完全無法反駁，隻能岔開話題：“要不要下去找找？”
“免了。”黃梓瑩毫不留情敵拒絕，“手機已經買完了，剩下的事情，也就不是我的事了。你要找自己下去找，別拉上我。”
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我點了點頭：“那好，我下去找找。”
黃梓瑩微微撇嘴：“嘖，真蠢。”
篤篤。
我剛要下車，忽然車窗被人在外邊敲了兩下，男人的身影頓時投下了一層陰影。
黃梓瑩往外一看，表情驚訝，把車窗放下來：“表哥？你怎麽會來這。”
“碰巧而已。”周屹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把一個裝著手機的袋子遞給黃梓瑩，“喏，你掉的東西。”
聽見他的聲音，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忍住沒往外看。
黃梓瑩接過袋子，口無遮攔地說：“什麽我的東西，這明明就是林晨曦的。”
“怎麽會是她的？”是張佳一尖銳的聲音，帶著一點懷疑，“周屹明明說過，這個是你的。”
完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點涼。
要是張佳一知道我和周屹剛才做過的事……那我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梓瑩沒給她好臉色：“到底是誰的手機，跟你有關係嗎。張佳一，算我拜托你。沒人跟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給自己加戲。”
她語氣很凶。但張佳一也沒被她糊弄住：“黃梓瑩，你少顧左右而言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這手機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