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紙人把任務完成的非常好,即殺了人彘,又將人彘最後的一點意念給保存了下來,以便後邊能夠找到製造出它的凶手,而且紙人還將方裕一給安全的帶了回來,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隻是丟了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周晚色。
方裕一突然有一絲恍惚,周晚色隻是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士兵?
回來之後已是清晨,端木霖和端木安生將方裕一的身體已經搬回了房間裏邊,隻待他醒來。誰知方裕一一醒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晚色呢?”
端木安生顯然不知情況,“周晚色怎麽了?”
端木霖沉默不語,他留意了一眼端木安生,頓時感覺自己心中的預想是有些許不好且靈驗了;他看著眼前這心急的兩個男人突然明白自己這樣做是對的,一個孤魂總不能夠帶走兩個活生生的人心,已是陰陽相隔,該點到為止。接著端木霖緩了緩說的直截了當:“周晚色已經走了,回了她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
方裕一和端木安生都愣了。
這該去的地方,莫不過就是忘了此刻的一切,找到下一個新的自己,找到下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新生活,而她不再記得他們,也不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情,一切重頭開始。重頭開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隻是周晚色她太特殊,重頭開始之後讓人想懷念都找不到源頭,都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茫茫人海之中,可不知,她那拚命救回的毛線球是否還能記住她。
端木安生和方裕一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著,內心之中都不知道在自個打算這什麽,端木霖立即打破了他們兩的的沉默,扯出了眼下最嚴重的問題:“凶手很快就能找到,你們都準備準備,晚點我們就直接去找他。”
三人散了各自休息一番,到了下午端木霖就開始了尋找凶手的計劃。
他先是把毒蠅給放了出來,接著把紙人收回來的人彘意念給釋放了出來,毒蠅聞著這意念開始瘋狂抖動起來,好似開了震動一般特有節奏感,三人看著一隻巨大的類似蒼蠅的昆蟲抖了半天之後,真正的精彩部分才開始了!
毒蠅緩慢的打著翅膀飛出房間,越過窗子,越過樹木,帶領著後邊三人出了門;三人跟著它過了幾道街,幾個路口之後來到了一片繁華區域。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毒蠅還沒有停下,反而是拐進了一商業大樓的負一層停下,三人一看這裏竟然是一個人口較繁密的健身房。三人都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顯然都很是疑惑,,接著端木霖拿出小盅盒將毒蠅收了起來,帶著方裕一和端木安生進了武術房。
這武術房看過去有些老舊,並不是很新,刀、槍、棍等工具也有些使用較長的痕跡,大致看過去是有很多年的曆史了,裏邊的客人也許都是比較穩定的老客人。三人簡單轉了一圈,好像是都沒發現什麽遺產,最終轉了幾圈將目標鎖定在了這家店的女老板身上,可是三人見到這女老板的時候都著實愣了一下。
隻見眼前的女子麵容姣好,似渾然天琢一般精致,讓人起疑心又難以控製對她容貌的讚賞,而且她經常健身,身材也是數一數二,三人見她穿著一套較涼爽、幹練的白色功服,那衣服輕薄透亮,將胸前的飽滿勾勒的恰到好處,再接著往下就是她那雙超長細腿,即使穿著長褲也難遮掩她的曼妙身姿。可是這樣一個生活的如此精致的女子,會是那個將城裏攪得天翻地覆的變態二號凶手?
女子她盈盈笑著,在三人麵前撩了撩散著的長發說地楚楚動人:“端木燁,你終於來了?”
端木安生愣了,“你叫誰?”端木燁?她認識端木燁?!
“也是。”女子有些臉色不好,皺著眉頭惹人憐愛似的模樣,“你哪裏還會記得我。”
端木霖和方裕一齊齊看向端木安生,仿佛是對他很質疑。
端木安生趕緊解釋,“不,我不認識你。”他又接著說,“我不是端木燁,端木燁是我哥哥。他已經死了。”
女子大驚,麵容滿臉是驚慌失措,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地上,端木霖趕緊在她身上某個穴位動了個小手腳,以防她逃跑,隨之三人將她帶到單獨房間詢問了起來,果不其然,如方裕一所料,二號凶手是個女人!
還是眼前這個美如蛇蠍的女人!
三人在她口中仔細了解,得知這女子叫方懷,年紀是二十五歲,本地人,這家武術房的老板。而當方懷將連環殺人的案的原因告知三人的時候,三人覺得不可思議,她做這一切竟然是因為一張臉,一張和端木安生一模一樣的臉——端木燁。
在方懷十九歲的時候曾經是出過一場事故,她發現父親有了小情婦,而將自己的母親給丟棄了,母親也性子倔強,又本身長得美豔,所以她很快就找了下家改嫁了出去。以後放懷就開始跟著父親生活,卻處處與自己父親的情人鬧不和;小情人本就年紀不大,跟方懷的矛盾越來也多之後就開始爆發,在一天清晨將綠礬潑在了熟睡的方懷臉上!
方懷痛苦不已,臉上的疼痛把她腐蝕的麵目全非,她眼睛鼻子和嘴巴完全是走了位,變得像一個怪物一般走到哪兒都讓人避讓三尺。
一向疼她的父親也大怒起來,找了關係叫人把小情婦賣去了遙遠的妓院,讓她吃盡了苦頭。
可是這樣做這一切,也是換不回方懷的容貌,她變得醜陋不堪,曾經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如今變成了比佝僂老婦都要可怕的臉,再加上陌生人的嘲笑與恐懼,她首先是開始變得自卑,後邊她開始暴怒,開始變得無人敢接近半分!
直至遇見端木燁。
端木燁隻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幫過她一把,沒有拒絕與抗拒一個再也普通不堪需要安慰的人,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的這一舉動為自己埋下了多年的因果,而且是可怕又血腥的因果。後來方懷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她開始重新找到目標,重新找到光點,她花光了父親做生意蕭條而剩下的所有金錢,開始求這世上有名的獵奇鬼術,準備大麵積的換臉計劃!
方懷有了一個決心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她細細數來前前後後的大治療、小治療共有十五次,而且還都沒有完全完成,隻是把皮膚給換回了基本。她不死心,一邊觀察周衍生,一邊繼續治療,一邊還要每天吃著奇奇怪怪的蛇蠍藥物來控製與恢複,最終把自己改造成了絕無僅有的美人!當她能再次大大方方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端木燁卻已經死了,隻是方懷還並不知道,她瘋狂的尋找,以為端木燁已經丟下了她。
她愛他愛的瘋狂,愛的執拗,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最終她的愛變成了極端,變成了變態。
她瘋狂的尋找之後找到了端木安生,她見他的模樣是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樣子,她以為是端木燁,於是她再次開始了解他,再接近他,不過用的是另一種可怕的方法。方懷了解他是個警察,而且名氣不小,正巧那段時間一號凶手的案子吵的火熱,她心思一動,開始模仿一號凶手,鑄造出了一個二號凶手,想要把他給引出來。
於是她模仿殺人,一個,兩個,三個……最終她厭倦了模仿,找尋奇門偏方,製造出了這個恐怖至極的人彘蠱。
方裕一和端木安生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曼妙的女子竟然藏著如此深沉的秘密與殺心,而端木霖早就見怪不怪道:“鬼魂之物都是由人衍生,所以最厲害的鬼還是非人莫屬。”
方裕一也瞬間明白,為什麽她殺人都那麽輕而易舉,她日日在這武術房之中鍛煉,潛在的力量也是常人難以估摸的,難怪藏的如此之深,她有太好的一副麵孔來加以隱藏了。
不過好在是如今已經是破了案子,方裕一趕緊叫警局帶人過來將方懷押走,可誰知方懷剛被押走就傳來她在警車上自殺而亡的消息。警惕的端木霖怕有詐連忙算了算,果真,方懷已經是死了。他也如釋重負說:“任務完成了,我和安生也該回去了。”
方裕一一愣,“義父珍重。”末了他似乎還想問什麽來著,可是又忍住了,端木霖卻一眼看明白了他的心思說:“陰陽有別,你是陽氣人,該有現在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意思是,別再想著周晚色了,該有自己的正常人生活了。
端木父子走後,方裕一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黃粱大夢,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所措,屋子裏也沒有了吵鬧的周晚色,一切都好像是恢複了最初的平靜。
可是,他還是念念不忘的是周晚色,也還是難找回那清風明月般的自己。
後來,在過了近一個多月的時候一位特殊的媒人上門來了,她的一指點,讓他再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