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端木安生在我麵前愣了一會兒,而我也和他一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接著普幾裏沒有睜開眼睛卻勝似開了天眼一般,她嚴肅的說道:“快回來!還想去哪裏晃蕩?”
隨之眼前這陌生的端木安生就開始慌亂了起來,我見他左右環方了一下好像是有點不知所措了,就在他毫無頭腦的獅虎我突然是看見了端木安生的腳正被一雙手給拖著!
那雙手有點蒼老,還有點幹枯,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雙幹屍的手似的,而我此時也不知道腦子是哪裏短路了,我抬起腳就狠狠地朝著那雙手踩過去,那雙手因為疼痛而縮了回去,接著我便真正的看見了端木安生的臉。原來他一直是被一種奇怪的東西給拴住了手腳,失去了自由,再也無法回來。
那雙手不見了之後我趕緊叫端木安生,端木安生好像很是混沌,他茫然的望著我們: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我也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麽多了,我趕緊是推了他一把,“現在沒時間說那麽多了,你趕緊回去,趕緊回去。”說著我就猛地推了一把端木安生,端木安生就被我的力氣給衝進了身體之中,隨之我便看見了端木安生的身體一震,像是恢複了元氣一般挺坐了起來,然後我又聽見了方裕一悶哼一聲,接著桌子上邊的四個貝殼瞬間是掉落,像是失去了靈氣一般奄奄一息。
普幾裏念著咒語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恢複了正常,她緩緩地道:“睜開眼睛吧。”
四人同時是睜開了眼睛,普幾裏睜開眼睛之後我見他明顯是皺了眉頭,而端木霖睜開眼睛之後我見他很是欣喜,但是端木安生和方裕一睜開眼睛卻是沉默不語。我有點擔心的跑到方裕一的身邊詢問他,“師傅你怎麽了?”
方裕一愣了一下,遲遲沒有說話。
接著我聽見對麵的端木安生緩緩道:“我在這裏。”我聽得稀裏糊塗沒有理會他,誰知他又接著說:“晚色,我在這裏。”
“什麽?”
我聽見有人喊我晚色,我自然反應的轉頭,隻看見端木安生一臉嚴肅的模樣正看著我,在這兒能叫我“晚色”的,不也就是隻有方裕一了嗎?我又轉頭看了看正沉默著的方裕一,他也是一臉茫然,完全是沒有我之前所熟悉的方裕一的影子。
我頓時是反應過來,“你們是各自存在在於對方的身體之中?”
長成端木安生樣子的方裕一點點頭,“沒出意外的話大概是這樣子的。”
我迅速去問了問長成方裕一樣子的端木安生,誰知端木安生竟然是掀起方裕一的衣服左右查看了一下,“這身材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是沒有我當初生孩子時,那肚子上的一刀。”
看樣子是果然沒有錯了,當初端木安生被羽衣人玷汙之後生下了百鬼之首,肚子上邊是狠狠地挨上了一刀,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也就是說,是真的,他們兩個的靈魂是互相交換了!
方裕一也冷笑了起來,他掀起端木安生的衣服看了看,隻見肚子上邊赫然是留著一條淡紅色的傷疤,接著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說的隨意:“這疤倒是不打緊,就是這胸,未免也太鬆弛了吧。”
端木安生一聽愣是忍不住了,他也反擊起來,對著自己的胸和腿一頓亂摸,那場麵是十分之激烈。端木霖看的是一頭霧水,他有點疑惑的問普幾裏:“這是什麽情況?”
普幾裏好像是一臉茫然,然後她笑得無辜:“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們進入身體的時候出了差錯吧。放心放心,後邊兩個身體要是都不適合的話會更換回來的,現在不也不影響什麽嗎,你們兩個都是男子,也沒什麽好尷尬的。”
端木安生和方裕一是頓時語塞。
端木霖見端木安生醒過來之後也就沒再多說什麽,畢竟很多事情得一步一步來的,普幾裏幫助了我們,也是很難得了。接著普幾裏就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我一直知道她是不會那麽早回去皮賽爾島的,肯定是要出去玩樂一番,可誰知她是一秒都待不住了,連夜就離開了端木大宅。
我們也打算各自回房間了,可是回去的時候我們又麵臨了問題,我是應該跟著“方裕一”還是“端木安生”呢?
我左瞅了瞅,右又瞅了瞅,好是艱難抉擇,最終長成端木安生模樣的方裕一對我說:“晚色你發什麽呆啊,走了。”
端木安生聽見之後不幹了,“你帶著我的身體就走了,我還不知道你會對我身體做什麽呢。”
方裕一挑眉,“那你是想怎麽樣?”
端木安生對著方裕一耍賴,“把灼兒壓在這裏看著我,不然我就光著身子到大街上邊轉悠幾圈,這樣馬上鎮上的人就都認識我了。”
方裕一白了他一眼,“你能做我就不能做?”
“哎呀。”端木安生來了脾氣,他說幹就幹,伸手就將自己身上的長衫扣子給解開了,接著他動作很快的將身上的外衫給脫了,就剩下了一件白色的內衫;這邊的方裕一也不客氣,直接粗暴的將他身上的長衫給扯了!由於之前端木安生的身體都是躺在病床上邊的,所以他也就隻穿了一件內衫,經過方裕一這麽一脫,那白皙的胸膛就暴露無遺了。
端木安生看著自己的身體已經是暴露了,他趕緊是跟上腳步把自己的上衣也給脫了個精光,然後我很是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兩個男人毫無頭腦的在我麵前脫的精光,而端木霖早就已經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寢。我看著這兩大美色實在有點惶恐,我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你們是要幹什麽?”
我真的是已經想象出了小時候他們同住在這端木大宅裏邊,天天鬧得不可開交的樣子,端木安生和方裕一同時看了一眼我,然後又同時轉過頭去,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我突然有種被無視的感覺,有點兒生氣小嫉妒,又有點兒來了興趣,於是我衝上前去狠狠地推了一把端木安生,接著端木安生非常詫異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就直直地看見端木安生盯著一張方裕一的臉非常錯愕的看著我,好像那無辜的眼睛之中寫滿了疑惑,然後他帶著這疑惑就直接朝著方裕一生撲了過去,方裕一被他的慣性突然絆倒,隨之他手忙腳亂的抱著端木安生想找個著力點,誰知道端木安生也是自身難保,於是兩個人抱團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我在一旁笑得慘烈,“你們要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話,就兩個人一起睡吧,多自在。”說完我趕緊飄出房間將房門給緊緊地鎖了起來,留著他們兩個“春宵一刻值千金”,最後我出了房間還隱約的聽見方裕一在說:
“晚色你最近可真是長了膽子了啊。”
一旁的端木安生氣急敗壞,“你倒是別抱著我啊,抱自己的身體那麽過癮?”
方裕一冷笑,“走開!”
我是再也方不得他們了,直接就飄進了叢林之中尋找許久不見的毛線球蹤影。等到了第二天,我還在木頭箱子之中睡的模模糊糊,接著我聞見了一股新鮮的香燭味道,我被這香味吸引著醒了過來,隨之我便看見了兩個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而且還不是別人,一個是方裕一,一個是端木安生。我很是詫異,方裕一穿了一件玄色的長衫,不過他皮膚白皙,襯托起來還是很好看的,我知道他平常不喜歡深色的衣服,隻喜歡煙青色之類的朦朧色調,經過這麽靈魂一換,端木安生將他的風格一變,還是有那麽點改變的。而一旁的端木安生穿了一件水青色的長衫,乍一眼看過去就完全是方裕一的風格,隻不過是頂著一張端木安生的臉蛋;他的水青色長衫袖口總是喜歡微微地挽起袖口,頭發總是喜歡讓它柔軟自如,清清爽爽,看過去就猶如是一團青雲,好是淡然自在。
我見他們兩個好像已經是來了挺久了,我有點害怕的問:“幹……幹什麽?”
端木安生笑了,“灼兒啊,我以前也沒發現你膽子這麽大啊。”
方裕一打斷他,“什麽灼兒。叫晚色。”接著他也看著我,“晚色你最近可真是膽子長進了不少。”
我唯唯諾諾的躲在箱子之中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細細的說才知道昨天他們兩個是打了半夜,一直到了快清晨的時候才安靜的睡著了一會兒,最後他們終於是達成了共識,打算第二天是要整整地餓上我幾頓。我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們,“真不讓我吃啊?”
說著端木安生就點上了一根香燭,我瞬間就被那香燭的氣味給吸引了起來,肚子之中的饞蟲已經是活躍了起來,可是那根香燭並沒有寫我的名字,所以我是一點兒也吃食不到。
就在他們蹂躪我的時候有個弟子匆匆的跑了過來,他年紀很輕,好像是新來沒多久似的,有點兒麵生,不過他好像是還看不見我,在這屋子之中他轉了轉眼神愣是沒把眼神放在我的身上,接著我聽見他緩緩地道:“方公子,端木公子,師傅叫你們過去一趟,還有,周姑娘也去。”
方裕一和端木安生對視了一眼,然後提著我的衣服就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