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蛋糕願望
小女孩忍不住哭的抽抽噎噎，“我就哭、就哭，關你什麽事，我也和他們一樣笑話我沒有媽媽！你不準我和媽媽說話！”
“沒有沒有！”小男孩慌忙辯解，“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小男孩的聲音低了下去，緊接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充滿希望道：“沒關係的，如如，你的媽媽沒有陪在你身邊，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啊！”
“騙人！你又不是我哥哥，不姓蘇，才不會一直陪著我！”小女孩不傻，瞬間就張牙舞爪地反擊。
小男孩極力想證明什麽，抓住小女孩的手急切道：“沒有騙人的，如如，我是說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小男孩認真地看著小女孩的眼睛，頓了會兒又道：“要不這樣好不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要送我禮物，我送你一個好不好，你喜歡什麽啊，我送你！”小男孩拍拍胸脯，力圖在喜歡的女孩兒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小女孩嘟了嘟嘴，“哪有這樣的，人家都是過生日收禮物的，到了你這裏，怎麽和別人不一樣！”
“因為你是如如啊，我們就是要和別人不一樣！隻要如如你高興，不一樣就不一樣啊，難道如如你不喜歡受到禮物嗎？”小男孩接著哄到，眼睛裏的星光亮的嚇人。
小女孩狀似思考衡量了一會兒，覺得這確實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她小小的腦子裏還來不及深思更多便點了點頭，懵懂道：“那你現在就能給我嗎？”
“能，能的，如如你喜歡什麽，我現在就送給你！”小男孩連連點頭。
小女孩頓時高興起來，也不望著天空發呆了，她跳起來雙手叉腰站在台階下，像個刁蠻的小公主仰頭望著台階之上的江以淮，“那我要個隻供我一個人吃的蛋糕，上麵要好多好多可愛的小熊貓，我最喜歡熊貓了，圓滾滾的，多可愛啊！”
“嗯，那我們現在就去買！”小男孩笑起來，走下來牽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兀自還在朝小男孩做著手勢解釋，“喏，這麽大，就這麽大，不能再大了啊，隻能我一個人吃的，不給別人，你也不行！”
“好好好，隻給如如行啦，我反正不愛吃的，如如一個人全吃了好了，吃不完還可以帶回家吃哦！”
小女孩蹦跳著，牽住小男孩的手往蛋糕店的方向走，“不能帶回家的以淮哥哥，回家被爸爸看到了可不得了，他會狠狠罵我一頓的！”
“沒事的，如如，我們偷偷的不讓叔叔知道！”小男孩摸摸小女孩頭上細軟光滑的頭發溫柔安撫。
小女孩心中暢快得不行，眼睛笑得像新月彎彎，她抬起頭看向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小哥哥，“以淮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啦！你將來每年都送我一個小熊蛋糕好不好？”
“好，隻給如如，不給別人！”小男孩笑起來，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小女孩肉嘟嘟的臉頰，倆個不大的小身影漸漸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消散在回憶的灰燼裏。
從漫長的回憶裏回過神來，蘇宛如心內泛酸，眼眶濕潤，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個小熊蛋糕，嘴中卻還在苦苦掙紮，“周、周叔，不可以的，我們不可以的，周叔……。”隱隱的，她那強行偽裝起來的表情開始薄冰，卻苦了幾倍不止。
“蘇小姐，別太怨恨，也別太恨，不值得，不值得你這樣，為了仇恨，你們倆會付出一生的代價的，聽叔的勸，別管這些了，你們走吧，走的遠遠的，別管這些恩恩怨怨了。”
“不、不可能的，周叔，已經選擇好的事，我回不了頭了！”蘇宛如沙啞著聲音，想起剛才接到汪楚琴受刺的消息，心中愈發苦痛糾結。
周叔知道，這是個難解的結，他這個外人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麽分量，若是能輕易開解，這兩個有著多年深厚感情的人又何苦總是愛恨兩難，癡纏不斷呢？
“蘇小姐，”他長歎一口氣，將盒子徹底交到蘇宛如手裏，“少爺還在等你，他希望能和你見上一麵，好好說些話。”
周叔示意對麵坐在車裏始終一言不發，神情柔和注目的江以淮。
蘇宛如微微撇開視線，“謝謝你周叔，幫我跟他說聲對不住，這輩子，我們就這樣吧，我已經嫁人了，就讓他放下過去，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吧！很抱歉，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蘇宛如竟似再也承受不了地快步離開，手中的小蛋糕也退回到了周叔的懷裏。
周叔僵住，一時竟說出挽留的話來，他不禁看向少爺，車內的少爺不知什麽已經下了車，他站在車門處，神情寥落地望著蘇宛如逃也似的背影，似哭似笑，似愛似怨，又似乎就此化作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了，那眼裏原本太陽一般的灼熱光芒逐漸黯淡下去，漸漸消失，最後連一絲火星也沒有了，凹陷的眼眶裏深黑一片，沉到地獄的深處，什麽也看不到，摸不著……。
蘇宛如快步在大街上走著，她不知道該走到哪裏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狼狽地逃離開，明明她已經千百次的和自己說好，再也不會理那個傻子不是嗎？他怎麽會那麽傻，他怎麽能那麽傻呢？他們之間隔著父輩間無法跨越的仇恨啊？
算蘇宛如吸了吸鼻子，仰頭，天空湛藍澄澈，幾朵白雲安靜無聲地和她遙遙相望。
忽而，她笑了，笑出了眼角流淌而下的一行淚，“媽媽，你看到了嗎？我又做了傻事，我把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男人給丟了呢！你說我是不是太狠心？可是媽媽，我放不下你和爸爸的死啊！媽媽……。”
靜靜站了會兒，蘇宛如擦幹眼淚，隨手在街邊攔了倆出租車。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落處，一個身形狼狽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走到了街角的路口處，他身上衣服被荊棘劃破了好幾處，臉上也留下了好幾處細長的傷痕，身上更是髒汙不堪，似乎，他剛從已從驚心動魄的生死冒險中脫險而出。
可不就是生死冒險？男人諷刺冷笑道，呸了幾口，唾出嘴中不知什麽時候跑進來的碎屑，走到電話亭內，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找誰？”電話裏，柔美的聲音低低問道。
男人冷笑，臭娘們，你可害苦了老子，“是我，王小姐。”
那邊的女人聲音一窒，停了會兒，硬梆梆道：“是你，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嗬，托您的福，辦的還算漂亮，汪楚琴死不了，不顧也夠嗆了，有了我最後那句話，這筆帳她自然會算到你的死對頭蘇宛如身上，怎麽樣，王小姐，您還滿意吧？你又準備怎麽報答我？我可是拿著命在為你辦事。”
“這個不用你廢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女聲不可反駁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現在又在哪裏？”
“怎麽做到的？”男人又是一聲冷哼，“王小姐，難道你還要我原原本本替你回憶一遍？不是你要我去假裝行刺汪楚琴的嗎？你現在打個電話試試不就知道我說的話有沒有作假了？少在這兒跟我廢話，我要錢，你現在就給我！”
那邊電話裏一陣沉默，似乎在緊握著手機在思考什麽，一會兒之後，傳來她依舊冷硬的聲音，“你在哪裏？我親自送錢過來！”
男人咧開嘴，笑得有些殘忍，“行啊王小姐，你這回倒是爽快，也不枉老子拿命賭一回！”他捂著電話，看了看四周，低聲對她道：“我現在城西的老街最大的那個路口，這裏有一個破舊公園，我這公園這邊等你，記得帶上錢！”說完，砰一聲，也不等那邊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王素素看著被掛斷不停嘟——嘟——的電話恨得咬牙切齒。
“什麽玩意？替我賣命了一回就能獅子大開口了？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談條件！”
她收好手機，站起身，在屋內轉了幾圈思考著對策，然後又打了個電話。
“喂，您好，這裏是橘子周刊王總監，請問您哪位？”
“王總監，是我，王素素。”
“大小姐，是您啊，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現在需要一筆錢！”王素素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那邊所謂的王總監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我的大小姐，您已經在賬上提了三次款了，我都跟您說過了，那筆錢輕易不能動，您怎麽就是不聽呢！你這樣讓我很難在公司裏待下去的！”
“哦，是嗎？你這意思，你可以從那兒拿錢，而身為橘子周刊未來董事的我就不能支點錢了？”王素素漠然，她之所以會找上這個姓王的，自然不是沒有理由，他暗地裏手腳有多不幹淨，以為她不知道嗎？
王總監有些著急，耐著性子勸，“大小姐，不是我不支給您，而是這缺口太大了，將來，將來若是出了事，我實在擔待不起啊，大小姐您是公司未來繼承人董事長自然不能拿您怎麽樣，但您好歹替我想一想，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你就發發好心，放過我一馬吧！”
可惜王素素不為所動，“王總監，我說了，將那筆錢給我，你也說了我是公司未來董事，出了事有我擔著，你怕什麽？”
“這，這……，大小姐，這……。”王總監還要再說什麽，王素素打斷道：“我不跟你廢話，我還有事要辦，限你在十分鍾內把錢一分不少地打給我，不然，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