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東遊記》（下）
龍吼部落，坐落於塔哈爾大沼澤的東偏北區，塔哈爾大沼澤中最大的湖泊——西西湖沿岸，西西湖中有著極其豐富的魔獸資源，自然也有著數量眾多的高階魔獸，能夠在西西湖沿岸安家，側麵說明了龍吼部落的強大。
2米多高的強健蜥蜴人們在部落開辟的角鬥場中戰鬥，身上沾滿了淤泥，淤泥對崇尚武力的龍吼部落戰士來說，就像是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這是男子漢的象征，是榮耀。
在李宅出現之前，如果說塔哈爾大沼澤中哪個蜥蜴人部落最有可能擺脫巨龍時代留下的影子，那麽就一定是龍吼部落。
他們強大，崇尚血統的同時也同樣崇尚武力，而且勇猛非常。
一隊蜥蜴人狩獵小隊帶著捕捉到的獵物返回營地，那是一隻長達6米的大魚，在大魚6米的體長中，腦袋就占了將近一半。
大頭魚，這是蜥蜴人的叫法，人類那邊有更文雅的名字，巨齒魚。
兩個名字充分說明了這種魚類魔獸的弱點，腦袋大，且長有巨齒。
巨齒魚的塊頭和等階掛鉤，事實上幾乎所有魔獸都是如此，成年的巨齒魚可以達到5米到7米長，實力達三階，個別巨齒魚能長到10米以上，實力達四階，是生活在塔哈爾大沼澤中的較為強大的魔獸種族。
但即使如此，成年的巨齒魚在龍吼部落的蜥蜴人戰士麵前，也隻有淪落為食物的份。
蜥蜴人的戰士長，陪同這次的蜥蜴人狩獵小隊一同潛入西西湖較深處水域的吼嗚嗚，將自己肩上扛著的巨齒魚丟在地上。
他毫不保留地在一眾等待食物的母蜥蜴人麵前展露自己壯碩的大體格以及飽滿的尾巴，擺出一個接著一個健美姿勢。
體格是實力的象征，而尾巴則是蜥蜴人儲存營養物質的地方，在蜥蜴人眼中，飽滿的尾巴就如同人類男性的財富、能力，是魅力的象征之一。
他的名字叫做吼嗚嗚，熱衷於求偶，蜥蜴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能有幾十個老婆，然後再生一百多個蜥蜴人幼崽。
他，吼·種馬·嗚嗚，原為這個目標奮鬥終身。
“戰士長！戰士長！”
一隻手持木製長矛的年輕蜥蜴人從遠處急匆匆地跑來，他是負責營地中警戒工作的蜥蜴人。
“嗯？怎麽了？”吼嗚嗚皺眉道，對年輕的蜥蜴人打擾到自己尋找未來的第八個老婆有點不滿。
“有一隻接近三十米的魔獸，衝咱們營地來了！”
“什麽！？”吼嗚嗚當即認真起來，近三十米長的魔獸，即使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單憑體型帶來的力量就足以威脅到龍吼部落。
威脅到龍吼部落其實不要緊，但讓他現在以及未來的老婆們受傷就不行了！
“走，帶我去看看。”吼嗚嗚抽出腰間的粗製長柄石斧，示意年輕的蜥蜴人領路。
他這柄石斧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一種特殊的礦石，比鋼鐵還要堅硬，在以往的戰鬥中，他就是用這柄斧子，敲碎了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腦闊兒。
這是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的驕傲。
在年輕蜥蜴人的領路下，吼嗚嗚很快來到了營地邊緣，也見到了年輕蜥蜴人口中的巨大魔獸。
此時，那隻巨大魔獸已經登陸，數十隻快速反應的蜥蜴人戰士將它包圍在中間，卻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
即使龍吼部落的蜥蜴人戰士普遍身高達2米以上，比其他部落的蜥蜴人要強壯高大不少，但在眼前這隻體長近三十米的魔獸麵前，卻仿佛一隻體型大點的蚱蜢，毫無威懾力。
雙方之所以沒有打起來，完全是因為巨大魔獸頭頂站著的蜥蜴人。
這名蜥蜴人身穿有著蜥蜴人鱗片紋飾的長袍，手持一根生機勃勃的綠色法杖，麵帶微笑，看上去沒有開戰的意思。
與其他嚴陣以待的蜥蜴人不同的是，吼嗚嗚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這隻蜥蜴人手中的法杖以及身上的長袍，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四階是所有超能者進階的第一個大關，四階之後，魔獸對超凡力量的感知以及運用能力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這也是庫魯魯的空爆氣流斬威力如此巨大的原因之一。
所以，身為四階突破者的吼嗚嗚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根綠色法杖以及長袍中蘊含的力量。
“這兩件裝備，絕對是神器！”
吼嗚嗚以他自身的眼界做出判斷，他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石斧，頓時就不香了。
“要是我也能有這麽好的裝備就好了……”
那樣的話，他就能吸引到更多的母蜥蜴人做老婆，生更多蜥蜴人幼崽。
“這位小友，可否邀我到部落中一敘？”.
拉爾笑眯眯地看著一臉豔羨之色的吼嗚嗚。
“外鄉人，你是哪個部落的？”吼嗚嗚問道。
“神眷部落。”
“神眷？”
“是的，神眷。”
吼嗚嗚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
“你們那邊是不是有很多這種裝備？”吼嗚嗚指著拉爾手中的翠綠法杖，又指了指拉爾身上的長袍，他的性子有點直。
“不先邀請我進部落中一敘嗎？”拉爾笑道。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所以他們部落裏肯定很少有這種裝備，或許，他為了麵子把他們部落中唯二的兩件神器穿來了。”吼嗚嗚攥了攥手中的石質大斧，在心中揣測。
是了，他手上的法杖和身上穿著的長袍一定是部落神器！
這麽好的裝備怎麽可能會有多！
“跟我來吧。”吼嗚嗚道，在前方領路。
拉爾示意003在原地等待，獨自跟上吼嗚嗚。
一路上，吼嗚嗚不止一次觀察拉爾的法杖和長袍，也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手中的石質大斧被他別在了腰上。
那法杖上精妙繁複的魔法紋路、散發著的濃鬱生機、隱隱約約的威嚴之氣……
那質地細膩的長袍、長袍上精美細致的紋飾、繡的鱗片就像真的一樣……
再瞧瞧自己的石斧……
吼嗚嗚不止一次動起了搶奪寶物的心思，卻被他壓了下去。
搶奪同族客人的東西，是讓驕傲的蜥蜴人不恥的。
至少，也要等雙方翻臉了再搶，到時候他肯定第一個衝出去。
“咕咚。”這麽想著，吼嗚嗚再次咽了口口水，口中下意識發出“嗚嚕嚕”的聲音。
拉爾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由輕笑道：“小友，你似乎很喜歡這兩樣東西？”
這兩樣東西指的自然是他的法杖和長袍。
“是的。”吼嗚嗚心直口快。
“這兩件裝備是我神專門賜予的，所以沒辦法給你。”
聽到拉爾的話，吼嗚嗚當即露出失望的表情，隨後又有些惱火。
你都不能給我，那還問我幹什麽！？
他克製著自己的脾氣才沒這麽說。
“你身上似乎沒有巨龍特征……”拉爾觀察著吼嗚嗚。
“哼，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吼嗚嗚沒好氣道，口中發出生氣的低吼聲。
“看來傑洛斯完成了當年的誌向呢。”拉爾笑道，臉上露出一絲追憶。
“嗯？”吼嗚嗚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拉爾，“你認識我們上一代族長？”
“是啊，我已經70多歲了。”拉爾笑道，言語間似乎有些感慨。
“我不是傻子。”吼嗚嗚咧了咧嘴，對這個一直羞辱他智商的家夥越來越不滿了，他的臉上皺出褶子，“吼嗚嗚……”
拉爾對吼嗚嗚的無禮舉動不以為意，反而感慨道：“真是歲月難測，我的老友已經完成了他的誌向歸去，我卻仍然活著，還重獲得了新生。”
“其實，我也本應在不久之前的某次戰鬥中死去，能有現在，純粹是因為我神的仁慈……”
“你這家夥神神叨叨的真讓人惡心。”吼嗚嗚突然想停下來揍眼前這個家夥一頓。
“抱歉，小友，我聽到老友的消息難免有些感傷……”拉爾很快恢複了一臉微笑的表情，“小友，我送你幾件東西如何？”
拉爾手指上鑲嵌著淡藍色寶石的戒指微閃，一把長柄大斧、一個頭盔以及一套裙甲出現在他手中，都是紫色品質的40級裝備，還是三為一體的套裝。
吼嗚嗚愣在原地，雙眼發直，“給我嗎？”
“是的。”
“真的給我嗎？”
“是的。”
“真的、真的給我嗎？”
“#，是的。”
吼嗚嗚和麵色微怒的拉爾對視，終於確認對方這次不是耍自己，他一把接過拉爾手中的裝備，先是將頭盔按在頭上，有點緊，但用腦袋撐一撐就好了。
隨後，他把裙甲套在了腰上，同樣有緊，但用腰撐一撐就好了。
他伸手撫摸拉爾送的長柄大斧。
有著螺旋狀流紋的斧柄、斧刃上精致而霸氣的圖案，用手輕觸斧刃，饒是自己手上的鱗甲及其堅韌，但他感覺自己隻要稍微用力，手上的鱗甲就會破裂。
他當即就要把這柄大斧掛在腰上，發現自己的腰上正掛著自己之前引以為傲的石斧。
吼嗚嗚眉頭微皺，僅僅思索片刻，便將腰間的石斧解下，一把丟了出去，陷入泥地當中。
他這才滿意地將長柄大斧掛在自己的腰上，高興寫在了臉上。
有了這一身，他以後老婆肯定更好找。
“小友……”
“什麽事？老先生？”吼嗚嗚速度飛快地回道。
“你不是不承認我已經70多歲了嗎？”拉爾笑眯眯道。
“怎麽可能？老先生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放心，在這龍吼部落，誰不承認你70多歲，我就跟誰急，隻要我打的過他。”吼嗚嗚拍著胸脯道，“嗚嚕嚕……”
“對了，老先生，我叫吼嗚嗚。”
“拉爾。”
拉爾也沒跟吼嗚嗚繼續鬧下去，他此行有蜥蜴人之神的旨意要完成，不能耽擱。
在吼嗚嗚的帶領下，拉爾很快來到了一處相對高檔、寬敞的木屋當中，和龍臨部落的會議室沒有太大差別。
負責傳訊的蜥蜴人早已將拉爾到來的消息告知龍吼部落的族長，所以他們此時都在這裏等候。
“拉爾，你別看我們族長是五階，但他其實打不過我，雖然如此吧，他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我之前的承諾不能作數。”吼嗚嗚帖在拉爾耳邊悄聲道。
“吼嗚嗚，你在講什麽鬼話，還不快退下！”高坐在前方，已經老邁的龍吼部落族長喝聲道，麵色微怒。
吼嗚嗚當即閉上了嘴，退到一邊。
“小屁孩，好久不見。”拉爾注視著高坐在前方的龍吼部落族長，臉上帶著飽經歲月沉澱的淡淡笑容。
“你……你……你是……”魯吼吼起初還有些詫異，但當他看清拉爾的臉後，數十年前的記憶在腦海中湧出，曾經的那道身影與眼前的蜥蜴人融合，竟是絲毫未變，他的眼眸不由變得晶瑩，略有哽咽道：“是你嗎？嘶嘶哥？”
“叫你小屁孩的，除了已逝的傑洛斯，還能有誰？”
————————————
“唉，真是歲月無常啊。”
宴席擺在大型植物的綠葉上，是從今天剛剛捕到的獵物上切取的最精美部分，一名蜥蜴人呈上蜥蜴人以獨特工藝釀製的酒，退到木屋之外，木屋中一時隻剩拉爾、魯吼吼以及跟著拉爾蹭吃蹭喝的吼嗚嗚。
此時，吼嗚嗚正埋頭大吃。
啪滋、啪滋。
“是啊，距離你當年雲遊到龍吼部落，從一隻花斑蟒嘴下救出我和傑洛斯，已經過去38年了，真沒想到咱們能再相見。”龍吼族長盤坐於地，為拉爾倒上酒，將木碗遞到拉爾麵前，語帶感慨道。
啪滋、啪滋。
咚！
龍吼族長使勁敲了一下吼嗚嗚的腦袋，噪音消失。
“當初那個跟在我和傑洛斯後麵的小屁孩，如此已經是龍吼部落族長了，五階強者，比我走的都要遠。”拉爾頗有感慨道。
“五階又怎麽樣，終究是半隻腳要見龍神的蜥蜴人。”龍吼族長飲了口酒。
兩個老頭子在一邊孤自感傷歲月的流逝，吼嗚嗚揉了揉腦袋上的疙瘩，在一旁埋頭往嘴裏塞東西，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對了，嘶嘶哥，你……”龍吼族長將話題引到拉爾的身上。
“我已經不叫嘶嘶了，我現在的名字，是拉爾，是我神賦予我的名字。”
龍吼族長聽到拉爾的話，先是愣了愣，轉而輕笑道：“嘶嘶哥，你怎麽越來越活倒退了？竟然開始信龍神了，你以前可是不信的。”
“不，神，真的存在，但卻不是龍神，而是偉大的蜥蜴人之神。”拉爾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爭執，那隻會破壞掉老友間難得的重逢，他指了指自己，道：“我現在這副模樣，就是蜥蜴人之神的恩賜。”
“族長，你別聽他瞎扯。”
龍吼族長並沒有理會一旁的吼嗚嗚，他緊緊注視著拉爾的雙眼，道：“嘶嘶哥，你說真的？”
“千真萬確！”
“所以，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龍吼族長目光微冷，他從簡短的對話中分析出拉爾的目的不是造訪老友那麽簡單。
他分得清情誼和責任，拉爾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還有更重要的身份，他是龍吼部落的族長。
“促使部落融合。”拉爾如實地簡短回答。
“部落融合？”
“是的，促使神眷部落與龍吼部落融合。”
龍吼族長眸子微眯，問道：“部落融合之後，我們能有什麽好處嗎？”
拉爾指了指吼嗚嗚，又具現出其他幾套裝備，“精良的裝備。”
他的手中出現一道玄奧繁複的淡紅色魔法紋路，火焰自其中燃起，散發出異常恐怖的高溫，周圍的空氣在刹那間扭曲，火焰隨之熄滅。
四階魔法·大流火！
“高端的職業知識。”
“以及，蜥蜴人之神的庇護。”
龍吼族長眸子微眯，直入主體道：“部落融合之後，誰來做族長？龍吼部落是否還能夠存在？融合後的部落成員間存在尊卑嗎？”
“神臨部落隻以強弱區分尊卑，同時善待每一個加入的蜥蜴人，部落最強者成為族長。”
“你還沒有告訴我，部落融合之後，龍吼部落是否還能夠存在。”龍吼族長緊緊地逼問。
“我在來之前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說著，拉爾麵露堅毅，“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為龍吼部落爭得自治，隻要你同意部落遷移。”
“你拿什麽擔保？”
“以我神的名譽起誓！”拉爾拿起放在身邊的法杖，將其在地上輕輕一點，無形的波動散發，將龍吼族長以及吼嗚嗚囊括在內。
“這，這是……”龍吼族長撫摸自己的胸口，他胸口處的龍之逆鱗正在消退，但與此同時，他卻變得更加強大了。
吼嗚嗚倒是沒有什麽感覺，畢竟他是一隻沒有任何巨龍特征的蜥蜴人。
但他卻做出了反應。
“吼嗚嗚……”吼嗚嗚口中發出低吼聲，起身問道：“你要幹什麽？”
“吼嗚嗚，不得無禮。”龍吼族長厲聲吼道。
“吼嗚嗚……”吼嗚嗚臉上皺起褶子，緩緩坐了回去。
“所以，蜥蜴人之神真的存在嗎？”龍吼族長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這種輕而易舉間改變蜥蜴人血脈的力量，即使是再強大的巨龍都無法做到。
“是的，偉大的蜥蜴人之神真實存在。”拉爾麵露虔誠道。
龍吼族長並沒有糾結於蜥蜴人之神是否真正存在的問題，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以你的性格，即使神明真的存在，你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所以，能告訴我其他原因嗎？”
拉爾深吸一口氣，道：“亂世要來了，蜥蜴人需要一個未來。”
龍吼族長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所以，你選擇信仰蜥蜴人之神？”
“不，我神祂真實存在。”拉爾麵露虔誠道。
“我明白了……嘶嘶哥，我相信你，因為我了解你的性格，身為一名五階二段突破者，我也比誰都清楚你剛才那一手意味著什麽。”不知不覺，龍吼族長對拉爾的稱呼又變了回來。
他們之前的談判簡短而直接。
他瞥了一眼漸漸暗淡的天空，舉起地上的木碗，“今夜，讓我們拋去所有煩惱，不醉不歸，明天，我會為你召集族人，龍吼部落以強者為尊，若是明天你能戰勝所有挑戰者，龍吼部落願並入神臨部落。”
“怎麽？不保持自治了？”拉爾輕笑道。
“龍吼部落雖然表麵強大，但實際上一直受到一些外族的壓迫，身為部落族長的我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同樣渴望部落能受到庇護。”
“神明祂真實存在，龍吼部落信仰他是早晚的事情，這也是你之前的打算，不是嗎？”龍吼族長輕笑道，蒼老的眸子中閃爍精明。
拉爾沒有否定。
“所以，我倒不如賣個好，以此向神明展現忠誠。”
“我更相信，你是為了蜥蜴人的未來才來尋求部落的的聯合。”
“但，我有一個懇求。”
拉爾道：“講。”
“我已經太老了，隻想死在這片生活了近70年的土地上，所以，我會和一些年老的蜥蜴人留在這裏，等待生命中最後的一刻，別管是死於野獸之口，還是自然而然地死去。”龍吼族長說這話時很平靜，卻有一種無形的堅決蘊含在其中。
他伸手摸了摸吼嗚嗚的後背，道：“這家夥，會帶領部落，同你一起返回神明眷顧之地。”
吼嗚嗚愣了愣，連連擺手推辭道：“族長，我不行的啊，我沒有管理部落的經驗，而且當了族長，就沒時間找老婆了！”
吼嗚嗚一臉的不願意。
龍吼族長將嘴巴貼在吼嗚嗚包裹著內耳的表皮上，悄聲說了幾句。
吼嗚嗚口中很快發出“嗚嚕嚕”的聲音，他拍著胸口道：“放心吧，族長，部落就交給我了！”
龍吼族長麵露笑容，將一臉高興的吼嗚嗚支走。
“他可真是沒心沒肺啊，聽到你要死了都不傷心。”拉爾道。
“這家夥是個直腸子，而且不太喜歡考慮太遠的事情，你別看他現在這樣，等我哪天真地死了，他肯定哭得比誰都傷心。”龍吼族長輕笑道。
他舉起手中的木碗，拉爾同樣舉碗和他輕碰。
“別了，嘶嘶哥。”龍吼族長麵帶笑容道，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次日，拉爾戰勝了龍吼部落所有挑戰者，龍吼族長履行了他的承諾。
為了蜥蜴人部落的未來。
讓003分出部分身軀引領龍吼部落的蜥蜴人們前往神眷之地，拉爾和003繼續沿著西西湖以及其延伸出的水道向其他蜥蜴人部落進發。
接下來麵對的部落族長，可就不會像龍吼族長這麽好說話了。
003在西西湖中快速遊動，水麵上泛著徐徐漣漪，倒映著拉爾的蕭索的背影與湛藍的天空。
拉爾站立003的背上，背持雙手，眺望漸漸在視野中變小的龍吼部落營地，長袍在風中獵獵飛舞，敘說著剪不斷的思緒。
或許，他在這個世上曾經在他人腦海中留下的記憶，也將永遠的消逝了吧？
“永別了，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