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窩

  周博眼神驟然一寒:“你能不能說一句不惡心人的話?滾!”


  “滾就滾,反正在你們這些大老板麵前,越矯情越沒有好果子吃。”我嘟噥著離開了簽約室,放慢腳步,豎起耳朵聆聽動靜。


  果然,我走出去後,周博就給秦佂打電話:“征哥,你想多了,那女人隻是湊巧和慕冰的聲音相似,整個就是一拿身體上位的賤貨。”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聽周博語氣激動:“征哥,你懷疑我能力?那女人字跡、容貌、膚色、身材、眼神和品行,與慕冰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試鏡那天她表格上填寫的學校,和曾經住過的地方,我也都派人仔細查過,全部屬實,她絕不可能是慕冰。”


  秦佂不知道說了什麽,良久,周博哀歎:“佂哥,慕冰真的已經死了,屍體還是你親自收殮的,甚至骨頭都拿去做了DNA,你為什麽還不能接受事實?”


  我驚得一身冷汗,靠!秦征這個死變態,居然連火災現場的骨頭都不放過。難道非要他當麵將我千刀萬剮,他才能確信我真的被他害死?我從來不敢想象,他對我能狠到這種地步。


  幸好江澄事先就將我的新身份做了最天衣無縫的偽造,我也將自己徹頭徹尾的改變了,除了我和江澄,這世上保證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就是大難不死的慕冰。


  縱然這樣,我也不能掉以輕心,秦佂太敏銳,我隻要露出任何與慕冰相關的蛛絲馬跡,他肯定都能推測出我是誰,以後我必須加倍小心。


  秦佂並沒有如我所願,在三天內打電話給我,同意我做他的情婦,相反的,我與他再也沒有交集了。


  半個月後,《斬唐》劇組要集體出發去橫店影視城開拍,我不禁氣餒,這麽久都沒有秦佂的絲毫消息。


  難道我將慕冰的痕跡清除得太幹淨,以至於他對我徹底失去了好奇心,一絲興趣也沒有了?

  也罷,報仇的途徑不止這一條,我收起雜念,將全部心思放在《斷唐》上,隻要我順利進軍娛樂圈,混出名堂,打下最廣泛的人脈圈,我就能實施複仇計劃。


  正在準備行李,高峰打電話過來:“妞兒,去橫店的飛機改到明天中午了,今晚哥帶你再去一個晚會上撈一筆。”


  我並不缺錢,缺的隻是靠近秦佂的機會,江澄有的是錢給我用。


  我做野模,甚至去魅色那種地方賣,為的隻是引起秦佂興趣,做他的情婦,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打入他的集團內部,竊取各種最重要的商業機密,和江澄的人,裏應外合摧毀雲鼎,讓秦佂一無所有,生不如死或者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沒有機會接近秦佂,我哪有興趣去什麽晚宴撈金?我要釣的人,始終隻有秦佂。


  “峰哥,我今晚想好好休息休息,為橫店的影視拍攝養精蓄銳。”


  “得了吧,不過是一個打醬油的小角色,值得你寄予厚望嗎?”高峰笑道:“要是把佂哥弄到手,別說一個醬油角色,就是女一號,都不成問題。你確定要放棄機會?”


  我一愣:“你什麽意思?難道秦佂今晚也會出席?”


  “對,要不然我會心急火燎的通知你?快打扮打扮,我派人去接你。”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沒想到到了地兒,才發覺上當,這家會所金碧輝煌,可是太炫耀了,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有錢人來玩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檔次不是最高端的,處處透著山寨版。


  以秦佂的身份,出入都是最頂端的會所和宴會,怎麽可能來這種二流場所?我懷疑高峰是為了私人利益把我賣了,故意拿秦佂當誘餌把我誆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在洗手間百無聊賴抽煙時,有兩個和我一起來的小野模姐妹也滿臉不樂意,議論道:“峰哥怎麽回事,張瘸子的單也接?”


  “一想到上次白梅陪完那死瘸子後躺在醫院裏一個多月還沒有好,我他媽的就發怵。”


  “我也發怵,真不想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男人都他媽一個德性,越有錢越變態,身體殘疾的話那就更變態。”


  我忍不住問:“張瘸子是什麽人?”


  “就是一個最喜歡施虐的變態狂爆發戶,玩殘好幾個姐妹了。”


  我有些後悔來這裏,立即去找高峰要走人,他嬉皮笑臉道:“本來說好的征哥會來,但是他臨時有事走了,今天就陪張瘸子他們幾個吧,你別急,他們會給四位數的票子。”


  “你混蛋,姐缺這幾個臭錢嗎?”我破口罵他,但是馬上就警醒過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想錢想出名想瘋了的小野模,哪能讓人知道我不缺錢,缺的隻是釣秦佂的機會?我趕緊補充道:“峰哥,我已經是上萬身價,你居然讓我陪千元戶?這掉價的事情我不幹。要不然什麽人都可以上,以後再想提價就難上加難。”


  “唉……張瘸子這幫人我也得罪不起啊,都是地下世界混的,一個不小心,就得遭他們毒手,再說上次你不是差點踢壞了他手下那個混混的命根子嗎?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還是去陪一晚,化解仇怨。”高峰不容我和那兩個姐妹辯解和抗拒,對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把我們三個推進包廂,閃身走人了。


  我氣得開門要跑出去,腰間一緊,被一個男的死死抱住,差點勒斷我腸子,媽的,沒見過女人還是怎的?!

  我鞋跟狠狠一跺,趁他吃痛回頭一看,有些熟悉,仔細一想,正是在魅色會所走廊裏,我差點踢掉他命根子那個無賴。


  他咬牙切齒照我脊背上就是狠狠一拳,疼得我差點昏厥,被他死死摟在懷裏,臭烘烘的嘴就湊過來。


  我忍著惡心狠狠一咬,咬的他嘴唇掉下一小塊肉來,他暴跳如雷,疼得慘叫亂蹦,抄起酒瓶就要往我頭上砸,卻被一個一瘸一拐的大胖子給攔住:“猴子,給哥讓開,這麽辣的妞兒,不好好玩玩就打死,豈不是太便宜了?今晚咱們全部都爽過了再收拾她不遲。”


  瘦子不敢反駁老大的話,隻得放下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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