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幸
我想阻止她,可她不由分說就出去了。
我躺屍似的閉著眼睛,難受得不想活,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難道是伺候左澄的人打來的?一般這個點那邊是不會來電話的,我如果不接,他就不會繼續打。可今晚的鈴聲不依不饒響個沒完,像催命似的。
我吃力的摸出手機看也沒看點了接聽:“誰啊?不知道姐要睡覺?!”
“來小西湖度假山莊,九號樓。”
我猛的一震,是秦征!
“你說什麽?小西湖在哪兒?”
“h市,雲鼎旗下酒店。”
“我在橫店,離你那裏太遠。大半夜的好幾個小時車程……”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不耐煩的打斷:“不想做情人,可以不來。”
我明天還有兩場戲呢,拖著傷殘之軀大半夜的去千裏之外受他折騰?想想都肉疼,可是,為了報仇,有什麽不能忍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跳下去。
何況,他居然在這種時候同意我當他情人的提議,這是天大的好事,萬裏長征第一步小勝利,我必須再接再厲,哪怕用命去換!
我來不及收拾東西,拖著快散架的身體,穿上外套冒著寒風出去找車,這個點根本沒有去H市的車,酒店保安告訴我,現在隻能去高速路口碰運氣。
我站在高速進站口等車時,秦征發來微信好友驗證,果然是那個冰之焰的名字,雲鼎為頭像。
我凍得從腳趾頭到大腦都麻木,根本沒有精力考慮任何事,隻奄奄一息眼巴巴的盼著前往目的地的車。
終於盼到了這樣一輛車,我謝天謝地的上去,等凍僵的手靈活起來後,給宗正瑤發了條微信,說有急事要辦,如果明天下午還不能回去,就是病的嚴重,隻能求她向導演請假。
淩晨五點多,我終於到達了秦征指定的房間,一個嚴肅板正的中年女子過來接待我,麵無表情,就像秦征一樣,萬年冰川臉,一看就知道是他身邊得力幹將,被熏染成一模一樣的麵癱高冷。
她帶著我七繞八拐,走進一座獨立古典的別墅式酒店裏,門一打開,溫暖氣息和濃鬱的菩提香迎麵撲來。
我正想進去取暖,那女助理冷冷攔住我:“把鞋和外套脫了,不能把涼氣和灰塵帶進去。”
我不敢不從,脫了外套穿上對方提供的柔軟純棉睡袍,這才得以進內。
房間非常大,暖如暮春,可是靜謐得讓人心裏發怵,
我打量了一番這古色古香的房間,木材是非常名貴的金絲楠木,各種東西都古意盎然,彰顯品味,讓人恍惚穿越到了古代似的。
秦征這家夥在弄什麽玄虛?
女助理嗬斥道:“別亂看,快點。”
偌大的房間羅震可我,她這麽大聲嗬斥,我嚇了一跳,趕緊收斂心神,緊緊跟著她。
越往前走,我越覺得恥辱,搞得自己像古代等著皇帝召幸的小宮女,偷偷摸摸,沒名沒分,更沒有尊嚴自由。
特麽的,秦征你算什麽東西?
但願你已經睡了,這樣我就能免於受辱受折騰。
可惜,天不隨人願,我到了一間超大超豪華浴室時,女助理道:“你先洗個澡,秦總六點半過來。”
“哦,那我洗完了去哪兒睡覺?”
女助理撇了下嘴:“像你這麽髒的,洗到秦總過來都洗不幹淨吧?”
我有那麽髒嗎?不就一天沒洗澡?秦征,你還真是擺譜裝潔癖,造作得令人發指!你有什麽資格嫌棄我髒?!
女助理走了,我站在熱氣騰騰的浴缸前發呆,這是煮餃子還是泡澡?
唉,就算沸騰的油鍋,我也得往下跳啊。
到了他的地盤,除了唯聽是從,還能怎麽辦?
全身酸疼僵冷的肌膚在熱水的浸泡下舒展開,我舒服的昏昏欲睡,眼皮一點一點合上,終於再也睜不開,安心的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水麵有些顫動,我迷迷糊糊想睜開眼,可是終究太累,累得就算天翻地覆,睡覺最大。
身體忽然離水,似乎被懸空抱起,我一下子驚醒,一離開水溫的包圍,猛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冷!
我想掙紮,他將我丟回熱水裏,從背後咬著我脖子,細細啃噬,雙手也肆意在我高高低低的曲線上遊弋作惡。
不是六點半過來嗎?我看向窗外,有窗簾擋著,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我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身子微微拱起,極力回應他,可惜,拍戲時太累太痛,體力透支殆盡,我沒多久便奄奄一息,癱在他身上像死了一樣使不上一絲力氣。
他興致卻極高,不知疲倦的要,直到我聲嘶力竭,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腦海裏一片空白,他用力又頂了幾下,徹底作罷,抱起我回到床上。
不知道他何時走的,我已經累得沒有任何意識,昏昏沉沉躺下就睡著了。
等醒來時,天色大亮,我吃力的坐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十點了,我趕緊穿衣起床。現在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下午那場戲。
撐著酸痛難耐的身體,走沒兩步,我忽然發現桌子上一個一尺半見方的精致雲紋四方鼎,正是當年我和他一起設計定製的雲鼎,要存放他和我秘密到老的寶物。
我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抱起它仔細打量。
繁複的雕飾,複雜難解的密碼,除了我倆,誰也沒有辦法打開這滿是盤根錯節環環相扣的密碼。
真是諷刺啊!
我摩挲著上麵的浮雕字跡:相思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四年迷戀,他送我一場大火,葬送一切,然後娶了對他事業大有幫助的夏千金。
我居然錯把胡歌《神話》中的故事當了真,還傻乎乎的央求他一起設計定製了這個小小的雲鼎。
他還騙我說,他所有的秘密和最重要的東西都在這雲鼎裏,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不測,這個四方鼎和裏邊的一切都屬於我,因為隻有我知道密碼。
結果呢?遭遇不測的是我,能夠得到這個雲鼎的女子,恐怕隻有夏雪琪吧?
雖然他倆有可能離婚了,可是沒有對外公布,便依然有利益牽絆,雲鼎歸她,並不奇怪。
我隻是奇怪,為何讓我看到這個曾經最寶貝的東西?是一種試探,還是,它其實根本不代表任何意義?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