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方寸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絞弄著自己頭發,笑眯眯看著他的眼睛。
他煩躁的將鍵盤一推,摸出一支特別辛辣的古巴名貴雪茄,點燃後,深吸了一口。
那又辣又香的氣味,讓我煙癮瞬間又犯了,很想嚐一支。
可他一張臉像冰雕鐵塊似的,我要是開口要,肯定自討沒趣,我隻能饞的咽口水,看著他吞雲吐霧愜意享受,在心裏暗暗問候他十八輩祖宗。
他無視我怨念無比的眼神,獨自享受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非要那個大明星男友不可嗎?”
我盯著他指間的雪茄,咽了下口水,漫不經心回答:“還用說?不用白不用。”
他冷笑一聲:“一個女的也敢玩齊人之福,不知死活!”
“秦總,你這就不對了。你還不是有了老婆,還在外麵胡來。我這單身的,沒有法律約束,不是更應該肆無忌憚嗎?何況,我和你是買賣關係,和宗正明卻不是,我為什麽要舍棄免費的他?”
“免費?你不用床上伺候他嗎?我和他有什麽不同?你不都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好處?他能給的,我都可以給,他給不了的,我也可以。”
哎喲,開始自吹自擂了?
我嗤笑一聲:“你給過我什麽?任由夏雪琦在劇組欺負我,讓我做武替時,受盡各種虐待,又把我和宗政明捆綁炒作,將我黑得滾出娛樂圈,被劇組開除,灰溜溜的逃回S市?”
秦佂欲言又止。
我不屑的看著他:“秦總,除了幾個臭錢,你真沒給我過什麽。”
秦征冷冷道:“那是我疏忽了,沒想到她會在劇組搞那麽多小動作。”
我憤怒的拍了下桌子:“你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的死活,別找借口了,鬼才相信!”
他歎口氣:“好,我不辯解。江玫,你想清楚,如果你敢和他繼續不清不白,就是違反和我的合同,我有權要求賠償,解除合約。”
我大吃一驚:“秦總你已經厭倦我了?”
他吐了口煙霧,道:“交易講究自願誠信和公平平等。既然你打算賣次等貨給我,我就有權退貨。”
我愣住,他要和我玩完?我難道玩得過火了?
我好不容易將他釣到手,一旦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可是,宗正明的資源那麽好,不惜冒著天大危險幫我,我要是反悔解除捆綁,不是打他和方錦華的臉嗎?
我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正拿不定主意,樓下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咋咋呼呼的:“哥,還沒有起床嗎?”
靠!這誰啊?
我正驚疑,那人已經開了密碼鎖破門而入,闖進客廳了。
秦征劍眉緊蹙,將沒抽完的雪茄按滅在煙灰缸,看了我一眼:“江玫,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繼續跟我,要麽解除合約,滾出我這裏,請自便。”
說罷,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樓下到底來的什麽人?居然能開啟密碼,還能讓秦征親自去迎接,身份非同一般啊。
這別墅我住了快半個月,從沒見過誰能自由出入。
因為,要進來別墅,隻有兩種辦法:一是在大門口刷臉,讓係統識別,二是輸入繁瑣複雜的密碼。
我入住這裏時,秦征給我開通了刷臉機能,又給了我密碼,我才能來去自由。
樓下那大呼小叫的家夥是誰?居然也享有和我一樣的特權。
我想下去看個究竟,但是想想秦征的話,就無奈的放棄了看熱鬧。
他給我兩個選擇,我該舍棄誰呢?
我腦門都想痛了,也沒做出抉擇。
沒辦法,隻好給程遠嶠打電話,尋求幫助。
我躲進浴室,偷偷撥通程遠嶠的號碼,他點子多,也許能給我提供良策。
程遠嶠單刀直入:“說吧,又出什麽狀況了?”
我將昨晚吵架和被折騰的前因後果簡短的告訴他。
他歎氣:“冰冰,你經曆過這麽多磨難,還是太天真了。”
“什麽意思啊?”
“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
“我怎麽不了解?不是很輕鬆就搞定了秦征?”
“你這算是搞定了嗎?隻是暫時讓他迷戀你的聲音而已。一個男人,不管再大方再喜歡亂來,也不能忍受和別的男人共享女人。秦征掌控欲特別強,買斷了你的自由,你卻讓他跟別的男人分享你,而且那個男的是公開的,他卻是私底下的契約關係,見不得光,這不是公然給他戴帽子,戴的還特別憋屈嗎?”
我反駁道:“秦征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高峰公司裏一個隨便賣的小野模,和任何男人亂來都不足為奇。”
“冰冰,你還是沒有認清秦征要你的真實原因,他身邊什麽樣的絕色美人都有,並不是非你不可,可他卻大費周章的與你簽訂合同,又讓你住在他不許外人出入的別墅裏,你就沒有想過深層原因?”
“我功夫好,在床上讓他特別滿意?”
“咳咳……你有沒有想過,他已經有些亂了分寸?”
我愕然,秦征是多麽理智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亂了分寸?
“冰冰,秦佂有強烈的潔癖,極少有女人近得了他的身,而你如今的身份肮髒惡俗到了極點,他對你嫌惡至極,你做什麽說什麽他都覺得膈應,可是依然忍耐著你。如果不是對你有了一點點動心,他完全可以讓你滾蛋。隻要他願意,等著他寵幸的幹淨純情女人多的是。”
我沉默了一瞬,不禁想起餐桌上,秦征不準我坐在他旁邊的情形。
他對慕冰,有下意識的眷戀,不允許任何人觸及那個雷區,可是既然在乎,三年前為何要下毒手燒死?
可能是愧疚?不!應該是害怕遭到報應,故作姿態。
我可不會再天真的為殺我的男人開脫罪名,某些白蓮花女人習慣容忍丈夫或者男友搞三兒,家暴,不做措施,讓老婆一次次墮胎,這樣的垃圾男我絕不會忍受!
第一次我和秦征也有過疏忽,沒有做任何措施,結果我就有了,當時才大二,不可能要,那種疼痛我終生難忘。
從那之後他特別小心,每一次都做好萬全準備,可最後一次呢?
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