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陷阱
方錦華坐在秦佂對麵,道:“陳姣,你哥猝死的案件,我也派人仔細查過前因後果,警局那邊也給出了最終屍檢結果,你哥是……”
陳姣打斷她:“方姐,不管我表哥主要死因是什麽,江玫都逃不脫罪責,如果不是她下手太狠,我表哥會死嗎?方姐,你不能總是偏袒她。”
方錦華淡淡冷哼一聲:“陳姣,我分不清是非黑白嗎?這件事你表哥有錯在先,冰河傳媒不計較秦二少和江玫被綁架,羞辱,毒打,甘願息事寧人,你見好就收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否則,你會任何好處都得不到。如果你不那麽貪心,胡攪蠻纏,盡快將這件事壓下去,我以後也會給你多一點資源。”
陳姣臉色變了又變,除了張瘸子死得突然,那晚的事情,其實本來就是他們一夥兒的錯,死有餘辜,我和秦闖沒告他們已經便宜他們了。
她思忖片刻道:“好吧,既然方姐也出麵勸架,我就給方姐和秦總一個麵子,不再追究江玫的罪責了。”
夏雪琦笑道:“你終於想明白了,恭喜。”
陳姣語氣一變道:“我可以不追究江玫,不過,出演《非你莫屬:總裁的心尖寵》女二號,是我最低限度的要求。”
夏雪琦道:“沒問題,依你就是。”
秦佂淡淡道:“我邀請誰參演,是夏雪琦你說了算麽?”
夏雪琦和陳姣臉色都是一白,秦佂不冷不熱道:“別的條件可以,唯獨我投資的影視資源不願意給她。”
陳姣臉色慘白,急切道:“為什麽不能給我機會?秦總,我的演技不好麽?剛才明明說了可以讓我參演女二……”
夏雪琦也道:“是呀,征,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秦佂淡淡反問:“一切都是你在和她討價還價,我說過一句話嗎?夏雪琦,冰河傳媒是我的,還是你的,誰才有決策權?”
夏雪琦頹然坐到椅子上,麵如死灰,不敢置信的悲切看著秦佂。
看她這麽吃癟,我暗自開心,秦佂這麽討厭陳姣,恐怕不止他旗下的影視資源不會給她,就算是兩年商演,估計也是上不了台麵的純粹商業剪彩之類,那些國際品牌代言人廣告應該也都十分縮水。
我愜意的偷偷觀察秦佂臉色,他看都沒有看夏雪琦和陳姣一眼,低垂的眉眼抬起來,看向了方錦華:“方總,你應該也去警局拿回了判決資料,不如分享一下?”
“這……也好。”方錦華心照不宣的假裝為難,遲疑著將屍體鑒定通知書的文件放在了會議桌上。
委托人:陳姣。
鑒定結果:張瘸子吸毒過量導致猝死,腿部那一刀算中度外傷,並不致死。
右下角,是公安局的大紅蓋章。
陳姣臉色驟變:“方姐,這不是真的,不足為信!”
方錦華歎了口氣:“陳姣,你覺得我能壓住公安局,弄虛作假?”
在一邊一直不出聲低頭玩手機的秦闖,忽然揚了揚手機,笑嘻嘻道:“哥,剛才的所有談話我都錄下來了,下一部該幹嘛?”
秦佂淡漠道:“先給陳小姐匯款七千萬,然後報案。”
“好的,馬上就轉。”
我猛地明白過來,不由暗歎秦佂這廝始終太奸詐狠絕了。
屍檢結果都知道,可是陳姣一直咬定是我那一刀,才導致張瘸子死亡,煽動粉絲和狗仔們製造輿論壓力,用來威脅冰河傳媒謀取好處。
秦佂不願意受她要挾,就來了這麽一出甕中捉鱉,讓她自己獅子大開口,將醜惡用心暴露出來,留下錄音實證,這樣,不管她再這麽狡辯或者鬧騰,都已經無濟於事,改變不了她最齷蹉的真實目的。
不說別的好處,單是七千萬現金,就是大數目,估計得判好幾年。
陳姣萬念俱灰,騰得跳起來,指著秦佂道:“你們合夥誆騙我?”
秦佂淡淡一笑:“不,這不叫誆騙,隻不過是和我老婆唱了出雙簧,用你們表兄妹慣用的招數回敬你一下而已。”
我老婆三個字,就像一根毒針,聽得我耳朵痛,心痛,有些憋氣窒息,特麽的秦佂時至今日,還將夏雪琦當作自己的妻子?那他離婚又是鬧哪出?
夏雪琦居然是和秦佂玩雙簧,引陳姣跳坑?媽呀,這一對賤男賤女還真是陰險毒辣,合作愉快。
那麽,方錦華能順利拿來屍檢通知原件,一定也是一早秦佂提供的便利,有預謀的合作?
鬧了半天,就我這個當事人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我有些鬱悶,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和嫌犯,但是我卻被屏蔽在案件調查之外,像個小傻瓜似的。
似乎人人都在忙前忙後為我消災當難,包括夏雪琦。
這實在太詭異了,她不是一直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嗎,為何反過來為我脫罪?好詭異的感覺。
我暗自腹誹著,忽聽夏雪琦嬌滴滴的笑道:“陳姣,你也別怪我,這就是現實,凡是威脅我老公利益的人,我都不會心慈手軟。”
陳姣咬牙切齒道:“夏雪琦,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騙我說,隻要利用好秦總和江玫見不得人的關係,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東西,要不是你這麽誘哄我,我根本不會上當!”
“要怪隻能怪你太貪心,再說,我老公和一個野模能有什麽關係?陳姣,你別聽狗仔們捕風捉影的爆料了,江玫隻是冰河投資的影視劇中的一個女主,我們幫她脫離牢獄之災,不過是出於公司利益考慮,並沒有其他內幕,是你利欲熏心想多了。”
陳姣悲憤不甘的瞪著夏雪琦,掃視了一下每一個人,最後依舊落在夏雪琦那張仙女一般的高貴清純臉上,眼神透著刻骨仇恨:“夏雪琦,別自欺欺人了,誰不知道江玫和秦總早就睡到一起了,你和秦總早就離婚,還用什麽公關團隊拚命維係你那可憐的自尊,明明就早就被丈夫拋棄了……哈哈……”
夏雪琦臉色變了數變,氣得死死咬著唇,卻不敢接招回嘴,越描越黑,她隻能以不屑高傲的沉默來彰顯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