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難辨真心
高峰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都鼻子發酸,我該恨宗政瑤被人所用偷拍我,可我又感激她和堂哥在我最孤立無援時,給與我的一次次溫暖。
為什麽,我和他們之間,不能有簡簡單單的友誼?
“吃飽了嗎?那就出去走走。”高峰起身。
我也待夠了這包間,就和他一起進了F大的校園,沿著林蔭道漫步。
每一處,都留有我和秦佂的無數回憶,可我不能流露出分毫情緒波動。
默默走了十多分鍾,我懇求道:“峰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放過宗政瑤?”
“什麽意思?難道我禍害她了?”
“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別將她牽連到你和秦佂爭奪冰河傳媒大權的較量中,別再利用她偷拍我和秦總或者其他人的隱私了。”
高峰冷笑:“江玫,你以為宗政瑤真是天真無辜的小姑娘?她被我利用了?!錯!我和她是互相利用而已,她這些年為了維護堂哥的名譽,不擇手段,費盡心思。你以為之前星空傳媒把秦佂和夏雪琦離婚的證明透露給周明森,我和夏雪琦如何會鄭董?因為那個號稱娛樂圈最公正的大V號,其實就是宗政瑤,是她一直左右著娛樂圈的真相。”
我震驚不已:“怎麽可能?!”
“宗政明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瞞得過公眾,瞞不了我,可為什麽這些年,他的負麵新聞幾乎為零?”
我為之一震,的確,宗政明的人設與他本人完全相反,他內心是瘋狂邪暗的,可他真實的一麵,從來沒有在風雲詭譎的娛樂圈曝光過。有關於他的,全部都是正麵報道,他是十全十美的一個藝人。
高峰繼續道:“這個圈子裏,沒有任何讓可以做到自始自終,潔身自好。江玫,你不該隻憑著外貌和表象去評斷一個人,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你追根糾源,隻怕會特別失望。沒有人完美如神,所謂的神,都是用盡各種手段過濾出來的,把他不好的一麵全部隱藏起來了。”
我頹然歎了口氣,宗政瑤自稱對娛樂圈的一切事情無所不知,現在一二十歲的女孩子寫出十幾本暢銷網絡小說的事跡都不在少數,她一個而是一歲的女孩,暗地裏掌握著各種娛樂圈資源,操縱著一個看似中立的微博大號,不是不可能。
隻要掌握住八卦輸出的源頭,就有最強大的話語權,她就能篩掉一切對宗政明不利的信息,帶動整個娛樂圈的節奏,左右公眾輿論,將事態全部朝著有利於宗政明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話,宗政明就永遠是完美無瑕的男神。
就像這次我的醜聞照片,不管是打碼過的,還是她給我的原片,都出自於她的手裏。如果不是那些假照片,夏雪琦不會在發布會上搬磚砸自己的腳,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得不退出娛樂圈。
為了維護堂哥天人一般的完美人設,宗政瑤竟然不惜與所有阻礙作戰,就算是夏雪琦,她也敢翻雲覆雨,說毀就毀?難道她不是喜歡高峰,僅僅是與高峰互相利用,做她堂哥的堅實後盾?
我不解的問:“峰哥,你不是很喜歡夏雪琦嗎?為什麽宗政瑤將夏雪琦推落懸崖,你一點都不生氣,繼續與她合作?”
“這本來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瞪大眼睛,表示費解。
高峰近乎咬牙切齒道:“夏雪琦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是家裏獨女,長的那麽漂亮,還是學霸一個,一直都是所有人眼裏最耀眼的小公主,萬千寵愛集於一身,除了秦佂是她最大的魔障,她可以說是有什麽有什麽,沒有她得不到的,隻有她不想要的。這樣的她,永遠都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她怎麽會看得到我?我隻有將她推入深淵,打碎她一身傲氣,她才能清醒清醒,看看到底是誰,一直在原地等著她,隻有誰,才配得上,才值得她喜歡。”
“你以為,你做了冰河傳媒的總裁,甚至,奪取了雲鼎集團董事會的大權,你就能成為她心目中的蓋世英雄,讓她對你刮目相看,傾心相許?”
“秦佂所有的,不就是雲鼎的最高決策權嗎?我會讓夏雪琦知道,總有一天,我也可以站到那樣的高度。”
“你沒有秦總那樣卓絕的商業天賦。”
“怕什麽?我有夏市長和董事會好幾位股東的鼎力支持。”
“夏雪琦的爸爸,不是最欣賞秦總麽?”
“那是以前,從他和夏雪琦離婚開始,他就不再是夏市長眼裏的乘龍快婿了。而你的出現,更是讓夏家和他們背後的勢力,對秦佂失望透頂,他一次次維護你,嚴重觸犯了夏雪琦的底限和雲鼎集團的利益,撤掉他,是早晚的事。我不求做出天大業績,隻扮演好傀儡的角色就行。就算我將來隻是雲鼎的傀儡掌舵人,也將風光無限。”
我越聽越心驚,果然,秦佂的預感是正確的,高峰野心勃勃,不止是想奪取冰河大權,更是想問鼎整個雲鼎集團。
他隻有癩蛤蟆的本事,可他有最無恥卑劣的手段,這種小人,事業上未必有建樹,但是奪權上,倒有可能是贏家。將厚黑發揚到極致,也是一種本錢。
我嗬嗬道:“峰哥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心驚膽寒啊,我真怕自己哪一天被你碾死了,還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對你沒有惡意,江玫,隻要你繼續與我合作,我會給你鋪路。你最好離秦佂遠點。”
“為什麽?”
“秦佂心思縝密,手段狠絕,和他纏絞在一起,隻會死得很慘。”
“他讓我提防你,你讓我小心他,嗬嗬……你們一個個肚子裏都九曲十八彎藏著數不盡的陰謀詭計,我都哦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咱們認識也快一年了,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沒有嗎?張瘸子一夥一共將我困在包房裏兩次,兩次都受盡屈辱,差點喪命,你敢說,都不是你策劃的?”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那不是情非得已嗎,除了那兩次,我沒有再害過你吧?”
“是啊,不到你再害我一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