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混血美少年
怎麽了?我被他狠狠扭痛了脖子,還撞到舷窗上,疼得我七葷八素,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小子膽敢眼睛瞪得比我還大?!
我狠狠與他怒視。
他終究是敗下陣去,憤憤不平道:“小爺這限量款外套上有最崇拜的球星親筆簽名,都被你的哈喇子浸沒了,你還敢瞪我?你好意思嗎你?”
咦,這家夥普通話說得真溜,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歪果仁?或者,混血兒?
發色和眼瞳像是西歐那邊,膚色卻比白人黑一點,是最有看頭的小麥色。
我湊近看了下,他胳膊那裏,就是簽名處,有一大片水漬,隱約還有模糊的字跡。想來是我睡著時,靠著他的肩膀,口水把他那裏弄濕了。
我頓時收斂怒氣,又尷尬又心虛的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嫌惡的推開我腦袋:“滾開點!要不是看你女流之輩,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嗬嗬,多謝高抬貴手,我用不用賠啊?”
“你賠得起嗎?限量款球衣和親筆簽名!”
我苦著臉道:“賠不起哇。”
“那就離我遠點!真晦氣!”他打個響指,示意乘務員給他一條濕毛巾,把口水用力的擦掉,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衝他眨眨眼,放個電。
他一副下一瞬就要吐的表情,哼一聲,扭過頭去,看著舷窗外。
飛機忽然一陣顛簸,我難受的捂緊心髒,就聽乘務員播報:“各位旅客朋友,本次航班還有十分鍾抵達目的地,雲層較厚,將引起顛簸,請各位旅客朋友係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謝謝。”
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眼前發黑,頭腦嗡嗡嗡轟鳴,我預感到不妙,趕緊掏去包裏的藥瓶,可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包包哪去了,我急的快要哭了,再耽擱一下,我可能就沒命了。
原本我身體也沒這麽差,可能是回國這段時間秦佂時不時的要找我發泄,我怕懷孕,不間斷的偷偷服用避孕藥,導致體質變差,又接連兩頓沒吃飯,再加上早上剛出過車禍,心髒才不堪重負吧?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完蛋時,有人把包包扔到我懷裏,我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勉強看出是那混血美少年,摸索著拉開包包拉鏈,趕緊想擰開瓶蓋,手指卻不停使喚,眼前一片朦朧。
那少年從我手裏拿走藥瓶,倒了一粒,喂到我嘴裏,又將水瓶遞到我唇邊,我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瞬間死裏逃生。
飛機又一陣顛簸,我身子一歪,撞到他身上,瓶子掉他身上,水咕咚咕咚傾倒出來,很不巧,灑在了他最不可言說的部位。
他的臉瞬間烏黑,一邊趕緊把水瓶拿過去,一邊罵道:“小爺今天真是衰神附體了?!媽的!”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飛機在澳門國際機場降落後,我剛想和他搭訕兩句,他立即起身風一般離開。
唉!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咦,我在S市一直黴運連連,今兒遇到這個家夥,會不會老天要將我的黴運轉嫁到他身上?
那我應該慶幸還是愧疚呢?
接機牌子各種語言都有,人山人海裏黃白黑各種膚色混雜,我不禁感歎一聲,黃賭毒的世界,我會在這裏翻身,還是萬劫不複?
有今天良好的開端,黴運可以轉嫁,也許,我會獲得更多機運呢?何必杞人憂天,走一步算一步,陷阱遍布的同時,機遇不是也等我我嗎?禍福相依,我不能隻想壞的,不往好處想。
別怕,大膽闖一闖!
這種花花世界,有錢人的天下,一個小小的江玫,肯定沒人知道,狗仔們也不可能揪著我這種小人物不放,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做我自己。
所以,走出借機區域後,我沒有戴口罩和墨鏡,脫掉套頭衫,也沒有再拖著那個農民工的破行李袋,而是拉著一個小密碼箱,風姿綽約的走著。
可是,那些戴著黑色鴨舌帽,背著相機到處亂晃,賊眼四下亂溜的都是些什麽鬼?!
我預感不妙,拔腿邊跑,豈料那些狗仔眼疾手快,立馬就發現了我,就像發現肉骨頭的狗,紛紛狂追過來。
我趕緊將套頭衫往頭上一頂,安慰自己鎮定鎮定,不要跑得慌不擇路,狂奔了一陣,還沒有甩脫後麵的追兵,斜刺裏又衝過來好幾個狗仔,將我團團包圍:“女士你好,請問你是哪裏來的遊客?”
“啥?”我很無語的瞪著這些港台腔的狗仔們,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一個個瘋了一般堵截我幹什麽啊?嚇得我魂飛魄散了好不好?我欲哭無淚道:“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我是西北農村出來打工的妹子。”
狗仔們互相看了看,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意外,也很驚喜,舉著錄音筆繼續問:“請問女士你對這次賭王七十大壽有什麽別樣期待?”
“什麽賭王?”我滿腦子都是該如何快速擺脫狗仔魔爪,哪有心思聽他們的鳥語?還賭王?我哪知道誰是賭王啊?
我瞅準時機趁其中兩名狗仔防線疏漏,拔腿就跑,不料擦身而過時,其中一人抓住我頂在頭上的套頭衫,往後一拽,我一個後仰,啪唧狠狠摔地上,脊梁骨差點摔斷,疼得嗷嗷直叫。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近,我一愣,仔細再看,還真是飛機上和我座位在一起的那個混血美少年,他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保鏢,各個帶著墨鏡,彪悍酷絕,一看就都是高手。
他俯身扶我,我暗自思忖,這家夥是不是來曆很不一般看,我是要趁機纏著他,尋求庇護呢,還是趕緊遠離,免得惹禍上身?
仔細看這家夥,似乎並不像惡人呐。一雙冰藍色的大眼睛,澄淨得像是動漫中的,五官也好看的天妒人怨,讓我自歎不如。這應該不是棵窮凶極惡的歪脖子樹吧?
要依附呢,還是遠離?我還沒有想好,就聽他問:“你們圍著一個土包子小妞想幹嘛?”
狗仔們一個個像是麵對煞星,眼底都是恐慌驚懼,偷偷把錄音筆往身後藏,其中一個膽大的道:“太子爺,我們是覺得她特別像某個小明星,就打算采訪一下她,絕對不是想報道和賭王大壽有關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