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都可以當我爺爺了,我怎麽下的去嘴啊?

  可是已經到了狼窩,見到了狼王,怎能膽怯?

  把握好了,就是機會,甚至可以反客為主,奪得一線生機。畢竟,對付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比對付幾十個甚至幾百個的豪門群P盛宴要容易得多,危險係數不足為慮。


  不是我小瞧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能硬的起來嗎?

  不必怕被吃,可是要怎樣才能撩起對方浴火呢?釣不到他,就等於我任務失敗。


  我收斂雜念,強自鎮定,堆出最嬌媚甜蜜的笑意,迎著他鷹睢一般的目光。


  到了大廳裏,霍禦風笑道:“盛爺,這就是我的小女友江玫。”


  老頭子色迷迷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我:“蠻正點,不說這張臉,這身材真是億萬人中難挑其一,老弟,你倒是有眼力。”


  “嗬嗬,不是極品,能拿得出手嗎?”霍禦風笑道:“江玫,這是盛爺。”


  我震驚不已:“你就是與何姓賭王平分澳門半壁江山的江盛老爺子?失敬失敬!”


  “別叫我老爺子,叫我盛爺,我還不老呢。”江盛一雙眼就像刀子似的,黏在我身上,又色,又狠戾,笑容在表麵,刀鋒暗藏,一看就知道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嗜血殺伐氣息若隱若現。


  忽然,一個妖媚無比的小個子美女從偏廳過來,俯身摟著江盛親了一口,老家夥爺不顧及外人,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你出來幹什麽?”


  “盛爺,征哥和方小姐已經到了。”這美女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站在江盛身後,幫他捏肩捶背,不時的在他臉上脖子上親親,甚至半禿的發頂她爺貌似很有興趣的親了幾下。


  真是刷新我的三觀,這行將就木的老頭真有這麽大魅力,讓一個小姑娘又親又捏,還嬌笑連連的?


  還有,她說征哥?方小姐?不會是說秦佂和方雅吧?


  我正在感歎,江盛已經起身,大步向門口迎去。


  一看江盛起身,霍禦風立即拉了一下我,一起起身相迎。


  到了門口,我放眼一瞅,頓時震住,還真是秦佂和方雅!這世界可真小,到哪兒都能碰到他倆。


  我往霍禦風身後退了一步,半垂著腦袋,企圖讓秦佂忽略我的存在,他似乎沒有看到我,和方雅大方得體的寒暄握手,談笑宴宴。


  江盛笑嗬嗬道:“小雅,還是你有麵子,終於把秦家的人請過來了。”


  方雅優雅得體的淺笑盈盈:“表舅,你老太抬舉我了,是佂哥主動要帶我來的,我哪請的動他啊?”


  向來高冷範兒的秦佂,對著江盛卻是畢恭畢敬,笑道:“盛爺,其實晚輩一直都想來看望你得,隻是一直太忙,這次你七十大壽,我爺爺再三叮嚀,再不來就打斷我的腿,讓我務必代表他送上賀禮。為了讓他安心養病,我特意提前幾天過來,好好陪陪盛爺你。”


  江盛一手拉著秦佂,一手拉著方雅,眉開眼笑的讓他們入座:“你爺爺身體怎麽樣了?”


  “大不如前,不過,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如果調養得當,再活一兩年不成問題吧。”


  “唉,歲月不饒人啊,當年他帶著我們打鬼子時,那身子骨,真是沒說的,都送他綽號鐵佛,幾乎刀槍不入,三兩年都不會生一次小感冒。”


  “都是我們父子不成器,讓我爺爺心理壓力太大了,身體才會迅速垮下去。”


  秦佂和方雅一坐下,傭人就上來泡茶,我一看,居然是幾十年前的極品好茶,上萬塊一斤,而我和霍禦風剛才的茶,才兩千塊一斤的普洱。


  再想想,我和霍禦風來時,老頭子屁股都沒有抬一下,端坐在太師椅上,秦佂和方雅一來,他就親自出迎,這待遇,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看來霍禦風的斤兩,在江盛眼裏根本不值一提,而秦佂,卻是他眼裏的一條大魚,值得他大禮相待。


  正自暗暗掂量形勢,對麵熾烈的目光逼過來,我垂著頭,悄悄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他那漆黑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這是幾個意思?

  江盛也感覺到了他淩厲的視線:“小征,你和江玫認識?”


  霍禦風感覺不妙,趕緊道:“江玫參演過秦總投資的一部季播網劇《斷唐》。”


  江盛嗬嗬:“既然是老熟人,那就更好玩了。”


  秦佂不冷不熱道:“不熟,我對她沒什麽印象。”


  “……”我差點氣得一茶杯砸他腦袋上去。


  沒什麽印象?媽的,不知道多少次如狼似虎的撲過來把我吃得渣都不剩,居然不太熟?

  那太熟的,他又會如何瘋狂饑渴?


  不要臉!無情!該死!

  江盛感歎道:“多麽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啊,小征你居然沒興趣,讓霍老弟先嚐了鮮。”


  方雅涼涼的一笑:“大概是佂哥瞧不上江玫的人品吧,就算有幾分姿色又怎樣?征哥才不稀罕被玩爛的女人。”


  方雅這句話,讓我簡直像吃了蒼蠅般惡心,冷笑道:“方小姐大家閨秀自然非同一般,先是走火入魔的迷戀左澄,後來又爬上秦總的床,在不知道的場合,不知道還上演過多少精彩戲份呢,比影視劇刺激多了。”


  方雅臉色一變,氣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江玫,你這嘴巴顛倒黑白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把生活硬生生給活成了演戲,佩服佩服。”


  “我再厲害,也不及方小姐你呀。頂著名門閨秀的光環,行著十八線小藝人往上爬的手段,前途無量,真是讓人豔羨。”


  “在你眼裏,天下女人都是靠男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和你這種貨色說話,真是太掉身價。”


  霍禦風幹咳兩聲道:“江玫,我帶你來,不是讓你得罪盛爺貴客的,還不賠禮道歉?”


  我瞅了一眼色迷迷瞧著我的江盛,他眼裏並沒有怒火,隻有勢在必得的獵豔浴火。


  我擺出風情萬種的笑容,舉杯道:“盛爺,對不起哦,我一時衝動,衝撞了你的貴客親戚,我以茶代酒,幹了這杯,請你原諒我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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