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誰

  他鄭重的叮囑我:“冰冰,你隻需記住是我的未婚妻,不求你為我敞開心扉,但是,也別再讓其他男人進駐你的心。”


  “我答應你,絕不做對不起你的事。”


  “好,睡吧。”


  和他麵對麵我實在無法入睡,就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他從身後摟著我,好久好久,再也沒有其他更進一步的舉動,我緊緊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下。


  在醫院陪秦佂的二十多天裏,我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實在太累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


  早上醒來後,左澄問:“冰冰,你的新劇《逆天小妖妃》是不是要開拍了?在開拍前,你要熟悉一下劇本對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沉思片刻道:“那你回去吧。”


  我有些吃驚:“你這麽急著攆我走?你嫌我煩了?左澄,我想多陪你一段時間。”


  “也許我好轉的不是時候,也許,我們訂婚訂得太倉促,冰冰,你心裏還不能接受我,相處起來很不自在,我不希望你一直處在勉強和為難的狀態。所以,我給你世界繼續放飛,等你完全放下那個人,可以容納我的時候,我接你回來。”


  “對不起,我讓你難受了。”我又感動又愧疚的摟著他。


  “是我讓你為難了。”他輕撫著我的脊背:“冰冰,我希望下次再見,你可以完完全全的接納我。短暫的分別,是為了更長久更美好的相守。等我長點肉出來,等我變回昔日的翩翩風采了,我就回國,到時候我去劇組探班。好不好?”


  “好。左澄,你總是有辦法讓我覺得無以為報,我再也不想辜負你了。”


  “別說什麽辜負不辜負的話,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為你等多久,也是我的信仰,我不需要你道歉,更不需要你自責,不安。冰冰,我希望你沒有任何壓力和委屈的投入我懷抱。”


  我點點頭,鼻子一算,更緊的抱著他的腰。


  四年前,當秦佂提出分手時,是左澄日日夜夜陪著我,怕我想不開會尋死,也是他陪著我偷偷去做掉兩個多月的孩子,盡心盡力照顧我一個多月。


  不管任何時候,隻要我孤單無助,需要有人陪有人嗬護時,都是他陪著我。


  除了以身相許,奉上自己的身心,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更好的報答方式。


  可是一時之間,我還無法將秦佂從我心底剔除。


  早飯後,我去程遠嶠的書房裏和他說了左澄要我回國拍戲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道:“也好,雖然他很想和你長相廝守,可他也有自己的傲骨,你的心還沒有接納他,讓他很受挫,你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準備不失為以退為進的好辦法。”


  “我這樣,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他為我犧牲那麽多,可我剛回來幾天就又要離開他?我應該多陪陪他的。”


  “相守不急在一時,隻要你最後知道歸巢,別枉負他這麽多年的守候。也許我不該這麽急把你叫回來,更不該草率的幫你們舉行訂婚儀式。”


  我更加愧疚自責:“程大哥,你千萬別這麽說,都是我太任性,也太沒有良心,我對不起你們的嗬護。”


  “別自責,今兒上午多陪陪他吧,我給你訂下午的機票。”


  “好。”


  我去找左澄,他正坐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海平線發呆。


  我為他削了一個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挑給他吃:“你在想什麽?”


  他微微一笑:“隨便發發呆,沒想什麽。冰冰,你會不會覺得訂婚很委屈?”


  “沒有啊,我很開心。”我亮了亮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會一直戴著它的。”


  “我希望它不是束縛,而是心與心的牽係。”


  “會的。”


  “可以坐在我懷裏嗎?”他問。


  我一怔,隨即笑道:“可以呀。”


  我起身坐到他懷裏,他靜靜抱著我,什麽都沒有說。


  本該靜謐溫馨的,可我,隻覺得心慌,緊張,無措。


  為什麽我和秦佂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很多次,我一點都不覺得別扭,自然而然的,可是和左澄稍微親近一點,我就覺得如坐針氈,非常不自在?


  他的唇貼著我的後頸,清淺呼吸讓我癢癢的,更加慌亂。


  不是害羞,是下意識的覺得該排斥。


  他一點點試探,唇輕輕觸著我的脖子,耳墜,臉頰,一點點往前移。


  當唇瓣相貼的瞬間,我如遭電擊,渾身都是一陣驚顫,猛然瞪大眼睛。


  我慌亂的輕輕推了他胸膛一下,開口打破這驚心動魄的靜謐氛圍:“左澄,秦佂說,縱火案的幫凶不是他。”


  左澄摟著我腰肢的手臂微微一緊,嗤笑一聲:“他肯定會說,幫凶是我,對吧?”


  我點點頭。


  “你信他還是信我?”


  我毫不猶豫道:“你。”


  我從不懷疑左澄對我的心意和他的驕傲,雖然真正讓我念念不忘甚至刻骨仇恨的人是秦佂,左澄怎麽可能是夏雪琦的幫凶?他護我還來不及。


  “冰冰,別動,讓我抱抱你。我好想你。”


  我靜靜靠在他懷裏,隻要他不做更近一步的親昵舉動,我便安心自在了幾分。


  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如果有可能,《逆天小妖妃》會在過年前拍完,如果我想參演的話,接下來的行程都會比較趕。


  下午飛回國內,我內心深處,始終覺得有什麽事沒有完成,不做個了斷,會一直牽腸掛肚,不如幹幹淨淨的斬斷過往。


  我和秦佂分分合合這麽多次,就算以後不再找他報仇了,我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絆,我現在已經是左澄的未婚妻,我必須和他徹底了斷。


  所以下飛機後,我買了去澳門的機票。


  走出機場,我換上原來的手機卡,開機的瞬間,無數信息和未接來電的提示就飆漲到幾百條。


  我嚇了一跳,我離開中國不過一星期,怎麽就像天翻地覆了似的,到底誰給我這麽多信息和電話啊?

  我點開,還來不及一個個細看,手機鈴聲就響了,我一看來顯是江雋,趕緊點了接聽:“小帥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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