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火衝天
我回答:“要!”
女孩麵紅耳赤道:“不要!”
服務生為難的左右張望:“到底要還是不要啊?”
我和那女孩鬥雞眼一般狠狠瞪著對方,誰也不肯相讓,秦佂道:“不要。”
我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下,皮笑肉不笑道:“秦佂,你這麽多三兒四兒,不注意養生早晚會垮掉。”
“冰冰,你有完沒完?我什麽時候有別的女人了?”
我冷笑:“那她不是女人?難道是鬼?還是神仙啊?!”
我端起桌子上的飲料就想潑他臉上,他眼疾手快起身到了我身邊,按住我拿飲料的手:“慕雪,這是你表姐冰冰,我的女人。”
慕雪?好耳熟的名字啊。
那女孩慕雪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表姐?慕冰?”
秦佂摟著我道:“對,她四年前遭受過一場很嚴重的火災,多次植皮手術後,整容成現在的樣子。”
慕雪還是一臉不敢置信:“怎麽可能?”
秦佂看著我:“你也認不出她了嗎?你小姨的女兒。”
我猛地記起來,沒錯,我是有一個小姨,不過,她嫁到了大城市,很少回川南山村,慕雪還是四五歲時,被離異的小姨帶到我家,在那裏住了三年,後來小姨再婚,就把慕雪帶走了,據說繼父對她還行,家庭條件也不錯。
小時候她給我寄過好多信,還有她畫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畫作。
我比她大了七歲,小時候沒少給她喂飯洗衣服,背著她和小夥伴們漫山遍野的瘋跑瘋玩。
記得她最後一次給我寫信時,說特別喜歡在山裏的那些時光,城市裏學習任務太繁重,她好累,好想回山裏玩。
那時候她快要參加中招考試,而我正在寫大學的畢業論文。後來陰錯陽差,我和她沒有再聯係,再後來,我遭遇火災,遠避美國,和她徹底斷了聯係,而且,諸事纏身,差不多已經忘了這麽個人。
沒想到,多年後重逢,她居然成了我男人的三兒。
嗬嗬,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久別重逢的喜悅,都被現實的殘酷可笑所衝淡,我無法對她含笑致意,相擁入懷,隻淡淡瞅著她:“真好。你長大了,可以接替我了。”
秦佂不滿的用手臂圈緊我:“冰冰,我都解釋了,你還陰陽怪氣的說話?”
“你解釋了?她是我小表妹,和曾經的我長得蠻像,不管你是貪戀她年輕鮮活,還是緬懷慕冰的樣子,和我都沒有關係了。拜托你讓我回家成嗎?”
秦佂一副要被我氣死的委屈表情:“我是因為你,才對她施以援手,資助她上學,僅此而已,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
“資助她上學?她繼父不是不差錢嗎?雖然不是土豪,最起碼也是小康之家,用得著你接濟?”
秦佂衣服望天無語的樣子,對慕雪道:“你自己解釋。”
慕雪瞅了我一眼,道:“我高一那年,繼父出軌,媽媽和他在車上爭執時,和迎麵而來的大貨車相撞,兩個人都不治身亡。因為你接連幾年之內,先後經曆過父母和爺爺的離世,成了孤兒,征哥哥不願意讓你再遭受打擊,就隱瞞了我媽媽和繼父的死訊,背著你趕去料理了後事,從那之後,我的學業都是他派人去過問的。”
我難以置信的看看慕雪,再看看秦佂:“過去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都沒有提過一句?”
“我不說,你就少一分牽腸掛肚。反正我派人將她照顧得很好,讀最好的高中和大學,衣食住行也都不比任何嬌養的女孩子差。”
“真好,等她畢業了,你順便把婚禮半了,我更是了無牽掛。讓我提前祝福你們吧。”
秦佂頓時火大,對著我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你還沒完沒了了?我幫你照顧親人,你就是這麽看待我的?不感謝一句也罷了,竟然句句譏諷刺心?”
一天挨了兩巴掌,我屁股估計腫了,又氣又痛,正好他俯身摟著我,脖子離我很近,我湊過去就是狠狠一口,不料他有了防備,眼疾手快捏住我下顎,讓我嘴巴無法閉合,咬不住他的脖子。
他怒道:“冰冰,你屬狼的嗎?還是蠻不講理的狼?!”
我憤然瞪著他,被他捏著下顎無法說話,就用眼神表達強烈的不忿。
秦佂無奈的命令慕雪:“明天就滾回你的學校!”
“放寒假了啊,再有幾天就過年了,學生早就離校。”
我這才猛地意識到,馬上就春節了,因為早就無父無母也沒有爺爺了,這幾年又一直在美國療傷,春節對我而言,幾乎沒有什麽意義了,隻除了去年除夕是和秦佂度過的。
這半年又一直和秦佂待在澳門,對他對我而言,年味更加淡漠,何況他那麽忙,我又總是緋聞纏身,焦頭爛額。
居然又要過年了,火災之前的六七年裏,我每個春節都是和秦佂一起過的,不然無處可去,可今年呢?
我看看他和慕雪,冷笑撇嘴。
秦佂那眼神,似乎氣得要掐死我,卻知道我脾氣上來了,會不顧死活死磕到底,他隻能順著我,就對慕雪下令:“不是一直給你租住著學生公寓?滾回去,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不許出現在我麵前。”
“征哥哥,你對我好狠心,這麽多年,從來不許我找你,我也沒有親人,你為什麽不可以收留我過年呢?聽說我表姐以前和你在一起時,她都是在你家過的年。”
“你和她能相提並論嗎?她是我喜歡的人,你隻是我喜歡的人的親人,我照顧你隻是為她分擔責任。”
這幾句對話,終於讓我明白,秦佂和她真的沒什麽,她這是第一次大著膽子來找他,大概是想和他一起過年的吧?
看著慕雪可憐兮兮眼淚汪汪的樣子,我心一軟:“既然你也無家可歸,那我們就一起過年吧。等過了年,你再回學校。”
慕雪訥訥問秦佂:“可以嗎?”
秦佂沒好氣看向我:“不吃醋了?”
“嗯。擾你不死。”一旦解除對他的猜疑,我立馬就擔心起他的傷勢了:“還在流血,秦佂,我們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