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資格
“你真的是慕冰?嗬,左澄不是死了嗎?當年的驗屍報告和DNA比對我都看過,你倆確實都已經死了。”
張玉鑫不敢置信的瞪著我:“你不是啾啾嗎?”
我衝他抱歉的笑笑,看向高峰:“高秘書,既然慕冰都沒有死,左澄為什麽不會依然活著?當年隻怕你也是慫恿夏雪琦的幫凶之一吧,你想趁機燒死我和左澄,失去最強勁的競爭對手之一,又能讓秦佂因為我的死,和夏雪琦徹底決裂,這樣你就有機會得到夏雪琦。得到了她,你就能一步一步謀奪夏氏產業,將雲鼎集團變成你高峰的天下。”
眾人無不大感意外的看向高峰,也許直到此刻,我無情大膽的揭露出這些陳年舊賬,他們才忽然發現,那個平庸忠犬跟在夏雪琦屁股後麵的三流傳媒老板高峰,原來是這樣陰險可怕的嘴臉。
以高峰的狠毒險惡嘴臉,我如果不在最重要的股東大會上揭穿他的老底,讓他成為所有人共同忌憚的對象,想收拾他,隻怕很難。
在他被一下子踩到腳底之際,推出左澄這個重量級的人物,才能收到最好的震撼效果,讓人們看清楚,投靠誰,才更有出路。
我挑明身份,自然要失去張玉鑫這個保護傘,不過以江雋的身份,也足夠為我撐腰了。
正在所有人都從新開始站隊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副總裁龐譽突然拍了拍會議桌:“安靜,大家請安靜。”
一個不下於高峰的擋路石出來了,這家夥是雲鼎的幾大股東之一,也是當年的創始人之一,和張玉鑫的地位差不多,能說會道,拉幫結派的本事最厲害,可以幾分鍾之內就和對方熱乎得像是多年好友似的。
那些小股東們最怕被大股東們吞噬,所以都特別聽信他的話,一個個信徒似的將自己的股份都拱手賣給他,作為支持。
他指著我怒斥道:“江玫,你這種野模也敢在股東大會上妖言惑眾?慕冰和左澄四年前就已經死了,再說,左澄不是左氏建材的繼承人嗎,什麽時候成了我們雲鼎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左澄的爸爸是建材大亨,資產數十億,算是數得著的頂級豪門,可是和夏君翎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而是上百點。
斥責完了我,他又對張玉鑫道:“張總,這就是你的好外甥女?董事長還沒有病逝呢,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人,就急著來謀奪雲鼎嗎?”
張玉鑫為難的瞅了瞅我,一時間,也許他還是不敢相信我不是他的啾啾,他尷尬的連聲道歉,讓龐譽原諒我的魯莽囂張。
眾人很快就將矛盾從高峰轉移到我身上,指責我來雲鼎上班,原來早有預謀,要把我趕出董事會,百夫所指,我不禁有些心虛怯場。
江雋慢悠悠的站起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你們鬧哄哄得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什麽吵,一個集團,誰有股權,誰就有話語權,你們質疑她和左澄的身份,為什麽不質疑他們擁有的股紛紛?不是說股權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嗎?”
說完他從文件夾裏取出一遝公司法人證明複印件,向周圍擴散。
看著淩雲投資的注冊資金和現有流動資金以及固定資產,還有所占的雲鼎股票份額,已經是第四大股東了。僅次於董事長夏君翎、執行總裁秦佂、大股東張玉鑫和散戶集中王龐譽。
高峰手裏的股份,其實連一個小小的股東都不如,他唯一的優勢就是董事長侄女婿的身份,在董事長重病期間,代理了董事長的職權狐假虎威。
眾人緊張的盯著蓋著鋼印的白紙黑字文件,麵麵相覷。
誌在必得的龐譽麵如土色,嘴唇顫抖。
高峰臉色也黑得像墨汁,他之前專程跑去澳門揚威,想讓張玉鑫支持他,可此刻,見張玉鑫不為任何人所動,保持絕對中立,他就立馬站到了龐譽那邊,冷冷看著我:“江玫,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左澄和董事長有血緣關係?董事長會承認他嗎?”
龐譽和各個股東們立即眾口一詞道:“就是,就是,如果左澄和董事長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第四大股東,根本沒有資格問鼎董事長或者執行總裁大權。高秘書,你回醫院後,最好和董事長說說,別聽信居心叵測的小人,寫錯了遺囑,斷送我們雲鼎集團。”
果真是商場之上沒有朋友和敵人,隻有利益。
高峰做出很虔誠認真的樣子道:“多謝胖副總提醒,我一定會和伯父好好談談。”
看著高峰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禁暗自揣測,夏董事長的病情真有那麽嚴重嗎?會不會高峰從中作梗,故意隱瞞病情,或者,用最惡毒陰險的手段害得他病情越來越嚴重?
我越想越覺得後怕,這個高峰,可真是深藏不露的一條大毒蛇。居然想將董事長控製在手心裏,借著侄女婿的身份,代理一切,如果他趁著董事長昏迷時間越來越長,騙取他的信任讓他在遺囑裏把董事長的位置給他。就算董事長不看好他,他也可以趁著他昏迷,把他的印章和指紋都騙取蓋章,製造假遺囑。
天啊,這個家夥真是太了不得,就靠著夏雪琦這個夏獨苗,一步步往雲鼎的最高權位上攀爬。
隻可惜,侄女婿再親,也沒有兒子親,就算是私生子,也比女婿強得多,隻要董事長肯認左澄,就塵埃落定了。因為秦佂說了,會無條件支持左澄,將他扶持到最高位上,把自己擁有的百分之十九股份逐步轉給他。
所有人都厲聲質問我左澄在哪兒,為什麽不敢現身出來,敢不敢和董事長當麵對質,看看究竟是不是親生父子,以及,董事長肯不肯承認他的身份。
左澄怎麽還不現身啊?我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我一籌莫展的看著眾人,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會議廳的大門忽然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