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你遮擋更多風雨
“我騙你幹嘛?”他撇撇嘴道:“我寫的都是現實當中我遇到過的那些牛人,隻不過寫進小說時要誇張幾分,我怕筆墨太過,被熟人看到,他們會揍我。”
“是嗎?”我忽然來了興趣:“要不,你也寫寫我?”
“我哪敢啊?萬一被征哥發現我形容你風情萬種勾魂蝕骨什麽的詞匯,他不揍死我才怪。”
“暈!你就不會寫我清麗出塵,仙子下凡嘛。”
“你是嗎?我可不願意睜著眼睛說瞎話。”
“該死!”我抄起鍋鏟就打他,他趕緊逃走。
一轉身,恰好看到秦佂環著手臂倚門而站,似笑非笑看著我和江雋的嬉笑打鬧,我心頭一驚,這家夥醋勁特別大,我會不會要倒黴了?
我趕緊收斂狂態,心虛的回到炒鍋前裝模作樣繼續炒菜。
也不知道這家夥回來多久了,我和江雋這樣打鬧,他好不好多想?
江雋似乎也預感到不妙,幹笑道:“佂哥,我出去打個電話,嘿嘿……你倆撩。”
說罷就逃了出去,隻留下我和他。
他一步步走過來,我暗暗發顫,祈禱,千萬別抽風啊,我和江雋又沒什麽。
他胸膛貼著我脊背,環住我的腰,我立馬縮回在夏家割傷的那隻手腕,不想讓他看到,不然追問起來,更麻煩。
他果然沒有留意到,下巴抵著我的發頂,低歎道:“有時候真是羨慕江雋,可以和你毫無芥蒂的玩鬧。”
我心虛的道:“秦佂,你想多了,我和他純哥們,沒什麽的。”
“冰冰,我們還能回到以前那樣的狀態嗎?大學時代那樣?”
我身子一震,回到最初的時候?可能嗎?曆經生死,錯過太多,他的身份又這麽複雜,他越來越優秀,高不可攀,而我始終還是最初那個平凡的我,一無所有,一無所成。
我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就是我的。更多時候,我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他,每多在一起一天,都是一種幸運,隨時做好失去的準備。
他歎氣:“怎麽不說話?你又胡思亂想什麽呢?”
“沒有啊。人家是怕你多心。”
“是我多心嗎?你現在越來越不是我一個人的了。江雋和左澄都能分去你一部分的心。”
我幹脆不管菜有沒有炒熟,關了氣,丟掉鍋鏟,轉身抱住他:“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讓江雋走啊。我大不了以後再也不見左澄,絕不和任何男人有接觸,你把我鎖起來好了,讓我一輩子待在籠子裏。”
“生氣了?我什麽時候限製想過限製你自由?我是這麽狠心這麽不講理的人嗎?”
“那你幹嘛說江雋和左澄分了我的心?你冤枉我,質疑我人品。”
“我不是質疑你,隻是羨慕他們罷了,冰冰,別生氣。”
我抬頭看著他黑曜石一般熠熠奪目的漂亮眼睛,眼瞼下麵有了淡淡黑眼圈,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不禁一陣心疼。
他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天天都在透支精力,可我近來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小肚腩都出來了。
他也許是在感概沒有什麽時間和閑暇像江雋和左澄那樣陪著我,與我一起嬉戲玩鬧吧?是我多心誤會他了。
“對不起,秦佂,我又任性……”
“我希望你任性胡鬧,隨心所欲,想要什麽,想說什麽,都不要有顧慮,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可你變得實在太優秀了……我有壓力……”
“傻瓜,我變得更優秀,是為了替你遮擋更多風雨,不想讓你辛苦打拚,更不想讓你顛沛流離,隻想讓你無憂無慮,不用為生計奔波為安危憂患,隻做你喜歡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消化不了他的這句話,良久,我才終於回過味來,鼻子一酸,忍不住掉淚。
“你怎麽又哭了?快去洗臉,剩下的兩個菜我來炒。”
我趕緊將鼻涕眼淚抹到他襯衫上,跑去洗臉。
他嘴角一抽,卻沒有責備我,打開液化氣,抄起鍋鏟炒菜。
他炒了菜之後去浴室洗澡時,我趕緊對端菜盛飯的江雋小聲交代:“今天去夏家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說,記住沒有?”
“為什麽?”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和高峰還在做著交易,萬一我又被高峰坑了,多沒麵子。”
“明知道高峰的話不可信,你還和他做什麽交易,真是腦子進水了。”
我眼睛一瞪:“你保不保密?”
他趕緊點頭:“可是,征哥你們聰明,你覺得你瞞得住嗎?再說,你手腕的傷瞞不過他啊。”
“我就說不小心被水果刀劃傷了,你必須和我統一口徑,知道嗎?”
秦佂的聲音忽然響起:“統一什麽口徑?”
我嚇了一跳,趕緊偷偷掐江雋一把,眼神示意他配合。
他隻好道:“沒什麽,江玫削蘋果時,不小心劃到了手腕,怕你罵她粗心大意,所以威脅我不準告訴你。”
秦佂立即上前:“讓我看看你的手腕。”
我將手背在身後:“一點小傷,先吃飯,不要緊的。”
他目光淩厲了幾分:“讓我看看。”
我搖頭。
他有些生氣了,強行捉起我的那隻手腕,仔細查看了一番。
還好,左澄為我包紮得很仔細,棉紗纏的也比較好,沒有血跡滲出來,看起來並無大礙:“我都說了,不礙事的,你非要看,不信你問問江雋,一點點小劃傷。”
秦佂臉色微微一沉,斜睨了江雋一眼:“她受傷了,你敢瞞著我?還讓她炒菜?”
“是我要炒的,想表現給你看嘛,你凶他幹什麽?”我趕緊拉著秦佂去餐桌前坐下。
江雋端著最後兩盤菜過來,在桌子上放好,強笑道:“佂哥,我以後什麽事都不瞞你,行了吧?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怕他多心追問這傷的來曆,我趕緊道:“就是,快吃飯啊,人家好不容易親自下廚,你就這麽不給麵子嗎?剛才還說什麽想像從前那樣。”
他瞅了我和江雋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可是眼底的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