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

  賀老臉色黑沉:“日久生情,隻要磨合的時間夠久,他倆一定會成為恩愛夫妻的。再說,有我在,他敢辜負我的孫女試試?你要是非要不知好歹,我就讓人把你丟到沙漠或者大海裏,看你還能執拗到幾時。”


  果真想對我下毒手?


  我嗬嗬道:“你太低估秦佂對我的感情,如果我不見了,他一定會踏遍天下去找我,如果我死了,他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獨活的,你別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決定所有人的生死愛恨!你這樣,隻會再殘害我們的同時,搭上自己孫女一輩子的幸福。你害得是每一個人。再說,你還能活幾年,一旦你不在了,你還能保著她嗎?”


  “放肆!”賀老對我詛咒他倆爺孫倆怒不可遏,國字臉上鬆弛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氣息急促起來,他臉色泛青的捂住自己的心髒部位,左澄趕緊幫他順氣,以眼神示意我少說兩句。


  賀老譏嘲道:“你還真是狂妄得可笑,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不聽勸,那就接受你該有的命運吧。來人!把她帶到地下室關幾天!”


  立即進來兩個警衛員,一左一右反手將我用手銬銬住。


  左澄臉色驟變:“賀老,你說過會放過她的。”


  “對,我會放過她,不過,如此冥頑不靈,總得給她點教訓,不然她還會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賀老,她向來不羈慣了,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請你高抬貴手……”


  “左澄,別挑戰我的耐心,我已經給了你承諾,你最好掂量掂量,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敵對麵。”


  “自然是賀老你這邊,可是,我希望你能確保她沒有生命危險。”


  “你以為自己有多少分量?”


  “在賀老你的麵前,我自然不值一提,可我有自己必須守護的東西,如果守不住,我絕不瓦全!”


  “嗬,你倆一個寧為玉碎,一個絕不瓦全,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我嗤笑一聲:“你以為這是古代,你可以隨便決定人的生死嗎?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留。”


  “就憑你?慕冰,對於危害國家治安的恐怖分子,軍方可以對你們先斬後奏。既然你死活不肯服軟,那我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你屈服。等你受盡折磨,我就不信秦佂能依舊不鬆口。除非他不在乎你的死活。”


  我還要據理力爭,保鏢對著我的後頸就是一記手刀,我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在一間黴味撲鼻的潮濕地下室。沒有門窗和燈光,漆黑死寂,我隻能點開手機,以屏幕的亮光來驅散黑暗。


  我想打電話求救,可是這地下室居然被屏蔽了信號,就連緊急號碼都撥打不出去。


  不時的有蟑螂老鼠和各種不知名的小蟲子從我腳背上,或者身邊爬過去,我嚇得毛骨悚然,太可怕,太惡心了!


  時間無情的流逝,手機的電量終於耗盡,自動關機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各種惡心小動物窸窸窣窣的爬動聲音,越發讓人驚恐欲絕,頭皮發麻,甚至有個膽大的小老鼠咬了我腳趾一下,嚇得我失控尖叫。


  這陰暗潮濕腐臭的地下室太冷了,我瑟瑟發抖的蜷縮成一團,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中,我恍惚聽到了開門聲,是押我進來的兩個警衛員:“想通了嗎?”


  “什麽?”


  “看這樣子,肯定還是頑固不化。”他們砰的一聲,又把門鎖上了。


  時間流逝中,我口幹舌燥,嚴重脫水,意識昏沉。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我名字,我吃力的半睜著眼睛,意識迷離,下意識就將眼前這張臉看成了秦佂,哽咽道:“秦佂,你終於出來了嗎?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啊?”


  豈料,那人扣住我的手腕,悲哀又不甘的質問:“冰冰,你仔細看看,我到底是誰?!”


  我瞪大眼睛仔細看,不是我心心念念的秦佂,而是左澄。


  他原本清澈如玉的眼睛,此時布滿紅血絲,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很顯然,這幾天他一直沒有休息,我鼻子一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秦佂呢?他出來了嗎?”


  左澄沉默著,我頓時就明白了,秦佂已經妥協。否則,我不可能從地下室被放出來。


  又一次,他為了我的安危,放棄了我。


  他不是承諾過我,不管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再拋棄我了嗎?為什麽要食言?我寧可一起去死,也不願意他另娶她人。


  “冰冰,你別太激動,先調養好自己身體,然後才可以圖謀別的。”


  我失魂落魄道:“我連秦佂都保不住,還有什麽值得我在意的?”


  “冰冰,你就不能選擇其他人嗎?秦佂未必就是時間最好的,唯一值得你愛的。”


  “可我就是喜歡他,非他不可。”


  “冰冰……”左澄歎息一聲,欲言又止的離開了:“我會想辦法的,但是,應該改變不了定局。”


  “拜托你了,左澄。”


  他深情負責的看了看我,走了。


  我渾渾噩噩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醒來時,發現守在房門口的,還是那兩個警衛員。


  看來,秦佂還沒有和那個賀清芳結婚吧?否則賀老用不著這樣關押著我。


  可是,當我聽到一陣陣的海浪聲,驟然心慌意亂起來,趕緊跑到窗邊一看,我現在居然是在半山腰的一座別墅裏。目之所及,是碧藍無垠的大海。


  別墅外麵勞作的傭人,居然是黑人。島上的樹木,一看就是熱帶樹木。


  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視幻聽,我不是從地下室挪到了一間小房子裏嗎,現在怎麽會到了一個荒涼的土著人小島上?


  我這是在哪兒?左澄不是說要幫我和秦佂嗎?我怎會到了這麽個鬼地方?


  那兩個警衛員,依然還在。


  我出去問一個傭人,用漢語,她搖頭,用英語,她也搖頭,她一開口,完全是我聽不懂的鳥語,彼此根本沒有辦法交流。


  我隻好去問那兩個警衛員,他們說我現在是在一座任何政府都無權管轄的荒島,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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