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動機
婚後的生活,忙碌到我每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
因為冰河傳媒已經是我的,自然將最好的資源都留給我用,我在各地飛來飛去,趕通告,出席代言,拍攝各類雜誌,左澄也忙著整頓雲鼎集團,將大權徹底握在手裏,我倆忙的幾乎誰也沒有機會見到誰,隻偶爾打電話或者發信息問候一聲。
如果是別的夫妻,可能會覺得這樣太悲催了,可我卻慶幸不已,聚少離多甚至沒有碰麵的機會,就不用麵對夫妻義務這個最尷尬銘感的問題。
半個月後,秦佂和賀清芳訂婚,婚禮雖然稍微低調,也依然震動各大媒體。
正好我忙的喘口氣的功夫都少之又少,就省去了趕去祝賀的錐心刺骨畫麵,我隻派人送去了一大卡車的紅玫瑰,巧克力和煙火,在他們訂婚的酒店門口擺出最漂亮轟動的效應,給他的訂婚“錦上添花”。
無數個夜裏,還有拍戲的間隙,我都會止不住想象他和別人的婚禮是什麽樣的,雖然隻要一搜網上的視頻,就能觀看到,我卻沒有勇氣真的看上一眼。
唯一值得開心的是,聽江雋說,自從秦佂訂婚後,慕雪就徹底死了心,知道他娶誰都不可能娶她,她開始接受江雋的邀約,一起去泡吧,去海上跟他學快艇,他教她飆車,帶著她吃遍夜市所有燒烤,趁著假期一起去旅遊等等。
我聽著聽著,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
泡吧,學快艇,飆車,吃燒烤,旅遊之類,這不都是江雋曾經陪我的節目嗎,還有的因為有秦佂的要挾,我沒敢陪著江雋去玩。
我和慕雪性子完全不同,我喜歡的這些活動和美食,慕雪怎麽可能都喜歡,江雋卻帶著她一一體驗。
答案昭然若揭,我不禁嚇了一跳。
難道,江雋是通過她追曾經的我?
我整容後,和慕雪的容貌已經一點都不像了,可是我們的身形差不多,臉型也一樣,從背後和側目看的話,我和慕雪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難怪,江雋在江安縣會對慕雪的背影一見鍾情,甚至都沒有留意到對方長什麽樣子,就陷進去了。
他是將他當作了另一個我,因為知道我的心裏隻有秦佂,他和秦佂又是好兄弟,所以除了放手,他別無他法,一旦遇到一個與我特別像的,就不顧一切的死纏爛打,將他無法在我身上實施的追逐戲碼上演的淋漓盡致。
那他這樣,對慕雪的真心能有幾分呢?這對慕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我越想越心煩,雖然我不能容忍慕雪覬覦秦佂,但是,我也不能容忍江雋將她當作我的替身,再怎麽說,她也是我的表妹,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啊。
我忍無可忍的質問江雋:“你不是覺得自己太渣了嗎?”
江雋一愣:“江玫,我哪裏渣了啊?”
“你既然不喜歡慕雪,何必要對她死纏爛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對你動心了怎麽辦?”
“那不正好嗎?難道你希望我永遠追不到手?”
“追到了,滿足了你的征服之心,然後,你就揮揮衣袖說拜拜?”
“我是這麽無聊的人嗎?”
“那你敢不敢告訴我實話,你追慕雪最初的動機是什麽?”
“這……”他支支吾吾道:“你問這些幹嘛?我不想回答。”
“你必須坦白,否則我在慕雪麵前拆穿你。”
“……好吧,我承認,我對她的背影一見鍾情,她的側顏也讓我很驚豔,就像看到了又一個你。真正的你,和征哥兩情相悅,永遠不會有我什麽事,那我追一個和你相似的女孩,總好過在一棵不可能的樹上吊死要好的多吧。”
“嗯,一份你情我願的愛情,比執迷不悟的單相思,要好得多,我支持你的明智決定。可你,不能拿我表妹滿足你的征服欲啊。”
“誰說我隻是為了嚐嚐征服的滋味?我是覺得她蠻有意思,雖然沒有你更對我胃口,可是相比其他女孩,她無意是最讓我有感覺的一個。”
“那肯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我表妹肯定也有動人心魄處。江雋,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廢話。我從一開始追她,就不是鬧著玩的。我不怕告訴你實話,我的確更喜歡你,可你注定不是我的,我轉而試著接受一個不同於你的女孩,培養她愛瘋愛玩,向我喜歡的女孩類型靠近,有錯嗎?”
“……”我蹙眉神思,半晌道:“似乎也沒錯。不過,如果她變不成你喜歡的類型,你會放棄嗎?”
“那我就稍微改變一下,向她喜歡的類型靠攏。她俯就我,還是我俯就她,其實都無所謂,隻要能玩的來,互相在意對方。”
“好吧,我就放心大膽的把表妹交付給你了,可千萬不要辜負她,否則我剝了你的皮。”
“好凶啊。不說了,她終於大學畢業了,我要帶她回澳門去,順便找個公司實習一下。”
“嗬嗬,是不是順便還想讓你老爸過過眼?”
“嘿嘿,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既然想帶她見家長,說明是很認真的,我總算徹底放了心,掛掉電話後,繼續投入到緊張的高強度拍攝中。
短短三個月時間,我拍了一部二十集的電視劇,一部仙俠虐戀電影。
兩部戲殺青後,我在片場直接昏厥過去。
昏天黑地的睡了三天三夜,等我醒過來時,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S市左澄的別墅,而梳妝台上,一張大紅的結婚請帖,刺痛了的眼睛,我極力說服自己,這不會是秦佂的,也許是左澄某個商業夥伴的。
可是,等我下床走過去看了一眼,頓時一陣天旋地轉,真的是秦佂的結婚喜帖,新娘正是賀清芳。
我身子顫抖得站不穩,請帖掉落地上,左澄推門進來,一看我跌坐在地上,趕緊過來抱起我放回床上:“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冰冰,長痛不如短痛,邁過這個坎兒就好了。”
我怔怔看著他,不開口。
他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受不了,婚禮那天就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