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解釋
康喬聽了他的話，臉頰瞬間變得通紅起來，她的柳眉微皺，看向霍司南的神色帶著些許不滿，“你的腦袋裏淨想些什麽？”
霍司南挑眉，黝黑的眸子閃爍著晶亮的光，他微微垂了頭，看向康喬的目光突然帶上幾分戲謔，道：“阿喬，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畢竟，我想的東西和你想的絕對不一樣。”
康喬：“……”她默默地瞥了霍司南一眼，不知他話中真假。
霍司南似乎很喜歡見到她這副心有不甘的模樣，繼續笑道：“阿喬，我才發現，其實你想的真的很多。”
康喬被霍司南氣的心頭怒火大起，索性冷哼一聲，轉過身子不去理會他。
霍司南失笑，懷了孕的康喬，竟然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然而，這樣的康喬卻是那樣的生動明媚，似乎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的氣息，他愛極了這樣的康喬。
康喬似乎感覺到霍司南的失神，略略轉過身，才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臉色微紅，道：“你在想什麽？”
康喬略帶嬌羞的話讓霍司南瞬間笑出了聲，“阿喬，如果我說我是在想別人，你會不會生氣？”
一邊說著，霍司南輕握住康喬的手，摩挲了兩下。
聽到霍司南的話，康喬的臉色突然有些沉了下去，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的低沉，“司南，你，是不是還放不下沈晴涵？”
康喬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還有淡淡的，無奈和苦澀。
霍司南聽到這話，心中一痛，康喬語氣中的苦澀和傷痛造不得假，他握著她的手不斷地用力，似乎要將她捏碎一般。
“司南……”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康喬不由得蹙眉，“你弄痛我了！”
霍司南突然感到些許慌亂，他有些著急地鬆開康喬的手，站起來查看著康喬的身體，“怎麽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康喬揉了揉自己被他捏得有些發青的手腕，聲音驀地多了幾分清冷，“司南，你到底在緊張什麽？”
她似乎可以感覺到霍司南的緊張和不安，尤其在她說出那樣的話之後。
霍司南目光深邃，他的睫毛微微一顫，麵對著康喬的質疑，他的心再也無法安穩，“阿喬，為什麽無論我說多少次，你都不給我一點點的信任。到底是我給不了你安全感，還是你完全沒有信任我，還隻是將我當成一個外人？”
霍司南沉痛的話語讓康喬的心不由得有些顫抖，床頭白色的百合花散發著凝神靜氣的香味，卻讓康喬覺得莫名煩躁。
她不是不信任霍司南，康喬看向霍司南的目光中除了柔和，還夾雜著幾分別的什麽，“司南，如果我說剛剛的話隻不過是我想要和你開的一個玩笑，你會怎麽樣？”
聽了康喬的話，霍司南怔愣一瞬，才稍稍鬆了口氣，臉上掛起無奈的苦笑，“阿喬，你真是越來越會演戲了。”
然而康喬卻沒有任何放鬆的感覺，她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對上霍司南的水亮眸子帶著毫不掩飾地畏懼，她說：“霍司南，我的心中有一個結，這個結存在了三年，我想不通，看不透。你說我不相信你，或許隻是因為對自己沒有信心。因為，我的信心，早在三年前便已然消失殆盡。”
康喬認真而冷漠的話語讓霍司南的心中泛起深沉地痛，他望著她蒼白而堅定的臉龐，突然想起了遙遠的三年前，那個時候，他和她之間，因為愛情，所以才帶給彼此無邊無盡地傷害。
“阿喬……”霍司南的聲音低沉，有幾絲沙啞和感性，他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康喬微微閉上雙眼，淚水倏然順著眼角滑下，落在枕頭上消失不見。
康喬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對不起。
“司南，如果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誠實地回答我嗎？”康喬睜開雙眼，對上霍司南有些焦急和悔恨的視線。
“當然。”霍司南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誠懇認真，他緊緊握著康喬的手，似乎隻是在宣告著自己的意誌和信念。
康喬的眉頭緊緊皺著，似乎這樣的問話讓她十分難以啟齒，可是，若是不問，這件事就像是裂縫一般永遠橫亙在她與霍司南之間，永遠都無法彌補。
“司南，你還記得三年前的綁架事件麽？我和沈晴涵一起被捉走的那一次。”提起這件事，康喬的音色不由得帶上了幾絲顫抖，她強迫自己保持著平靜，卻依舊避免不了內心的慌張和不安。
霍司南覺察到康喬的緊張，他的眉頭死死皺著，阿喬再一次提起這件事，難道是因為對綁架事件有了陰影？
“阿喬，這件事對你影響很大？”霍司南看著她，握著她的手愈發用力。
康喬輕輕搖頭，“我隻是難以忘記，當時你所選擇的人，是沈晴涵。”
霍司南似乎終於感覺到事情的重點，他看著康喬那帶著緊張和痛苦的麵容，心中有所頓悟。原來康喬心中的結，一直以來都在這裏。
他將康喬輕摟入懷，語氣中帶著微微的歎息，“阿喬，若是你早和我說，我們之間是不是不會生出這麽多的變故？”
康喬安靜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不知該如何回答。
“阿喬，如果我說，當時選擇晴涵是因為我的私心，你還會不會恨我？”霍司南將康喬從自己的懷中挖出來，對上她有些逃避的視線。
康喬的目光中帶上幾分疑惑。她有些不明白霍司南的話中之意。
“阿喬，這麽多年，我一直對晴涵有著愧疚，不揭穿男男的身份，恐怕也是這份愧疚在作祟。”霍司南低聲說著，就像在懺悔，“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真正愛的人隻有晴涵一個，所以才討厭那樣直白毫無顧忌地闖入我的生活。但是，你不知道，你的出現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我曾經以為的愛情在你的麵前幾乎不堪一擊。晴涵曾經是我心目中最聖潔的存在，可是直到有了你，我才慢慢發覺，或許在我和晴涵之間，有的從來都不是愛情。”
“當時你和晴涵被綁架，我下意識想救的人，從來都隻有你一個。我害怕因為自己太在乎你讓他們對你出手，才一次又一次將晴涵當成了擋箭牌。”
霍司南的話讓康喬的心仿佛進入無盡的漩渦中，翻轉不已。她有些震驚地看著霍司南，似乎在猜測他的話中真假。
霍司南看出康喬眼底的震驚以及那淡淡的不信任，“阿喬，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去看看我留給王朔手中的資料，如果我出事，霍氏及康氏一半的股份都歸你所有。”
康喬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司南……”她粉唇微啟，霍司南絕對不會用這麽愚蠢的方式來欺騙她，隻是為什麽，明明為她做了這麽多，還任由她誤會下去？
“阿喬，或許全是我的錯，對你的愛和對晴涵的愧疚。我總是試圖不去傷害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卻又將一切搞得一團糟。”誰也想不到，在商場上來無不勝的霍司南，遇到感情問題，也像個平凡人一樣，糾結不已。
康喬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麽，隻是心中無比震撼，原來，困擾她多年的事情，不過是一個誤會。
“阿喬，”霍司南將她的頭往自己的懷中按了按，“我是不是從來不曾和你說過，你住在我的心裏，已經很久。”
霍司南的話讓康喬整個人都愣在他的懷中，那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不斷旋繞徘徊，仿佛從遙遠的時代傳來的聲音，卻帶給她無盡的幸福感。
埋在她與霍司南之間的那一條裂縫，終於因為大地的滾動而慢慢合攏。
霍司南從來不輕易說那些柔軟的話，甚至從來不屑於解釋自己的行為。這一次，若不是康喬忍不住問出聲，他們之間的誤會，也許會持續一輩子。
“司南，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麽？”康喬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絲乞求的意味在裏麵。其實，霍司南與康喬是一樣的人，他們從來不屑於解釋些什麽，然而，就是因為這些所謂的驕傲，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越積越多，最後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霍司南吻了吻康喬柔軟的發絲，輕笑道：“阿喬，這件事不應該僅僅對我說，更要對你自己說才是。”
聽到他的話，康喬麵色微紅，頭埋在他的懷中，徹底拔不出來。
一次的談心似乎讓霍司南和康喬兩個人都放開很多，至少，沒有隔閡的兩個人在相處時更多了幾分曖昧，不經意間，兩人的周邊便會時不時地冒出些粉紅泡泡，令人羞澀不已。
霍司南哄康喬睡下，王朔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
“老大！”見霍司南從病房中出來，王朔才低低叫出了聲，“我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
霍司南看到王朔那一臉八卦的猥瑣樣子，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他有些懷疑自己，將求婚這樣重大的事件交給王朔這些人，真的可靠嗎？
“我們出去說。”霍司南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似乎生怕吵到屋內的人兒。
王朔心底吐槽，老大，以你現在的狀態，以後就是個妻奴啊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