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是我的眼1
她低聲的哼著歌:“死呀死呀,我用鮮血為你們畫上死亡的句號……”
方雲一臉的不忍直視,想殺人就想唄,突然搞這一出還挺中二的,轉念人一想,人家這小丫頭也不過才十七歲,中二也就中二吧,人不中二枉少年嘛。
她閉上眼。
白萱進了教室,她去的有些晚,老師應該批評她的,但是因為這個班十多個女生都是在上課之後才進來的,輪到白萱的時候,老師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她直接進來。
那十多個女生進來的時候被老師說了一句,輪到她的時候,老師什麽都沒說,僅憑這一點,有些小姑娘心裏很是不開心。
誰不是自家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小皇帝,比較心極重的,但凡有半點兒比自己強的,皆是不服氣的。心裏不知道轉過了多少折辱她的念頭,然而表麵上還是在認認真真的記筆記。
白萱坐在位置上,開始記筆記。
下了課便是午休時間,有兩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用來吃飯和休息,她坐在座位上沒動。
謝明走過來,湊她耳邊低聲道:“兩點鍾,老地方,我等你,你如果不來的話,知道後果。”
她轉身走了,根本不在乎白萱回沒回答,因為在她心裏,白萱一直都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白萱笑了笑,低頭寫著作業。
方雲好奇道:“需要我的幫助嗎?”
“不。”
白萱眨眨眼笑了笑:“畢竟啊,我也是有備胎這種玩意兒的。”
備胎。
每個長得漂亮或是有才情,又或是二者皆備的小姑娘,總會有備胎這種東西的,並且在她們成長路上從不匱乏,隻是這些備胎在她們的生命中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
白萱的備胎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反派的角色。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避之不及,隻想好好的考上大學遠離這裏。
她總是這樣安慰自己,人這一生有什麽過不去的呢,不過也就三百多天而已,除去周末和寒暑假,那麽在學校裏麵的時間便不剩多少了,又能受多少欺淩呢?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她才會在後麵欺淩升級的時候,死掉了。
而她遭受欺淩的起因與她的備胎有關,如果不是他的話,她應該還是那個好好學習的少女,而不是從地獄回來的複仇者。
她收拾好東西,寫了一張紙條,拿給那個男生的好朋友。
她溫柔的笑了笑:“拜托你了。”
那些女生雖然欺負她,知道她不敢往家裏告狀,但是也擔心如果她露出來的部分有傷口,會被家長和老師發現。
大家心裏麵都清楚,雖然白萱家無權無勢,但如果事情鬧大了,他們肯定免不了被家裏責罰,那多麻煩。
所以她們下手的位置都是被衣物遮擋住的。
白萱露在外麵的位置上沒有一點傷痕,她看起來就是幹幹淨淨的一個小姑娘。
身為那男生的好朋友,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兄弟喜歡白萱呢,接過紙條連忙點頭:“好,我一定會拿給他的。”
“謝謝。”她露出嬌軟的笑容。
男生笑了笑,心裏嘀咕,終於明白自家兄弟為啥喜歡這小姑娘了。
又軟又好看,和那些脾氣暴躁的女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天使。
紙條轉交。
男生拍拍他的肩:“趙永,你女神這下總算低頭了。”
趙永握緊手心裏的紙條,麵上滿不在乎道:“女孩子不管表麵上看起來有多堅強,實際上遭遇這些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她能堅持這麽久,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男生笑了笑:“不愧是永哥,超勇的。”
這是一個梗。
趙永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計較,嘿然道:“滾一邊去,小爺今兒個不想搭理你。”
“是,是,是,永哥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了啊,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永哥記得去啊。”
趙永樂顛顛的去了。
他本來是走讀生,平常這個點兒應該回去了,今天有點意外,留了一會兒,沒想到就有這麽大一個驚喜。
他根據紙條上留的字樣上了天台。
白萱果然在。
天台上,大風吹過,白色的裙子翩躚若飛蝶,脆弱又驚豔。
少女聽見響聲,轉過頭,開口道:“你說你喜歡我。”
趙永想,喜歡人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可恥的,又有什麽不能承認呢?
他點頭:“我喜歡你。”
“你說你什麽事都願意為我做。”白萱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趙永第一次對她告白時就說的是這話——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什麽事情都可以為你做。
趙永也還記得這件事,畢竟她是他一度得不到的女生,天長日久的累積下,一度想起的都是和她有關的事。
他道:“對,我什麽事都願意為你做。”
少年如同錄音機一般,一句句重複少女說過的話,他並未失去意識,隻是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有些走了神。
“我恨謝明,我恨她。”白萱咬唇,末了露出一個笑來,很是溫柔,殘酷與溫柔在她臉上交匯成了一片榮光,“我知道她對我做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可是我氣不過她居然叫那麽多人一起來欺負我。還是說是你讓她帶著很多人來欺負我的。”
趙永絲毫沒有懷疑白萱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在他心中,白萱千好萬好,能夠想到這一點,一點兒也不驚奇。
“那倒沒有,她說她看不慣你這幅柔柔弱弱,一天到晚在她男朋友跟前的騷樣,想要教訓教訓你,讓我別插手,我同意了。”
白萱點點頭,假裝很是相信他的樣子:“怪不得今天她打我的時候,說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我當時就在想,怎麽可能呢?你喜歡我,哪有這樣去對待喜歡的人的方法。”
趙永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心想,還真有這樣的方法,不這樣,你們這群下巴快要傲上天的女人會同意和他交往嗎?
呸。
趙永蔫兒壞蔫兒壞的,一肚子壞水,心裏想的,嘴上絕不說,隻是笑了笑。
白萱頓了頓,開門見山道:“我若說我喜歡你,你定然是不相信,哪兒有人被打了這麽久,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