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過去22
那個少女曾捧著心,想要交付於他,一生一世也不分開,可是,她到底是後悔了,離開了。
後來的日子,無生無死,以死為生,不再懼怕死亡,恐隻恐去日苦多。
這些事已經過去了,然而又沒有過去。
他靜下心道:“雨,你聽我,這聖火教你是留不下去了,現在就回去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裏吧。”
“為什麽?這裏是我的家,我不留在這裏,還應該去哪裏?”
“胡子叔叔幾時騙過你呢?不是江寒月要娶你,而是你義父要娶你。”胡子叔叔歎氣道,“所以你快走吧。”
“義父?”白兮雨瞪大眼道,“義父怎麽會想要娶我呢?我……是他的義女,他是我的義父……這……這即便聖火教中沒有那麽多規矩,這也是不應當的呀。”
胡子叔叔平靜道:“你有空和我在這裏些亂七八糟的話,還不如趕緊想一想該怎麽離開這裏。”
白兮雨並不蠢,也不是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問言隻是應承道:“離開倒不是問題,隻是我得拿到血蓮。”
若是普通血蓮,白兮雨不會特意提出,她會特意提出的,除了聖火教聖物“血蓮”不作它想。
胡子叔叔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他知道血蓮對聖火教來到底意味著什麽,他歎息道:“若你想要拿到血蓮的話,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我答應了別人,不能做不到。”
“我幫你。”胡子叔叔,“今晚上我邀請你義父喝酒,你趁這個機會去找血蓮。”
“多謝胡子叔叔,我就知道胡子叔叔最好了。”
白兮雨完後,並沒有離去,而是張張嘴,一副還想再點什麽的樣子。
胡子叔叔揮手道:“你走吧,你跟我什麽都是沒用的。”
白兮雨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他揮袖進門歇著了。
他歎了一聲,杉杉,你的女兒長大了,和你一樣美麗,撒嬌委屈的樣子都很像你,當年我保不住你,這一次我一定會保住你的女兒。
夜裏,胡子叔叔請義父喝酒,白兮雨去偷血蓮了,她原本就打算就是,如果義父不願意把血蓮給她用一用的話,她得偷盜走,等用完了再放回來,她貪心,什麽都想要。
她知道血蓮種在哪兒的,她進入禁地,取下五片血蓮花瓣。
血蓮多瓣,共有十二片,每五年開放一次,隻要不折斷根莖,便永遠不退消亡。
聖火教唯有聖女和教主知道血蓮的摘取和保存方式,自從上一任聖女薛杉杉不告而別後,聖火教再也沒有聖女,隻因為白兮雨是教主義女,受盡寵愛,方才知曉這一點。
白兮雨摘下花瓣後放在了隨身帶的寒玉盒子裏,做完這一切不過一息。
事情結束後,她抱著寒玉盒子便往下山的路跑。
跑到一半便被攔住了,義父站在那裏,身材高大,不怒自威。
他:“杉杉,這是你第二次逃開了,我對你不好嗎。”
杉杉,那是誰,義父將自己錯認為了誰?她早就知道義父走火入魔,但是這些臉來,義父在她麵前一直都很正常,她早就忘了義父入魔這件事情。
她後退了一步:“義父,我沒有打算逃跑,我一定想辦法讓江寒月補償,我一定會讓他賠的。我知道血蓮是聖火教的聖物,可是這麽多年來聖火教很少用上,與其讓它每隔五年開敗,還不如去救一救別人,何況江寒月也不是不補償。”
血蓮價值不菲,然而很少有用處,能夠用上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生死大事,這些年來,聖火教用上的時候都是少數。
江寒月既是富商之家,這血蓮若能救得他表妹的命,要他出錢又如何。
她不與義父這事兒,隻是因為她知道義父一定不會答應的,血蓮乃是聖火教的聖物,莫是給外人了,即便是他們聖火教中的教眾想用,都甚是麻煩。
她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她也知道自己像是中了江寒月的毒。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她隻想讓江寒月快活些,以至於連這些都顧不上了。
她想,反正義父也不會把這血蓮給那些教徒用,與其任由她每五年都會開敗,還不如自己取了就是。
她這人啊,骨子裏麵的那點溫柔啊,早就消磨沒了,她做不到對所有人都好,去照顧所有饒心情,她隻是,想要自己在乎的人能夠過得好一些就夠了。
她這一輩子有的不多,於是有的都想抓在手上。
她不會為了江寒月而背叛聖火教,盡管聖火教在世人眼中是魔教,然而這個魔教卻是養育她長大的地方。
世人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那哺育之恩呢?
難道就可以因為一個男人而轉身不顧嗎?她知道自己做錯事情,她也打算以後,會賠償聖火教,會來負荊請罪,把一切都想得很好。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被義父攔下來了。
她竭力解釋,希望義父可以放過她。
聽見她喊自己義父,男人清醒了很多,見是她,聲音柔和不少:“雨,你這是要去哪裏!乖乖的在聖火教裏麵等著和我成親不好嗎?”
他的語調很溫柔,卻讓白兮雨不寒而栗。
白兮雨聽從胡子叔叔的話,並非是確信義父想著和自己成親,她隻是想著,治病救人這東西早一步不如晚一步,即便真的是義父安排她和江寒月結婚,她也希望可以得到江寒月的應承,而不是這樣糊裏糊塗的。
她太喜歡江寒月了,以至於什麽事情都會為他考慮。
現在胡子叔叔的事情都成真了,她十分懷疑,也許在這背後隱藏著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許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不知道胡子叔叔到底會不會出來,胡子叔叔別看對自己很好,可嘴巴很緊的。
她心裏有點兒懷疑,臉上卻很是淡定,她笑著:“可是義父,你收養了我,便是我爹爹,我們怎麽可以成親呢?”
她笑起來和她娘親真的很像,男人有些愣神癡迷,他好像看見了她娘親站在花叢裏對自己笑,也是這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