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過去24
“你還真是和你娘一樣的,薄情寡信,麵對一個這樣對你好的人都可以放手。”
“義父,你別試圖用這些話激怒我,你這些話,不就是想我留下來嗎?可是我是不會留下來的。”
男人並不在意,拍了拍手,身後推出來一個被綁住的人,隔著很遠,白兮雨依舊認出來了,這是胡子叔叔。
風吹過雲,月亮露了出來,在月光下,她看見了胡子叔叔身上的傷。
她又窩火又委屈:“胡子叔叔為聖火教做了這麽多事,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男人古怪的笑道:“我為什麽不可以這樣對他!這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要放走一個即將和我相親的人。”
白兮雨氣笑了:“你這是在做夢,我過了,我不會嫁給你的,我隻會嫁給江寒月。我和我娘都不喜歡,強留下來又能怎麽樣?”
她其實不知道第一個嫁給他還逃婚的人是誰,她隻是這樣推斷著,就這樣講了。
然而,似乎她猜中了,因為她完這話,義父就狠狠地打在了胡子叔叔身上。
義父冷冰冰的笑道:“既然他什麽都給你了,難道就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麽會留在這裏嗎?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還可以不跟你計較,不然的話你就像他一樣吧。”
胡子叔叔的脖子被男人扭斷了,男人像丟髒東西一樣,把胡子叔叔丟在霖上。
白兮雨看在眼裏,心中火冒三丈又委屈的很,她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一次的任性,就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這件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麽,而且根本就沒有嚴重到這一步,義父憑什麽殺了胡子叔叔。
他們是這麽多年朋友啊!
白兮雨在聖火教這麽多年,義父每一次出關都會去找胡子叔叔話,左護法也不止一次的過,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可以和義父閑話當年的話,那麽就隻會是胡子叔叔了,胡子叔叔之於聖火教來,並不僅僅是一個大夫而已,更多的是他們當年的朋友。
義父殺了胡子叔叔,是殺了他的朋友。
她不明白義父為什麽會這麽做。
她快速後退,打算從另外一條路下山,胡子叔叔已經死了,那麽就沒有什麽可以留住她。
她遇見了左護法。
左護法見了她,神色有些冷,卻沒有動手,隻是道:“雨,你這一次離開之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為什麽?”
“為什麽……”左護法神色漠然,帶著恨,“為什麽……自然是因為你娘呀,讓他變得不像他了。你娘好,自個兒一走了之,留下兩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夥。教主他……再也不是當年的教主了,你回來也落不了好,這一次也就罷了,有你胡子叔叔幫你攔著,下一次可就沒有人幫你了。”
左護法還是當年的左護法,外冷內熱,臉上再冷淡,嘴上出來的話再刺人,可那顆心還是柔軟的。
她如果不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也不會幫上一任聖女薛杉杉逃離聖火教。
“可是胡子叔叔已經死了。”白兮雨很多事都不知道,隻是她知道的事太讓人絕望,她忍不住帶著哭腔如蠢。
“他死了嗎?死了也好……這些年來他一直就想去追隨你娘親,不過看著你還在,他一直活了下來。”左護法看似遊戲人間,其實長了一顆玲瓏心肝,很多事情都再明白不過了,她揮手道,“走吧,走吧,遠遠的離開這裏,你不要再回來了,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這裏是個吃饒魔窟,誰進來了誰都討不著好。”
白兮雨還要話。
左護法揮手道:“滾。”
白兮雨也知道這不是一個話的好時機,隻是拱手告辭。
她前腳走,男人後腳就來了。
左護法攔住他。
他猩紅著眼:“左護法,就連你也要背叛我,也要攔我嗎!”
左護法歎氣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我也知道你後來心裏很不開心,所以你做的很多事情,即便我不願意,我也還是聽從你的吩咐去做了。教主,杉杉死了,穆三浪也死了,雨何其無辜,你就放過她吧。”
“她無辜,難道我就不無辜了嗎?成親前夕,她走了,留我一個人,成了笑話,我是哪點對她不好,要如此待我。”
“你慣來知道杉杉性子,真嬌憨,你過你最喜歡她這性子了,因此,她有些事情考慮不周全,是她的錯,你後來不是派人殺了她嗎。”左護法深吸一口氣道,“這些年來,你們……我們一個個的,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已經受夠了,你如果想殺,把我也殺了吧。”
男人早就被迷了心智,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他腦海中隻有嗜殺的念頭,唯有鮮血能讓他平靜。
左護法本來是不想抵抗的,卻想著要給白兮雨爭取時間,於是隻好和男人對打起來。
左護法打不過的。
男人是聖火教教主,功力超群,鮮有敵手。
左護法的胸口被洞穿了。
她躺在地上,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身上的血不斷流淌出,她覺得的好冷,眼前已經開始模糊。
她想,她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不過死了也好,她就可以不用再受到良心的折磨。
杉杉,你知道嗎?你的女兒和你不一樣,想起來應該更像她爹吧,可是有的時候,姑娘和你一樣的心地善良,和你一樣的可愛,縱然是做了什麽,也讓人不忍心生她的氣。
杉杉啊,大姐要死了,大姐攔不下你大哥哥,讓你大哥哥入了魔,殺了你和你夫君。
這一次,大姐攔不下你大哥哥,大姐盡力了,倘若你在之靈有知,就保護你的女兒一切安好吧。
她合上眼。
這一輩子,她放蕩過,專情過,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她死了。
此刻,白兮雨在下山路上飛奔,一路上遇見許多教徒,教徒默默行禮。
白兮雨沒有在意。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隻知道義父好像不是原來的義父,她要逃,她要離開這裏。
然而,她被追上了。
男人一掌拍向她,她打了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