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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雁過拔你毛

  馮二雷在鑽天猴的屋裏著急呀,一等不回來,二等不見影,差不多半個時辰了,真有點耐受不住了,正要豁出去直接衝到蘭姨的屋裏去找他的時候,他卻蹣跚著腳步回來了……“你咋去了這麽長時間呢?”馮二雷有點急眼了都快。“你以為偷金條那麽容易呀……”鑽天猴一時不知道咋回答馮二雷,所以,就先來了這麽一句。“蘭姨她們不是都到幸子的屋裏開會去了嗎?”馮二雷倒是知道具體情況。“是啊,可是蘭姨的屋裏還有個大活人呢!”鑽天猴一聽,這是瞞不住了,硬著頭皮這樣說道。“還有誰呀?”馮二雷莫名其妙。“還有誰?難道你不知道?”鑽天猴居然反問馮二雷。“誰呀?”“何大勇留下的那個寡婦唄……”鑽天猴居然這樣說。“你是說小潮紅?”馮二雷一下子就猜到是誰了。“對呀,本來很順利,可是她突然出現了……”鑽天猴十分沮喪地說。“咋了,你讓她給逮住了?”馮二雷很是好奇。“那倒是沒……”鑽天猴卻又這樣說。“那你咋耽誤這麽長時間呢?”馮二雷還是想追究這個。“我得跟她周旋呀……”鑽天猴硬著頭皮這樣回答。“咋周旋呀?難道你跟她……”馮二雷的臉上居然能露出壞笑來。“三當家的,有點兒正經的好不好--我就是怕她懷疑我進蘭姨的屋裏偷了什麽東西,才陪她多說了幾句話,耽誤點兒時間,三當家可別往別處想……”鑽天猴已經狼狽不堪了,回到馮二雷身邊又遭馮二雷的調侃,臉上就有點兒掛不住。“你小子一定做賊心虛了,都說那個小潮紅是雁過拔毛,見了男人要是不從他襠下拔幾根雁毛就絕不放過,難道她會放過你?”馮二雷還真是一下子切中了要害,點在了鑽天猴的死穴上。“三當家的被她拔過雁毛?”鑽天猴還真是激靈,馬上這樣反咬一口。“你才被她拔過雁毛呢,到現在為止,我跟她連十句話都沒說上過,從來就沒單獨跟她在一起呆過,她想拔的雁毛,我得給她機會呀……”馮二雷居然如此認真地跟鑽天猴表白自己如何清白。“我是給她機會了,她咋沒拔我雁毛呢?”鑽天猴居然成心氣馮二雷。“那是因為你還沒長雁毛吧……”馮二雷也一下子抓住了鑽天猴的話柄。“誰說我沒長……”鑽天猴居然上了馮二雷的全套。“你脫下來我看看!”馮二雷臉上的壞笑更邪乎了。“三當家的,這是你要的三根金條,還有你要的好吃東西,放這裏了,從此再也不理你了!”鑽天猴一定是覺得自己讓三當家的看出破綻了,有點無地自容了,索性來個撂挑子不幹,來表明自己的清白吧……“你小子,長脾氣了,連句玩笑都禁不起,將來還咋跟我去參加抗聯打鬼子……”馮二雷終於言歸正傳了。“你看人家抗聯的人誰開過這樣的玩笑啊……”鑽天猴委屈得眼淚都含在眼圈理。“這可讓你說著了,你是沒真正跟那些抗聯的戰士摸爬滾打過,要是真的跟他們廝混在一起了,也就知道他們一談論起女人,都是個什麽德行了……”馮二雷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兒,成年男人到一起,免不了要談論女人。“什麽德行也比三當家的正經八本,不會捕風捉影,胡編亂造……”鑽天猴還是往馮二雷剛才說自己的那些話上聯係。“好好好,算我瞎說八道了,你跟小潮紅啥事兒都沒發生--她是個正經的寡婦,你是個正經的小男生,你們倆孤男寡女遇到了一起,小潮紅對你一點兒主意都沒打,一改之前的風騷路線,清純得就像一個情竇未開的少女,臉蛋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地跟你嘮了半個時辰才放了你,你跟她之間,連手指頭都沒觸碰一下,倆人分開的時候,連個眼神兒都沒對一下--這樣說你總行了吧!”馮二雷居然還有這樣的閑心跟鑽天猴逗悶子扯淡。“看來三當家的真不該醒過來,一醒過來就這樣糟改別人,嘴上連點德都不積,說別人就像腳踩螞蟻樣,根本就不管對方的死活……”鑽天猴聽馮二雷這樣表述,嘴裏就開始嘟囔這些,加上剛剛被小潮紅給弄得一塌糊塗,所以,眼淚都快下來了……“好了好了,我是昏迷久了,太鬱悶了,見到好哥們兒想多開開心,你卻當真了--行了行了,我這就出發了,回頭蘭姨發現金條少了,問到你,你就說是我拿的,再問我到哪兒去了,幹啥去了,你就回答說,我去野麥嶺了,跟抗聯打鬼子去了……”馮二雷開始具體叮囑鑽天猴該如何回答蘭姨他們了。“那你從四通鎮弄槍回來,不到秀水鎮來接我了?”鑽天猴還惦記這茬呢。“當然要接呀,我還等你給我背彈藥袋,將來再找個鬼子彈藥庫,用便攜迫擊炮轟他個老底朝天呢!”馮二雷一想起跟鑽天猴在四通鎮用便攜迫擊炮炸毀山本中佐的彈藥庫,還感覺十分亢奮呢。“三當家的說話可得算數……”鑽天猴真跟馮二雷較真兒了。“當然算數啊,算起來,上次從四通鎮回來,你還正兒八經救過我一命呢,我咋會跟你食言呢!”馮二雷這話還真是發自肺腑。“那好,那我可就在家裏等三當家的來接我了……”鑽天猴還真就相信了。“得嘞,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馮二雷說話間,已經吃飽喝足了鑽天猴給他弄來的食物,然後,帶上那三根兒金條,就從來時候的機關暗道回到了湯子怡的房間裏,然後,又從湯子怡的屋子裏,從另一個機關暗道下去,一直到了秀水鎮城外的一個隱秘處,才鑽了出來……掩蔽好了出口,仰頭一看,深秋的天空天高雲淡,心情大好,就大步流星地朝四通鎮趕去了……再說小潮紅。剛剛放走鑽天猴,蘭姨就回來了,看見小潮紅有點異常亢奮,就覺得不對勁兒,觀察她,又沒發現什麽,也就不想追根尋源了,心裏亂七八糟的


  還為馮二雷醒來就突然不見了鬧心呢,加上一下子發現幸子懷上孩子,就更是悲喜交集了……喜的是,幸子的肚子真爭氣,說懷就懷上了;悲的是,馮二雷剛剛醒來,就撒丫子不知道蹽哪兒去了,害得蘭姨隻能趕緊撐起就快塌下的半邊天,回到屋裏,打算拿出一根兒金條,到錢莊去兌換成銀元,為幸子保胎妊娠以及生產做好各項準備……可是回到屋裏就發現小潮紅有點一反常態,平時低頭順目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的樣子,乖的像個小綿羊,可是今天這是咋了,才離開屋子不到一個時辰,咋就一下子有變成了原先那個騷浪的樣子了呢?看那神情,好像剛剛跟男人好過一樣--臉也紅潤了,動作也浪不溜丟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矯揉造作起來了,這到底是咋了呢?若不是著急拿金條去錢莊換銀元給幸子增加待遇,蘭姨肯定要追根尋源,弄個水落石出不可……可是就在蘭姨決定不理會小潮紅的變化,就要上炕到炕琴櫃的小金庫裏,去取金條,經過小潮紅身邊的時候,無意間嗅到了來自她身上,確切地說是來自她嘴巴裏的一股子特殊的味道!換了別的女人,或許分辨不出這是什麽氣味兒,可是蘭姨是誰呀,不說是火眼金睛,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物,所以,立即判定,來自小潮紅嘴裏的那股子生豆芽子氣味兒,就是男人體內逼出來的味道……“小潮紅,跟我說實話,誰來這個房間了?”蘭姨立即想跟小潮紅較真兒了。“沒誰呀,連個公蒼蠅都沒飛進來呀?”小潮紅說話的腔調簡直就像在青樓裏的女子了。“沒來男人,那你嘴裏咋有一股子生豆芽子氣味兒?”蘭姨一針見血,直截了當。“哎呀蘭姨,嘴裏有生豆芽子氣味兒,就一定是男人來過了呀!”“對呀,男人沒來過,你嘴裏的生豆芽子氣味兒是哪裏來的呢?”“那誰知道呀,人家最近沒時間刷牙嘛,剛才還到廚房裏,嚼了一把生豆芽子,所以,也就有了生豆芽子味兒了唄……”小潮紅居然能編造出這樣的理由來掩蓋自己的剛剛的行徑。“不對,一定有男人來過!”蘭姨憑借本能判斷說。“那蘭姨就把那個男人給揪出來呀,人家想男人可真的快想瘋了呢!”小潮紅反倒這樣說。“你等著,我現在沒工夫跟你扯這些,看我辦完了正事兒,回頭怎麽收拾你!”蘭姨說著,就盤腿上炕,打開了炕琴櫃的門兒,就摸出來了那個小小的金庫,再打開,居然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做的暗記被破壞了,一數,居然少了三根兒!“好你個小潮紅,還說沒進來男人,我的金條丟了整整三根兒,你給我坦白交代,到底私通了什麽樣的男人,竟敢大白天就跟他偷情,完事兒還偷了我三根兒金條!”蘭姨上去就揪住了小潮紅的頭發,將她給薅在了自己的眼前,命令她撲通跪下,就要對她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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