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大賣

  首都外語學院，五號女生寢室樓，305號，6床。


  身上穿著一套毛茸茸的睡衣，躺在舒適柔軟的被窩中，劉妍拿著手機，正在等待淩晨十二點的到來。


  “妍寶，還沒睡啊。”對麵5號床上傳來了室友的輕聲詢問，語氣中帶著小小的訝異。


  寢室裏一共六人，論成績，劉妍不是六人之中最出色的，論長相，也不是第一名。不過，要說懂事勤快，她卻是毋庸置疑的冠軍。


  平日裏，就寢時間從不會超過晚上十一點，早上也從不賴床睡懶覺。衣服髒了從不攢著，必定當日清洗幹淨。吃飯去食堂，打水要下樓，從不圖省事把飯菜打回來吃，也不會違反寢室樓的規定使用耗電量巨大容易燒壞電路的熱水器。


  ‘為什麽如此‘正直’的妍寶，會打破平日裏的準則，眼看著就要到十二點了，還沒關手機睡覺呢？難道是有了相好的，睡不著正在給他發短信？’被尿憋醒的五號床室友褚瑩瑩眼神一亮，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去了廁所回來，褚瑩瑩沒有回去自己的床鋪，而是爬到了對過的六號床上，死皮賴臉的膩到了劉妍的身邊。


  一邊往被窩裏鑽，一邊伸手環抱著劉妍的腰肢，褚瑩瑩探過頭來，滿臉八卦的看向了劉妍手裏的屏幕：“你幹嘛呢？給男朋友發短信麽？”


  “手別亂動，癢。”肚子上有點癢癢，劉妍撅著PP往後頂了一下：“男朋友是什麽？能吃麽？”


  “能啊，好吃著呢。”


  “小澀女。”沒想到褚瑩瑩會如此回答，又或許是兩個人擠在一起有點熱，劉妍的小臉熱乎乎的，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適應這種感覺，也是不想讓室友誤會，進而引來‘圍攻’。劉妍把手機抬起來，衝褚瑩瑩亮了亮屏幕上的畫麵：“張怡倩姐姐的新專輯十二點開始發售，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她了。”


  雖然對張怡倩的喜愛遠不如劉妍這麽深，但勉強也算是個路人粉。所以，對於劉妍的這個行動，褚瑩瑩表示理解：：“所以，你這是打算秒一張？”


  “嗯。”躺在枕頭上不好點頭，劉妍輕輕的答應道：“姐姐的這張新專輯，一共有準備了三種版本。豪華版的有點貴，而且還要碰運氣抽號，我打算買一份電子版，再買一張普通的實體版。”


  “你一個人買兩份？”


  “對啊。電子版的下到手機裏聽，實體版的買回來收藏。”劉妍撇撇嘴，帶語氣裏多了幾份不安：“也不知道實體版的專輯一共有多少，希望能搶到一張吧。”


  電子版的專輯隻要登錄網站下載就行，因為不存在‘生產環節’，所以它的供應量也沒有上限。有多少人買，就能賣出多少份，除非網站下架，否則絕不會斷貨。


  但實體版的專輯就不一樣了。


  可能是三萬份，可能是五萬份，平台上能夠供應多少，要看張怡倩跟工廠那邊定製了多少，總之，實體版專輯的數量是有限的。也就是說，如果這一波沒買到，必須要再等一段時間，才有可能入手。


  而結合現在的大環境，即‘大多數人轉而選擇電子版，實體版賣不動’的現狀，張怡倩會不會給工廠那邊聯係，讓他們開工製作第二批實體專輯，還要打個問號。


  生怕實體專輯的數量不夠分的，後麵又沒有第二批，所以劉妍才會打破自己的原則，守著手機前，等待通道開啟的那一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到了淩晨零點。


  “快快，刷一下看看。”原本沒什麽感覺，但陪著劉妍等了一陣子，褚瑩瑩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眼看手機右上角顯示出來的時間跳到了00:00，她忍不住拍了拍劉妍的後背，連聲催促起來。


  還用得著催？

  在23:59跳到00:00的那一瞬間，劉妍已經滑動手指，把屏幕下拉刷新了一遍。然後，如同她所期待的一樣，原本還灰蒙蒙一片的界麵，已然變得明亮起來，而遮擋在‘購買’按鍵上的那個斜杠禁止圖標，也已經消失不見。


  看了一眼‘購買’鍵後的存貨量，30000／30000，劉妍放下心來。


  不過，也就是放鬆了一瞬間而已。畢竟三萬這個數量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要是不抓緊時間下單付款，搶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購買……，確定……，付款……，密碼。”手指飛快的點點戳戳，不到半分鍾，劉妍完成了這一整個的流程。


  界麵刷新，顯示出‘交易成功’。


  此時，再看一眼存貨量，劉妍被嚇了一跳：“這麽快的麽？”


  就這麽一會兒，存貨量已經下降到了12684，也就是說，短短的一分鍾內，已經賣掉了總量的六成左右。


  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張專輯賣的到底有多快。忍著睡意，劉妍繼續刷新屏幕。


  就這樣又熬了將近半個小時，平台上的存貨量已然降到了0。


  …………………………


  “完了，完了！”


  “太棒了！”


  “YES！YES！”


  幾十公裏外，首都另一側的銅興區，暖暖工作室裏爆發了一片歡呼聲。


  從九點多開始，大家夥兒邊吃邊聊，等待著專輯開始發售的那一刻。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夥兒的肚子裏越來越飽，但心情卻是越來越緊張了。


  眼看著要到零點時分了，跟作為粉絲的劉妍一樣，工作室裏的眾人也各自拿著手機，打開了銷售平台APP。


  終於，電子鍾發出了報時的聲音，手機上的銷售通道也開放了。


  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夥兒都在忙著刷屏。


  因為省去了購買付款的那一套流程，隻要單純的刷新屏幕，所以，工作室裏的大家夥兒比守在手機前的粉絲們更加直觀的看到了銷售數量的增長。


  從3萬到2萬8，再到2萬5……幾乎每眨一次眼，存貨量都會下降幾百上千。


  雖說過了最初的那一分鍾之後，銷售速度有所下降，但說到底，網頁上數字的每一次變化之間，仍然隻有短暫的間隔。


  預見到這張專輯的銷售量一定不會差了，大家夥兒越發的期待，就這樣，他們一直不停的刷新著界麵，直到存貨量最終變成了0的那一刻。


  “倩姐，祝你專輯大賣！”所有人都在開心的笑著鬧著，張怡倩更是樂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看見這一幕，蘇瑾言抬起手來，舉著杯子大聲向她送上了祝賀。


  “謝謝，謹言弟弟，太謝謝你了！”


  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興奮中，張怡倩不管不顧的扔掉了杯子，一把抓住蘇瑾言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的麵前，無比豪放的湊上前去，在他的臉頰上使勁親了一大口。（吃到一半，覺得飲料沒味道也不過癮，也是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張怡倩死皮賴臉的說服了兩位好姐妹和經紀人黃姐，硬是去工作室不遠之外的小店裏弄來了一箱紅酒。）

  “我太開心了！真沒想到，3萬張竟然這麽快的就賣完了！”也不知道是劣質紅酒喝多了上了頭，還是太開心失了分寸，此時此刻的張怡倩，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一樣，興奮的不能自控。


  先是一通感謝，然後是一陣中了邪似的手舞足蹈，再過幾秒鍾，張怡倩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吧，哭吧。知道你壓力大，我們也不敢問，現在好了，都哭出來吧，痛痛快快的……”抱著張怡倩，劉子安拿出了她溫和如水的那一麵，看她安撫好友的樣子，就像是個常年帶孩子的幼教老師似的。


  蘇常英也是一臉的感動，眼淚嘩嘩的，隻是沒有哭出聲而已。


  “啪啪啪。”就在大家夥兒都為這件事興奮不已的時候，屋子裏響起了拍掌聲。轉頭一看，原來是黃姐：“好了好了，慶祝的事先放在一邊，現在大家都忙起來吧。小小秋，你去看看粉絲們都是什麽反應；蘭子、小娟、梅梅，你們三個負責聯係網紅大V，讓他們發帖再幫著推一推，記得安排好發帖的時間和順序，別弄得太刻意了；丫丫、紅妹兒，你們倆跟平台那邊聯係一下，跟進發貨的事……”


  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看眼下的銷售狀況，黃姐立刻考慮到了後續發展，並及時的招呼工作室裏的眾人，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


  當然，她也沒忘提醒張怡倩，商量製作第二批實體專輯：“倩倩，第二批的製作要抓緊了。”


  “嗯。”用力的點點頭，張怡倩還是一臉的鼻涕眼淚：“我現在就給工廠那邊打電話。”


  “想好要做多少張了麽？”黃姐勉強自己靜下心來，稍稍思考片刻：“我個人的想法是，再做10萬張。”


  “會不會太多了？”蘇瑾言有些擔心，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應該不會。”黃姐搖搖頭：“按照我的經驗判斷，後續應該還能再賣出15到20萬張。先做10萬，看看後續的發展，要是三天內能賣完，那就再做3到5萬，要是時間超過了一周或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