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原來是學長
門外的小路上，王姍姍和馮雪珠各自牽著一頭半大不小的花白奶牛，正在慢慢的往回走。
沒有穿鼻環，隻是套著籠頭，兩頭牛犢很聽話的跟在兩女身邊，腳步也不緊不慢，像是淑女般乖巧。
小母牛嘛，性子當然要比公牛犢溫和一些。當然，兩女手裏那些鮮嫩美味的青草，也是它們如此聽話的理由之一。
“哇！”
“好可愛啊！”
“真漂亮！”
陶樂樂跑的最快，張晨晨、梁詩涵緊隨其後，最後麵是捧著碗不舍得放下的薑苗苗。眨眼間的功夫，幾個姑娘已經來到了兩頭小奶牛的身前，欣喜望外的嚷嚷開了。
“噓。”趕緊比了個‘小聲點’的手勢，馮雪珠一邊把青草往奶牛眼前送了送，一邊回頭提醒眾人：“別喊別喊，小心把它們嚇著。”
別看這兩隻奶牛還沒成年，塊頭也不算大，離‘肩高比人高’的成年體型還差得遠，真要是把它們驚著了，事情一樣會很難辦。
半大的牛犢子，那也是牛。
“都小點聲。”反應過來，張晨晨趕緊捂住了嘴巴。
“我能摸摸麽？”強忍著興奮，梁詩涵又上前兩步，好奇地向馮雪珠詢問道：“對了，它倆叫什麽啊？給它們起名字了麽？”
“慢一點。”擔心姑娘們在路上犯錯弄出問題，三陽乳業那邊派了一位牛倌兒跟著。見梁詩涵想要上手撫摸小牛，他趕緊上前指點起來：“動作輕一點，先從後頸開始，讓它們適應一下……”
“這一頭叫小月，你看它的腦門，這個花紋是不是很像月亮？”馮雪珠同時回答到：“姍姍牽的那頭，我們打算叫它小酥。”
“小蘇？”聽到這個回答，梁詩涵不自覺的把視線轉向田埂，落在了隱藏於工作人員隊伍裏的蘇謹言身上。
“不是那個蘇。”猜到會是這麽個反應，王姍姍笑著辯解到：“是脆酥酥的那個酥，不是姓蘇的蘇。”
“哦哦。”收回視線，梁詩涵還是有點兒不明白：“為什麽要叫它小酥啊？”
“因為它的叫聲有點特別啊。”回去報信的肖丹跟上來了，正好聽到這一問：“別的小牛都是‘哞！！’，就它一個叫起來是‘哞’，軟軟的，酥酥的，特別可愛。”
也不知道是趕巧了，還是被肖丹的模仿給勾的，名叫小酥的這隻奶牛恰到好處的叫了一聲。
“哞。”
“真的哎！”梁詩涵拍手驚呼。這隻小牛的叫聲確實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帶著一股特別軟糯的感覺。
“是吧，就是因為它的叫聲很特別，所以我才選中了它。”肖丹得意洋洋的叉著腰，臉上掛著滿滿的成就感。
“那這一隻呢？是因為它腦門上有個月亮麽？”
“對啊。”馮雪珠用力的點點頭：“它是我選的，幾十上百頭小牛裏頭，我一眼就相中它了。”
一邊回答，馮雪珠一邊伸手摸了摸小牛犢的腦袋。或許是因為接觸了這麽一陣子，已經熟悉了她的靠近，或許是因為她給自己喂了幾把青草，打消了對她的警惕，這頭名叫小月的牛犢一點兒都不抗拒她的撫摸，反倒是很受用的晃了晃耳朵，又把腦袋往她身上湊了湊。
還談不上通人性，但確實挺討喜。
兩頭小牛的到來，再一次激發了姑娘們的積極性。
“快吃，吃完了咱們趕緊把牛棚弄好，讓小月和小酥住進去。”回到院裏，再次端起飯碗，張晨晨一疊聲的對梁詩涵、陶樂樂還有薑苗苗三人催促到。
當然，作為隊長，她也不會厚此薄彼，忘記照顧剛從外頭回來的馮雪珠、肖丹以及王姍姍：“你們三個，吃了沒有？要是沒吃，廚房裏還有些飯菜，我去給你們盛點兒？”
“沒呢，就喝了點兒牛奶，吃了兩口奶酪。”一邊回答，肖丹一邊從兜裏掏了個小塑料袋出來：“剛才光顧著讓你們看牛了，喏，這是我從那邊帶回來的。今天上午剛做好的馬蘇裏拉奶酪，又新鮮又好吃。”
肖丹三人正好趕上了一頓飯，跟她們一起回到小院的蘇謹言等工作人員，也趁著這會兒比較清閑，趕緊填飽肚子。
一般情況下，姑娘們做的那些飯菜隻會由她們自己享用，哪怕一頓吃不完，工作人員們也不會上前蹭飯。
畢竟節目的宗旨是追求真實感，‘一頓沒吃完第二頓接著吃’才是日常生活中的常態，若是讓工作人員們幫著掃尾，頓頓都沒有剩飯，反倒是會有點兒假。況且，姑娘們做的飯菜也沒有多好吃，相比之下，顯然還是後勤隊裏那位專門外聘來的大媽的手藝更好。
唯獨今天是個例外。
因為蘇謹言之前說的那句‘我們會一直拍到下午，大概要到太陽落山那會兒才回來，不用做我們幾個的午飯’，管理餐車的大媽很實誠的沒做他們這些人的份兒。
恰好，這邊院裏沈大媽做的晌飯又比較多，李大叔等人分過之後，還剩下了不少。
於是，蘇謹言和他那一組裏的工作人員們，也紛紛進了廚房，如同平日裏去餐車前打飯一樣，排出了一列長隊。
“菜不夠吧？”熱情的沈大媽主動走了過來，給大家夥兒盛飯分菜。見幾個海碗裏剩下的菜隻有一小半，覺得可能不夠眼前這些人分得，她又擼起了袖子：“來，勺子給你們，自己打。菜少，就少打點兒，每個人先分一小口頂著，我現在就做，給你們弄兩個熱菜續上。”
“謝謝大嬸。”
“要幫忙麽？我來洗菜。”
“我會燒火。”
說話間，廚房裏再次熱鬧起來。
因為提前歸隊的工作人員們要吃午飯，下午的拍攝也不得不往後稍微推一陣子——肖丹三人既然回來了，自然也要加入到搭建牛棚的工作中去。而她們與負責跟拍單獨鏡頭的那幾位VJ又是秤不離砣的關係，於是，在VJ們吃飯的時候，她們自然也隻能閑著。再然後，為了配合她們三個，重新開機的時間自然也要往後挪一挪。
“許淮老師，你好。早上沒能留下來迎接你，怠慢了，請您見諒哈。”趁著還有點兒時間，蘇謹言找到許淮，向他打了個招呼：“歡迎您來參加我們這個節目，真的，我代表節目組全體工作人員，謝謝您的支持。”
“蘇導，客氣了。”之前已經通過電話聊了兩次，互相之間雖然沒見麵，但也算不上太陌生。許淮笑著伸出手來，跟蘇謹言握了握：“打電話的時候聽你的聲音就覺得你應該挺年輕的，沒想到這一見麵，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一些。蘇導，說實話，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您過獎了。”很有眼力勁的崔潔送來了兩瓶綠茶，蘇謹言謝了一聲接過，一邊遞給許淮一瓶，一邊擰開蓋子笑著詢問道：“許淮老師，您是幾點過來的？看您現在這樣子，上午沒少幹活兒吧？真是不好意思，辛苦您了。”
“沒事，這點活兒不算累。”許淮笑著擺擺手：“我年輕那會兒，就是還在歌舞團裏沒出來的那幾年，每次出去演出，我們都要親自動手搭舞台。說起來，也有好些年沒幹這種活兒了，今天難得遇上了，我還真有點兒懷念。”
“您以前是歌舞團的？國營的那種麽？”
“是啊，我們那會兒包分配的。”許淮麵帶懷念的說道：“當初我從首音畢業後，直接分配到了上京市直屬的歌舞團裏，在那裏呆了整整四年。後來，因為我喜歡上了流行音樂，想要往這方麵多發展發展，而歌舞團裏的演出形式又沒有絲毫改變，一直比較偏重於美聲和民歌，於是我就辭了那份工作，從團裏退出來了。”
後麵那幾句都沒聽進去，蘇謹言注意到的隻有那句‘當初我從首音畢業後’。
眼睛一亮，蘇謹言忍不住追問到：“許淮老師，您也是首音畢業的？哪一屆的啊？”
“我04屆的，08年畢的業。”許淮也是精神一振：“看你這意思，蘇導，你也是首音的？”
“嗯嗯。”蘇謹言用力點點頭：“我11屆的，本來應該是15年畢業。不過我上完大三，中間休學跑去當了三年的兵，結果搞到現在還沒畢業。”
“大三，三年兵……”許淮算了算：“嗬嗬，這麽算下來，你現在都‘大七’了啊。”
“嘿嘿，大三，還是大三。”撓撓頭，蘇謹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來的時間不太巧，錯了半年，隻能再讀半年大三。不過這樣也好，有半年時間，正好讓我找回在部隊裏荒廢掉的手感。”
“也對，你都三年沒練了，要是不多花點時間把手感找回來，直接去參加畢業考核……，嗬嗬，咱們學校的畢業考核可沒那麽容易通過。”
“我就是這麽想的。”蘇謹言點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外，也是想要多享受一會兒校園生活。不瞞你說，在軍營裏待了三年再回學校，這感覺，簡直太輕鬆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