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吃虧是福
“多謝兩位姐姐。”上台後，蘇謹言雙手合十，第一時間向台下那兩位天後表示了感謝。
點點頭算是回應，再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通過眼神交流，兩位天後之間達成了協議。
視線轉回到蘇謹言身上，天後們的眼神中帶著詢問，等著他提出建議。
“今天是個好日子，又是為了做好事，要是傷了和氣，我可擔當不起啊。”說了兩句廢話拖時間調整心情，等把想要說的話整理好了，蘇謹言這才說道：“兩位姐姐，我提個建議，您二位考慮考慮？競價呢，到此為止，不要再往上抬了。而《聽海》這首歌的歸屬呢，咱們簡單點兒，您二位猜個拳，誰贏了誰拿走……。”
對上了一位天後的視線，見她正一臉無語的衝自己瞪眼，蘇謹言趕緊賠了個笑容：“別急別急，姐，您別瞪我，我還沒說完呐……您二位看這樣行不行？誰錯過了《聽海》，回頭我另外給誰量身定製一首。”
“你確定還能再寫一首跟《聽海》同等水平的新歌？”在蘇謹言講述自己意見的時候，已經有機靈的工作人員給台下那兩位天後遞上了話筒。此時，其中一位用調侃中帶著幾分懷疑的語氣，向蘇謹言提出了一個很有分量的問題。
像《聽海》這種水準的好歌，不是說寫就能寫出來的。在這兩位天後看來，蘇謹言很有可能是靈光一閃，超水平發揮後才寫出了這首《聽海》。因為對他的‘實力’沒有足夠的了解，所以多少會心存懷疑，擔心他沒法寫出同樣質量的另一首歌。
“質量好不好，您二位說了算，不滿意就重寫，一直到您二位滿意為止，行麽？”頓了下，蘇謹言又補充道：“要不這樣，《聽海》這首歌也先放一放，等我把新歌寫出來，您二位再商量。誰選《聽海》，誰選另一首，您二位自行討論，總之咱們放鬆點兒別著急，哪怕多花點時間慢慢商量，也千萬別傷了和氣。”
客觀點兒來說，蘇謹言主動出麵調解狀況的行為多少有些憨傻。
不是因為他阻止了競價，有錢不賺。而是因為他跳出去前，沒有仔細考慮過兩位天後一直不放棄競價的理由——如果人家單純隻是為了《聽海》這首好歌，那還沒什麽，可如果那兩位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跟對方別一別苗頭呢？如果是那樣的話，無論是《聽海》還是蘇謹言承諾的另一首歌，其實都是無用之物，而跳出來打圓場平事兒的蘇謹言，也隻會受到她們的敵視。
好在這兩位天後都是場麵人。她倆之所以屢次加價不肯退讓，並不是為了別苗頭比高低，而是實實在在覺得歌曲很好，舍不得錯過這個機會。
沒有摻雜陰暗思想，動機很單純，在這麽個狀況下，蘇謹言的調解還是挺好使的。
“行，就按你說的辦。”一位天後先開口表示了認可。
另一位天後也點了點頭：“我也同意。隻是……捐款的事兒怎麽辦？”
可以說是‘中止’，換個角度，也可以視為‘取消’。因為這一輪拍賣沒有當場成交，本應該捐獻出來的善款自然也受到了牽連。
這時拍賣師站出來，提了個方案：“暫停前的最後一次報價是135萬，以這個數字作為參考標準。兩位貴賓不妨各自捐獻135萬，權當是在今天的拍賣會上，當場買下了《聽海》，以及和它質量相當的另一首歌，如何？”
對於兩位天後而言，這個提議十分公道。
但在蘇謹言這兒嘛……本來隻要‘捐’一首《聽海》，但因為這個提議，他後麵另寫的那首歌等於也一塊兒‘捐’出去了。
雖說從想到這個主意時起，就沒想過要把另一首的錢揣進自己的錢包，但說到底，‘自己不拿’和‘被別人拿話架著，所以不能拿’還是有些區別的……因為拍賣師的提議，蘇謹言心裏頭還是稍微有點兒氣不順的感覺。
‘就當是我橫插一杠子，打斷拍賣正常進程的代價吧……’還能怎麽辦呢？蘇謹言隻好在心裏為自己找了個理由，勸自己寬心別計較。
小小的波折很快便過去了，在接下來的拍賣中，蘇謹言又舉牌參加了幾輪競拍，在將自己的捐款額度湊夠80萬的同時，買下了幾件還算有趣的小物件。
再算上在後續環節中的捐款，蘇謹言在今天這場活動中，一共捐出了150萬的善款。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暗中形成了默契，今天前來參加活動的明星藝人之中，竟然有七成左右都是捐了150萬。
算上咖位比較小的藝人的小額捐款，以及那些經紀公司老板們的大額捐款，今天這一場慈善活動的總捐款金額，達到了9890萬之多。
去年和前年都是五千多萬，四舍五入算下來，今年的成績高了將近一倍。
這可是個大新聞。
理所當然的，在第二天的媒體報道中，立刻出現了關於這場慈善活動的新聞。
……………
“蘇老弟，聽說你昨天去參加了IF慈善宴，還在拍賣會上賣掉了兩首歌？”
剛起床不久，還沒洗漱完，蘇謹言便接到了朋友們打來的電話。
嘴裏含著泡沫，蘇謹言有些驚訝的反問道：“許哥你是怎麽知道的？昨天你不是沒去麽？”
“新聞裏看到的啊。”電話那頭，許淮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感慨：“消息早就傳的到處都是了。嘖嘖，135萬的高價，還是跟周申兩位天後合作……蘇老弟，你這一趟可真沒白跑啊。”
“錢全捐出去了，我這一分錢沒落下，什麽沒白跑啊。”端起杯子含了口水，把嘴裏的沫子吐掉，蘇謹言笑嗬嗬的賣了個乖。
“你就嘚瑟吧。換成是我，這會兒早就笑開花了。”許淮的笑聲裏帶著濃濃的豔羨：“在昨天之前，你賣出去一首歌能賺多少錢？現在好了，有那兩位天後給出的135萬在前麵掛著當招牌，後邊再有人找你邀歌，起碼也是百萬起步……不行，越想越嫉妒。蘇老弟，我這就訂位子喊人，回頭你來負責結賬哈！”
“哈哈，行啊，正好我今天沒什麽事兒。”
在拍賣會上被拍賣師拿話架著的那會兒，蘇謹言心裏頭確實有些怨氣。但活動結束回到家裏，靜下心來想過之後，他心裏對那位拍賣師的感觀已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就像許淮在電話中點明的一樣。雖然這兩首歌是白送出去了，後麵也就掙個版權費，總體收入上大大的打了個折扣。但有了拍賣師的那一句‘可以以135萬作為參考標準’，以及周申兩位天後對這一標準的認可，可想而知，日後他要是再往外賣歌，價格肯定低不到哪兒去。
就拿之前賣給許淮的《白鴿》、《下沙》和《雨一直下》為例。
最初向蘇謹言提出邀歌，是通過張怡倩的介紹，所以，在把歌曲賣個許淮的時候，蘇謹言看在張怡倩的麵子上，給他打了個折扣。又因為許淮也是首音畢業的，算是蘇謹言的直係前輩，因為這份學緣的情麵上，隻有一層的折扣變成了折上折。
三首歌打包，總價一百萬。
要是放到現在，價格還會這麽便宜麽？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要知道，無論是《白鴿》，還是《下沙》或《雨一直下》，詞曲質量都非常出色。拋開其他數據，單純比較它們發行後短時間內的傳唱度，跟阿妹的那首《聽海》基本處於同一檔次。
《聽海》能賣出135萬，這三首歌呢？拋開‘拍賣會上價格虛高’的因素，再減去兩位天後互相抬價時摻進去的水分……給《白鴿》等三首歌開價時，喊個一百萬，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過分。
或許有人會說，開價一百萬就真的能賣一百萬？人家買歌的就不知道砍價麽？
買衣服買菜你可以隨便砍，出價再低也不會傷害到人家賣主的自尊。但在跟人買歌時，顯然不能照搬這個套路。
錢不夠，求人家降個一兩成，倒還說得過去。可你真要是上來就攔腰一刀，人家詞曲作家會怎麽想？
‘攔腰砍一半？老子的歌就這麽不值錢？’、‘看不上老子寫的歌，你就幹脆別買’、‘看不起誰呢？愛買買，不買滾！’，八成會是這樣的反應。
別說買下歌曲了，不結怨就算好的了。
也就是說，如果蘇謹言把《白鴿》等三首歌開價一百萬，成交價至少也能有個七八十萬。
回頭再對比一下當初賣給許淮的價格，可不是翻倍還有多麽？
價格能飆得這麽高，都是托了那位拍賣師的福，想通其中的關節後，蘇謹言對他的感觀和態度自然也發生了轉變。
此時此刻，蘇謹言已經在心中暗暗的記下，若是以後還有機會再次遇到那位拍賣師，一定要請人家吃頓好的，實實在在的，向人家表示一下自己心中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