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定下婚期
第一百三十五章:定下婚期
稿子已經完成了大半,江詩蘊也總算可以大鬆一口氣。說實在的,原本她還擔心著,這幾天來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成天吵吵囔囔的,根本沒辦反全神貫注的展開工作。幸好今天下了一場雨,倒是嚇退了那些上門提親的人。
說起這事兒江詩蘊就覺得好笑,她雖然沒有全程參與,可大抵上也聽說了一些,那些來提親的人,真正看上江家女兒的可不多,大多都是看到她手裏頭這項本事了!哈!奇葩的是,這還八字都沒一撇呢,竟然妄想插手她的生意!還想安插自己的人手接收她的工作!也不看看,這事兒是誰都能做的嗎?
還有一個更奇葩,說什麽讓她把這項手藝教給前來求親的男子,等訂了親,就不用她再拋頭露麵去做生意了,讓男子去做,說是要養著我們一家子。切!當她是傻的嗎?她會信?
總之,各種直男癌都竄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哪來那麽大的自信她就一定會答應!甚至還有求娶江雲艾的,要求她不要再做這種生意,說是會影響了他們家的名聲,覺得未來妻母家是做什麽不正經的營生。這人倒是被大姐給毫不留情地一棍子呼出去了!哈!想想就覺得痛快!
江詩蘊微微勾起唇角,小心抻平了案上的圖紙,有些許褶皺,也被她給輕輕捋平了。她將稿子仔細收好整理歸納,按照不同地方不同需求的客戶分類,裝入不同的信封裏,做好標記,然後把不是很急的放回密碼箱裏,其他的則放入她的背包裏。
她細細撫摸著背包上精美的繡圖,柔柔地笑了,滿臉的與有榮焉。這個背包是江雲芳這幾天趕出來的,隻因為她前幾天無意間說起,包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包來包去的,還要小心別漏出來。拿東西也不方便,拆了包袱一會兒又要再包回去,太麻煩了!
她便嘟囔了幾句,還不如做個背包,可惜沒有拉鏈,要不然就更方便了。沒想到,她就這麽隨便一說,江雲芳竟然如此上心,當天就找來好幾塊更厚實的布料,問她要背包的畫稿,她好照著畫稿做。這不!才兩三天的功夫,還真給做出來了!
這事兒可美得她!才剛一收針,就被她拿來背上了,還別說,江雲芳在繡工上雖然並不是很出色,但是天賦不錯,隻需稍稍點撥,就能有很大的進步!她曾說過,背包上需要幾個口袋放點小東西,她不但真的做了好幾個口袋,而且還做的特別有創意,各種圖形的都有,還能恰好搭配上,看上去不會顯得雜亂。
雖然開口處隻用了幾個盤結紐扣固定,可這樣一來,雖然沒有拉鏈這樣方便,卻是要好看多了!而且很有特色,看起來很有民族特性的韻味!
收拾好東西,將背包掛在牆上的掛鉤上,她抻著脖子往窗戶外頭瞧,日頭已經往西了,懸在山頭上,釋放著冬日的餘溫。大概是因為剛下過雨,山林間樹梢上,閃動著點點耀眼的星光,折射出一抹亮彩,竟堪堪形成一彎絢爛的彩虹!
江詩蘊再次伸展了雙臂打了個嗬欠,正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麵突然變得喧鬧起來,她駐足許久,依稀聽得似乎是說定什麽日子。
她雙眼一亮,抻了抻衣領,便出了門。
原來,是王家長輩和媒婆來了,正坐在客廳和陳春燕寒暄著。江詩蘊上前見了禮,便拽著躲在一旁滿臉羞紅的江雲芳走到後廚,瞥了一眼坐在長輩後麵一臉局促的王仁,道:“怎麽回事?這是來問日子了?”
江雲芳垂著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輕輕點了一下:“說我們都大了,該出門子了。”
“什麽出門子?出門跟年紀大不大有何相幹?”江詩蘊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沒聽懂她的意思,疑惑不解地撓頭。
江雲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嬌嗔地輕拍了一下江詩蘊:“討厭!竟然打趣起大姐來了!”
江詩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蹙眉糾結地問道:“什麽跟什麽啊!我是真的不懂!沒打趣你!”
聽得這話,江雲芳的臉越發紅了起來,羞得眼神躲閃,覺著看哪兒都是不好意思,局促不已地原地打起轉來,磕磕巴巴地說道:“就是、就是那個!嫁、嫁人!”
“啊?”江詩蘊頓時便懵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來,哭笑不得地說道,“嫁人便嫁人嘛!幹嘛說的那麽含蓄!我還怪道這出門跟年紀有啥關係,原來是這個意思!是王家等不及了吧?什麽年紀大不大的,你這也才十七虛歲,壓根兒就不大好嗎!”她不由地翻起白眼,在這個時代,十五六就要定親,一嫁過去就要懷孕生子,一輩子都綁在家庭孩子上了,沒有自我,更遑論是自由!
想到這個,江詩蘊就不禁長歎一聲,這個時代之所以會有那麽多的悲哀,就是思想太過陳舊了,可惜她現在根本就扭轉不了什麽,說了也白搭!不過王仁倒是不錯,一直以來她都很看好他,日後定然會是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惆悵了一會兒,江詩蘊便摟著江雲芳輕歎道:“大姐,在這個家裏,咱們姐妹幾個,我是最服你的,不因為你是大姐,而是因為隻有你才是最穩妥的人。原本我還在想,日後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肯定是需要人手幫忙的,而你和王仁哥……不是!應該叫姐夫了,他也是個值得信任的,你們倆都是我日後幫手的首選,所以啊,別的我不多說,隻要你們幸福就好!”
似乎是說動了江雲芳心裏的弦,她突然覺得有些感傷,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了許多,眼眶卻變得通紅。她吸了下鼻子,定定瞧著江詩蘊,聲音還有些哽噎:“蘊兒,謝謝你!也謝謝你對大姐的認可。即便是我要嫁入王家,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大姐!不管有什麽事兒,大姐都會站在你這邊,還有王仁,他也一定會好好幫你的!”
“嗯,我知道的!”江詩蘊抿了抿唇,吧嗒了嘴,用力吸了一口氣,驅散心中的悵然,故作輕鬆地拍拍江雲芳的肩,笑道:“走吧大姐!聽聽看他們是個什麽說法!咱家沒有男丁,不拘那些繁文縟節,一起出去聽聽他們是怎麽安排的,適時提出咱們自己的想法。”
江雲芳揩了下眼角,欣慰地笑著點點頭,姐妹兩個便手拉著手走了過去。
看到她們倆出來的時候,王家長輩和媒婆都愣了一下,王家族老似乎還有些不悅,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江詩蘊,愣是麵不改色地拉著江雲芳走了過去,拉來兩把竹椅,讓江雲芳坐在自己旁邊,她卻坐在媒婆旁邊,笑著對媒婆頷首致意。
媒婆雖然有些不悅,可到底還是要顧及一下顏麵,笑容僵硬地衝江詩蘊點了點頭。
王家族老是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在這個時代,能活過六十歲的人,都能算得上是高壽了。古代人普遍都短壽,早婚早育,讓他們即便才五六十歲,也早已是五六代同堂的盛況了,所以當家中有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能活過六十歲,那就是個奇葩的存在,是很受族人尊敬的。
所以,即便是江詩蘊,也不得不對族老畢恭畢敬,情勢比人強,她再怎麽橫,也得照著基本的規矩來,不然是很難在這個時代生存的,更別提什麽立足了!
看到王族老麵色不虞,江詩蘊便偕同江雲芳一起規規矩矩地給王族老見了禮,姿態上倒是做得很足,隻是當江詩蘊看到族老那一臉便秘的表情,差點沒笑出聲來。
原本人家族老看到她們倆小輩竟然那麽大膽地過來了,又沒有先給他見禮,反而還大喇喇地自己找椅子坐下來,向來最重規矩禮教的族老便繃不住了,正要出言教訓一下,人家又正正經經給他行了禮,這個當口,他若是把話說出來,不就成了故意為難小輩了麽?
如此一來,原本還很看好江詩蘊的族老這會兒卻是看她哪兒都不順眼了,這也是江詩蘊始料未及的事。其實她也隻是一時忘了,沒先給王家族老見禮,原本也是個極小的失誤,若是在她看來,便沒什麽要緊的,可在人家極看重禮數自認為德高望重的人眼裏,那意味可就重了!
所以,當江詩蘊和江雲芳再次坐下來的時候,王家族老蹙著眉頭輕輕啜飲了一口熱茶,吧嗒了嘴,便狀似不滿地咕噥:“這茶葉是陳的吧!澀口的很!你們家平時就拿這種陳茶來招待客人?也太不像話了吧!”說著便“砰”的一聲放回茶幾上,一副傲然無物的模樣。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老人家這會兒是怎麽了,方才還好好的,剛上茶的時候,老人家還的神態看起來還很滿意,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
眾人的目光隨之落在了江詩蘊和江雲芳身上,有疑惑也有譴責,似乎已經看出了症結所在。
陳春燕訕訕一笑,給江雲芳使了個眼色,便招呼茶翠重新上茶,起身對王族老福身一拜,怯怯地說道:“族老莫要動怒,是我們不對!這茶的確是去年買來的,可是這會兒還在正月,也不可能有什麽新茶啊對吧?您老若是不滿意,我便吩咐丫鬟給您重新泡一杯好茶,那可是上等的君山銀針,都是城裏一些好心的人家送來的年禮,平日裏我們也不敢拿出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