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老同學
接下來，蕭默跟隨湯世明湯警官，前往穀尤生家中。
在穀尤生死後，他的妻子陳芳被列為頭號嫌疑人，盡管有監控視頻作證，但在有靈的世界裏，眼見不一定為實！
“咚咚！”
敲響穀尤生的家門，陳芳透過貓眼看了一下，才打開。
“湯警官！”
陳芳認識湯世明，轉頭看向陌生的蕭默，感覺他像個大學生，眼睛有點與眾不同。
“這位是蕭默，過來協助調查案件的，請你多配合！”
“你們進來吧！”
蕭默一直在觀察著陳芳的一舉一動，她穿著一條米黃色廚裙，正在做飯，頭發紮成“拋家髻”，以兩鬢抱麵，頭頂再加一個形似椎髻一樣的“朵子”，這是一種古代婦人發式，現今京劇裏的旦角仍沿用，蕭默也是以前收集寫作素材時有了解過。
陳芳給蕭默的第一印象，溫良、賢惠，雙眉含憂，加上那個古發式，頗有點舊時代女子的味道。
“你們先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一起吃個飯吧，這幾天家裏怪冷清的！”
湯世明聽前半句時，覺得這樣不合適，想換個時間再來，然而聽了後半句，終是嘴巴張了張，沒有開口說什麽。
房子挺寬敞，扇形陽台，窗明幾淨，空調開到25度。
複式結構，一樓是廚房、客廳，二樓“t”形走廊，通往主側臥室、衛生間等。
這時陳芳的一道菜好了，起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蕭默主動過去幫忙端菜。
“陳女士是少數民族吧，老家在哪裏？”
陳芳捋了捋鬢發，目光閃躲道：“我是白褲瑤族民，老家在西省，從大山裏走出來的，沒什麽文化。”
“白褲瑤族，相傳是保留著母係社會傳統的神秘民族，未婚女子的地位很高，可一旦結婚就得對丈夫百依百順，他們還有一點奇怪的習俗，就是女子通常都不穿內衣！”
蕭默把菜端到餐桌上，他是覺得陳芳的普通話很不標準，外貌也和漢族女人有細微上的差異，所以才有此一問。
對於穀尤生的死，蕭默認為最有作案動機的就是長期受到侮辱和虐待的陳芳，雖然案發時和此刻她的身上都沒有靈光反應，但有可能是一些更加詭秘的作案手法，利用某種邪器、巫術等延遲發作。
還有一點可疑之處，就是穀尤生死的時機，為什麽不早不晚，剛好到樓道監控能拍攝到的地方就發生了，這種巧合，有點像是凶手為了洗脫罪名有意而為之的！
“嘟，嘟，嘟，嘟……”
門外響起按密碼的電子音，蕭默想應該是陳芳的女兒穀粒放學回家了，果然，一個提著卡通圖案書袋，頭發微卷的可愛少女走了進來，而緊隨其後的竟然是一張蕭默熟悉的麵孔！
“蕭默？你怎麽會在陳姨家裏？”
不等蕭默先，那染了白頭發，又別一隻粉色發夾，熱褲配長袖集兩種風格於一身的女孩睜大了眼睛，驚喜問道。
從那美麗動人的五官還能認出她是喬妮，蕭默的大學同學，一個多才多藝非常耀眼的人物，出沒於各個晚會甚至校園海報上，即便沒跟她說過幾句話的人也同樣會對她印象深刻。
“喬妮，好久不見，我來這有點事，不方便透露，對！”
蕭默應付起老同學有點尷尬，那些熟人總會令他情不自禁回想起沉默寡言的自己。
喬妮見蕭默含糊她，目光往後一瞅，正好看見穿警察製服的湯世明，便衝蕭默擠眉弄眼，用嘴型無聲地說著，“一會告訴我！”
“你們認識？妮妮，留下來一塊吃飯吧，做了紅燒魚。”
陳芳接過女兒穀粒的書袋，說道：“瓜瓜，去洗手。”
“哇，好香啊，陳姨，正好我家沒做飯，我就不客氣了！”
蕭默看著露出一臉吃貨相的喬妮，不信以她和陳芳、穀粒的親近關係會沒有聽說過穀尤生的慘案，警察都在後頭坐著，還敢留下來蹭飯，這姑娘心得多大啊！
於是就這樣，五人一起共進了午餐，氣氛本來應該很怪，卻被喬妮的嬉笑聲給感染，隻見她一會兒跟陳芳聊起學校裏暗戀穀粒的小男生有多可愛；一會兒還給蕭默夾菜誇讚陳芳的廚藝；一會兒又調侃自己為了追求潮流弄的這身古怪造型……
蕭默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同喬妮相處，才發現此人是真的有趣，畢竟在大學，他們雖然是同班同學，可喬妮是風雲人物，和當時他這個眼裏沒有色彩的默默無聞之輩，根本就沒什麽交際可言。
飯後，喬妮乖乖退場，陳芳談到過她是前不久剛搬到紫荊苑的。
局外人不在了，蕭默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問起母女兩穀尤生生前有沒有遇到過奇奇怪怪的人，或者有哪些異常行為？
“出事的前兩天，我記得他下班比平時早了很多，而且回來臉色陰沉，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我也不敢去招惹他，大約到了晚上七八點，他才走出房門，房間裏的床單都被他抓壞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兩天前有過一反常態的表現，也許就是遭遇了感染者，被下了詛咒或者施展了能力！”
蕭默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關鍵線索，拜托湯世明去查一下那個時間段有關穀尤生的影像，看他有沒有跟可疑的人發生過接觸。
陳芳母女身上都沒有靈光反應，包括家裏的各類物品，從她們嘴裏也得不出更多有用的東西，所以蕭默和湯世明沒待多久就起身離開。
在樓道裏，蕭默無意間瞥見喬妮瞎晃悠的身影，像是在專門等他。
“湯警官，有情況及時聯係我，我就在這附近不會走遠。”
“嗯！”
湯世明點了點頭，他和靈者合作過不止一次，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靈者的特殊本領，和尋常案件的調查方式完全不一樣，所以他也不會過度幹預蕭默的行動。
兩人分道揚鑣，蕭默剛想朝喬妮走去，忽然聽見穀粒（昵稱瓜瓜）和陳芳的對話，引起他的興趣，便駐足聽了一會兒。
“媽媽，以後別叫妮妮姐來接我了，我有點怕她！”
“為什麽？跟媽媽說說看。”
“妮妮姐有時候會變的非常冷漠，她好像生病了，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她就突然抱著頭蹲在草叢裏，我叫她也不理我，跟那天的爸爸一樣！”
……
“跟那天的爸爸一樣？難道喬妮也碰到了那個感染者，要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了嘛？”
蕭默隱隱為其擔憂，腳步加快地走向喬妮。
“蕭默，你可算忙完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喬妮見蕭默走來，便將他攔下，一臉心癢好奇加激動地說道：“快說，有什麽小秘密瞞著我，你是不是私家偵探？上學那會兒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低調的像是在刻意隱藏自己！”
“額，你腦補能力還挺強，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也差不多，我是來調查穀尤生案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蕭默想試著從喬妮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話剛一出口，喬妮的整張小臉都紅了，攥著拳頭更加激動道：“紫荊苑驚現神秘謀殺，大學同學聯手破案，想想就刺激，跟演電視劇一樣！”
“你和他們家走的挺近，對於這種不幸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同情傷感嗎？”
蕭默覺得喬妮的反應略顯浮誇，忍不住問道。
“我隻是和瓜瓜、陳姨關係好，至於那個男人，死了也活該，他是自尋死路！叫他那天在路上欺負老人家！”
提到穀尤生，喬妮的臉上就充滿了厭惡之情，卻也是人之常情，蕭默對那種披著人皮的畜生也是沒有一丁點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