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年
胡列娜發現，鬥羅大陸在過年這一點上，跟自己前世的世界還蠻像的。
尤其是年夜飯，家家戶戶團聚在一起，不管外出多遠人們，在這一天能回家的，都回家了。
這是胡列娜和比比東度過的第四個年，當然一起的，還有邪月和燕兒。
對於胡列娜來說，他們現在都是自己的家人。如果一起吃年夜飯的，再加上那兩個人就更好了。可惜，加不得。
“老師，你說爸爸媽媽他們，現在也在吃年夜飯嗎？”邪月吃了一口燕兒精心準備的飯菜，又向比比東問起了，去年此時問過的問題。
“嗯，他們當然，也會吃的吧。”比比東沒有抬頭，給了邪月一個似乎是肯定的回答。
其實胡列娜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她之前曾看見，比比東拿著胡韻仙送她的首飾偷偷落淚。不過她還是寧願選擇假裝相信。
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盯著比比東的邪月，胡列娜繼續低頭猛吃。似乎她可以代替邪聖君和胡韻仙，吃掉屬於他們的那份一樣。
“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呢？”邪月一臉期待地看著比比東。
“等你們能打贏我的時候”，比比東抬頭看了一眼邪月和低頭猛吃的胡列娜，又低下頭，“那時候，你們就差不多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了。”
“啊，那要多久呀？”邪月一臉的鬱悶。通過薑老師的理論課，他現在已經對比比東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那恐怕爸爸和媽媽，都見不到我娶媳婦兒和娜娜出嫁的那一天了。”邪月心裏估算了一下，實力超過比比東的時間，感覺還是太過遙遠了。
胡列娜聽到邪月什麽“嫁人”的話，頓時像炸了毛的狐狸一樣，“吃飯少說話，尤其是廢話！”敲了邪月一個腦門崩，胡列娜訓斥道。
邪月眼巴巴的看著胡列娜，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說錯了什麽嗎？”語氣中滿是委屈。
“你根本就沒說對什麽！”胡列娜語氣有點衝，或許是因為正想著父母的事，她的心情有些不好。
“娜娜，別這樣。”見氣氛突然緊張起來，燕兒勸解道，“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私下裏和姐姐說說，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坎……”
本想說“你不懂”來反駁燕兒，胡列娜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如果真的像她猜的那樣，燕兒可能比她還能體會到這種痛苦。
胡列娜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了看一直關切的盯著自己的燕兒，胡列娜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沒事，姐姐，是我不好，發小孩子脾氣了。”胡列娜眼眶微紅。又看向一邊的邪月，“哥哥，對不起，剛剛娜娜使小性子了，你別生氣。”
“沒事，我沒生氣。嗯？你別哭呀，娜娜。我真沒生氣，是我不好，我剛才不該說那麽多話的。”看見胡列娜紅了眼眶，邪月也急了。
這時比比東也歎了口氣道，“你們的爸爸媽媽，正在執行非常重要的任務，必須要在星鬥大森林核心再待很久，脫不開身。”
“或許，等你們成年的那天，他們的任務都還沒有結束。不過老師向你們保證，等你們成年那天，一定可以見到他們。”
然而比比東此時心裏想的是，如何才能複活已經死去的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方法嗎，或許隻有神，才能做到這些吧。
聽到比比東的保證，胡列娜微微有些意外。因為比比東保證過的事，還從來沒有失信過。
或許爸爸媽媽他們，真的是在執行任務脫不開身？或許吧，也可能是自己之前想多了，老師她隻是想念媽媽了而已。
想到此處，胡列娜心情頓時好明亮了幾分，起身給比比東的碗裏夾了幾塊鹵製的魂獸肉，“謝謝您，老師。”
胡列娜突如其來的感謝，讓比比東怔住了幾秒，“謝什麽？老師沒明白你的意思。”
“謝謝您對我們的付出，尤其是這半年來，我注意到您經常工作到深夜。我和邪月的訓練讓您費心了。”
其實還有一句，“謝謝您讓我一家團圓的夢想，沒有破滅”，胡列娜並沒有說出口。
“這個呀，我還當什麽事呢。幫助學生成長，本來不就是老師我該做的事情嗎？”比比東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回應了胡列娜的謝意。
看著比比東秀發間似乎又多了幾根白發，眼角鼻翼似乎又深幾分細紋。胡列娜怎麽也不能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比比東“理所應當”的付出。
胡列娜不再多說，隻是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裏。接著胡列娜又給燕兒和邪月的碗裏夾了一次菜，說著些祝福和感謝的話。燕兒、邪月以及比比東也互相添了幾次菜。
一家人的年夜飯就這樣在互相祝福中結束，氣氛融洽，其樂融融。完全看不出一絲有過不愉快的痕跡。
……
新年第一天，比比東難得完全休息了一天，同樣休息下來的，還有胡列娜和邪月。
還別說，突然能夠休息，真是有點不適應。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胡列娜發現自己似乎無事可做，想倒頭睡去，卻發現怎麽也睡不著。
或許，人天生就是有點這樣的“賤骨頭”吧。胡列娜不禁想到。
百無聊賴的胡列娜，隻好來到邪月的房間，卻發現他也正坐在窗口，看著外邊的世界發呆。
於是胡列娜默默坐到邪月身邊，兩個娃娃就這樣一起默默地看著窗外，發了整整一上午的呆。
直到中午時分，燕兒過來叫他們去吃飯，發呆二人組的意識才回歸現實世界。
誰也不知道兩個孩子發呆的時候到底想了什麽，或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明白。
吃過午飯，比比東喊住他們。“你們有關於第二魂環選擇的打算了嗎？”比比東看著心事滿滿的兩個孩子，開口問道。
“暫時還沒有，老師。”胡列娜回答道。比比東又看向邪月，隻見邪月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滑稽樣子，比比東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關於你們的第二魂環，老師已經有了一些考量。如果明天晚上，你們還沒想好的話，後天老師就帶你們去看看，我的選擇。”
比比東並不介意在這件事上替他們做決定，畢竟現在她的見識和經驗還是遠超兩個孩子，考慮的一般也更加周全。但在這之前，她還是先詢問了孩子們的意見。
“嗯，我們相信老師的選擇。”胡列娜乖巧點頭道，旁邊的邪月也跟著點頭。
“那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獲取你們的第二魂環。”比比東見此，直接取消了原本給他們的考慮時間。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盡快去學校了，至少和同齡人多接觸一下，可以讓他們少一些用來思念的時間。”比比東此時心裏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