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家
‘這夥人，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堤城，是偶然還是另有目的？如果不是偶然，那他們的目的有什麽？是即將舉行的，首屆全大陸博覽會？還是，堤城本身？’孫川細思之下，不由倒吸一口涼皮。
“同學們，你們家裏人，如果有參展堤城博覽會的話，傳信給他們，讓他們多加小心。堤城最近，有點不太平。”孫川起身向風清揚幾人喊話。
聽到孫川的話，幾人各自回過神來，盯著孫川，眼中滿是迷惑。
“老師，堤城怎麽不太平了？我感覺比我家那邊好多了，街上都沒遇到什麽作奸犯科的。”呼延山眼睛一閉，將塞滿嘴巴的食物，一口咽下。咳嗽了幾下後，向孫川不解問道。
見其他風清揚和破軍點頭，也表示讚同呼延山的話。孫川坐了回去，也不多做解釋，“沒什麽，多加小心就是了。畢竟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那麽多珍寶呢。”
畢竟這事，目前還隻是自己的猜測。作為老師，稍稍提醒一下自己的學生就好。沒必要把還不確定的事挑明，並為之興師動眾。
眾人對視幾眼，互相點頭。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恢複到先前平靜的場麵。飛艇繼續平穩而迅速地飛往武魂城。
不知過了多久，飛艇艙體微微抖了抖。胡列娜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天色，此時太陽已經大半落山了，天際是紅彤彤的的火燒雲。
“小家夥們，咱們到快武魂城了！都坐穩嘍。”李老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將正在冥想的幾人帶回現實。
隨即飛艇開始降落，眾人感覺自己的屁股有些飄，反射性地抓緊座椅扶手。不久之後飄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微把人往下按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沒持續太久，飛艇微微一震，“嘭”地一聲平穩落地。“到了，不過都別著急出去。都先坐著緩一緩。不然你們還得像去的時候那樣，難受一陣子。”李老開口勸住了正要起身出艙的幾人。
片刻之後，眾人都適應了地麵的感覺。李老打開艙門，“可以了，出去吧。”眾人依次走出飛艇，腳下正是武魂學院內的飛艇場。
天色剛剛黑下來，大約酉時兩三刻的樣子。“大家可以先回去了，該吃飯的吃飯，該回家的回家。”孫川看起來有些累，隻是招呼大家各自回去，無心提及慶祝聚餐之類的事。大夥兒也不在意，點頭應了一下便各自散去。
“娜娜，我要去餐廳吃飯了，你要一起嗎？”路口處，祝融向胡列娜詢問。
“不了，我要先回家了。拜拜，明天再見。”胡列娜拒絕了祝融的約飯邀請，選擇了先回武魂殿。畢竟幾天不見比比東老師他們，心裏有點想念。
“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祝融揮手別過胡列娜，而後轉身一路小跑奔向餐廳。
“慢點，跑完就吃飯對腸胃不好！”胡列娜對著祝融的背影喊了一句，但是祝融的身影此時已經轉樓過去，消失在視線中。胡列娜搖搖頭，繼續像校門口走去。
“知道了！”遠處突然傳來祝融的聲音。胡列娜微微側頭，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
看著熟悉的武魂城街巷，雖然沒有堤城那邊繁華喧鬧，但卻給人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可能這就是“家”的感覺吧，外邊再繁華，終究不是家。
胡列娜回到武魂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守門的那兩個大叔，看到胡列娜，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驚喜道“娜娜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外邊很辛苦吧，都瘦了。”
“是呀，我回來了。剛剛回來的。”胡列娜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回答道，“大叔們也辛苦了，吃過晚飯了嗎？對了，老師他們在家嗎？”
“在的在的，殿主在大殿正堂，燕兒和邪月少…，邪月現在應該在後廚吧。”左邊那個守衛，有些磕磕絆絆地回答了胡列娜。
“晚飯，我們已經吃過了，謝謝小，娜娜的關心。”右邊那位看起來也有些激動。二人隨即挺直身板一齊點頭，然而不知是誰那“咕嚕”叫了一聲的肚子，出賣了他們。
胡列娜笑了笑，不在說話，慢慢走了進去。幾天沒見，走廊角落裏的蜘蛛網似乎更密了一些。不過除了蜘蛛網之外，走廊依舊很整潔。
比比東果然還在大殿中，一如既往。路過大殿，打了個招呼，和比比東相視一笑。這次胡列娜沒有打擾比比東，默默走向後廚。
推開房門，穿過空蕩蕩的正廳，到達廚房。燕兒正低著頭，似乎在忙著包餃子。胡列娜和燕兒相視一笑，沒有停留。
繼續往裏走，到達灶房。邪月在灶台旁，邊擇菜邊看著火。灶房雖然開著窗，但對剛剛進來的胡列娜來說，還是很熱、很嗆。
胡列娜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把，在堤城買來的、精致的小匕首，輕輕放在灶台邊。在邪月詫異的眼神中，從懷裏掏出一塊素色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那豆大的汗。
將手帕和匕首都留在了灶房，胡列娜轉身離開，回到了前邊的廚房。
再次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枚翡翠玉簪，同樣也是在堤城買來的。胡列娜從牆角取來一個小板凳，繞到燕兒身後。站在板凳上，溫柔地用手梳理著燕兒的長發。
而後，胡列娜取下燕兒別在頭發上的，那枚已經微微開裂的木簪，替換上自己新買的玉簪。將木簪用原來包玉簪的錦帕包好，放在燕兒身旁的口袋中。
整個過程中，燕兒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沒有回頭看一眼，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她偶爾微微顫抖一下的身體，證明她沒有白日失魂。
胡列娜想學著燕兒的樣子，幫著一起包餃子。可惜她現在的手藝，實在是拿不出手。笨手笨腳地包壞了幾個後，她知趣地選擇了放棄。
燕兒低著頭，似是哽咽似是笑著，說出了第一句話，“想學？有機會我教你。現在想幫忙的話，就幫我把這盤包好的，送到邪月那邊去吧，他那兒的水，差不多也應該開了。”
“好。”兩件事，胡列娜隻回答了一個字。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浮麵，端著那盤餃子走近灶房。水，果然開了！
餃子入水，邪月用勺子輕輕推散，蓋上鍋蓋。幾番開鍋輕翻蓋蓋，幾度沸騰點水複沸，香噴噴的餃子，出鍋了。
待水餃稍稍風幹冷卻，胡列娜從櫥櫃取出一個碗，想了想後又取出一個大些的碗。盛滿兩碗水餃，放在備好的木盒裏。又放進了三雙筷子。
胡列娜端著木盒，在燕兒和邪月的全程注視下，走出廚房，走出後院，走進大殿，走出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