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執著的怨念
許柯聽了聶雅蘭的話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在人性麵前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記憶中的聶雅蘭是那般美好恬淡,沒想到到了最後也會變成喪心病狂的太後。如果前世的許長安真的是自己的話,應該也會很傷心吧?
聶雅蘭咳嗽兩聲,“許柯,我感覺身體十很虛弱,很不舒服。”聶雅蘭隻覺得沒有力氣,仿佛身體也開始蒼老了起來。
許柯明白此刻的聶雅蘭雖然醒過來了,卻並沒有走出記憶中的那個時間差,隻有找到原由所在,才能挽救聶雅蘭。許柯站起身來把聶雅蘭背起來,“我們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去哪?”聶雅蘭有些害怕似的向後躲了躲,“我總覺得沒有比這個屋子更安全的地方,許柯,我不想走。”
“聶雅蘭,我們現在如果不走的話,就會老死在這裏的,我們必須找到那段記憶的主人才能活著!”
許柯剛說完這句話,隻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敲門?!許柯和聶雅蘭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怎麽可能?這可是古墓,怎麽會有人敲門呢?兩個人隻覺得毛骨悚然,那扇門被一隻纖纖玉手打開,一個麵容清秀一身碧色衣裳的女子走進來,“雅蘭小姐,大少爺,這是我燉了一下午的雞湯,專門給雅蘭小姐補身體用的。您嚐嚐!”那女子端著青花碗走過來,每靠近一步許柯都覺得如鯁在喉。
聶雅蘭緊緊的捏著拳頭,可在那女子走過來的一瞬間聶雅蘭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許柯因為背對著聶雅蘭,隻看到一隻纖長如玉的手伸過來接住那碗,許柯僵硬的回過頭來看著聶雅蘭,卻發現她已經恢複了年輕的模樣,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許柯一下子驚呆了,這、這是怎麽回事?
那也就是說現在他又在回憶裏了?可是為什麽這種回憶是隨時都會進入,又是什麽時候才可以出來的呢?許柯完全被迷惑住了,聶雅蘭在記憶之中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而隻有自己是清醒的,清醒但卻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主。如果按照那段記憶發展下去,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又要重來一次?而且每次進入記憶都會看到不同的一麵,並非從年輕到老都是完全的,那夜就是說這段記憶的主人,她本身的記憶也是殘缺不全的,隻是有的時候任由著自己的想象在發展。
許柯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如果她抓住了人在他的回憶之中越陷越深應該很有成就感吧?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不行,自己必須打破記憶主人的思想,發展成違背她思想的事情,這樣激怒她才能看到她的本身!
許柯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把那碗湯扔在地上,隻見場景瞬間轉換,那碗湯落在地上變成了一攤汙水,蟲子四下爬竄開。許柯冷哼一聲看著麵前的丫鬟,“你不是人!”
“那你是嗎?”那丫鬟勾起嘴角一笑,突然滿滿的變成透明,消失在了許柯的眼前,甚至是許柯的抓住了她手腕的手中都已經空了。“你是記憶的主人?”
“沒錯,我是記憶的主人,也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那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許柯皺起眉頭仔細分辨,似乎和聶雅蘭有點像,但是聶雅蘭多半是無情的,而這個女人卻有著幾分妖冶的誘惑感。
許柯回手抱住床榻上的聶雅蘭,卻突然發現聶雅蘭變成了年輕的模樣,但是卻沉睡著。“是你幹的?”這個怨靈似乎很強大,竟然可以隨意讓人進入幻想之中,也能讓人沉迷。許柯不敢小覷,隻能謹慎的看著周圍。房間裏的每一處仿佛都和剛剛不一樣,似乎有一個人走在房間各處。
那聲音冷笑一聲,有無盡的怨恨在裏麵,“是我又能怎麽樣?隻允許你對別人殘忍,難道就不允許我對別人施以懲罰?”那女子的聲音一下子進了,仿佛就在許柯的麵前。許柯皺起眉頭來有些緊張,隻聽著那女子笑了,那幽蘭一般的氣息仿佛就在自己耳邊,“怎麽?這麽緊張她?那你當初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許柯的心砰的一下爆炸了,“當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個後來人,和你所謂的當初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女子似乎哭了,嚶嚶的啜泣讓人聽了就覺得難過,“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果真如此,果真如此。隻可惜,我沒放下,你也放不下。我等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你回來。長安,你終於肯回來了……”
那聲音幽遠,聽的許柯有一種迷惘之感,漸漸地許柯失去了知覺,陷入了一片冰冷的水中。許柯緩緩的睜開眼睛,隻見四周都是冰冷的池水,上麵竟然還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冰,洞穴內都是冰晶,仿佛千年不敗。池水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蓮花,是透明的冰塊雕刻而成,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年還是開的那樣純潔美麗。許柯渾身上下都沒有了感覺,冷的要死,卻還是想要上前去看一看,不知道那朵蓮花上究竟有什麽奧妙。他緩緩的爬上那朵蓮花,卻發現那蓮花很大,蓮花上竟然還有一個水晶棺,說是水晶棺有點虛假,而是用冰做成的透明棺材,仿佛是玻璃一般十分透明。此刻的許柯不顧凍得嘴唇都發紫,撫摸著那棺材,突然那棺材發出一抹淡綠色的光芒,然後又瞬間消失了。裏麵赫然出現了一個躺著的女子,她一身紫色的蘭花華服是古代的,頭上梳著流雲髻,別著那支青玉荷花簪。
許柯有些疑惑,那支玉簪不是應該在聶雅蘭的頭上嗎?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這身衣裳也很熟悉,似乎是記憶中的聶雅蘭跟著許長安去麵聖的時候穿的。許柯看著女子的容貌,雖然是閉著眼睛卻也能分辨的出是容貌正值盛年的聶雅蘭,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是一朵花似的。
許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伸出手就撫摸她的臉頰,卻在那之前有一隻手比他提前,許柯嚇得一下子收了回來。許柯抬起頭一看,卻見麵前的人一身戎裝,十分英武,那張臉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蒼白的仿佛失去了色彩,卻也是風度翩翩,溫潤如玉。是許長安!
許長安噙著淚水撫摸聶雅蘭的臉頰,“雅蘭,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去邊關,如果當初我相信你,聽你解釋,或許你就不會躺在這裏了。”許長安十分悲痛,在聶雅蘭的身體上哭了許久。
許柯站在一旁就算是想要安慰他也不能,因為他有一種預感,他們看不見自己。
許長安突然狠戾了目光,握住聶雅蘭的手,“雅蘭,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等我給你報仇之後,我就和你一起在這裏,我陪著你,至死方休!”
場景轉換,突然變成了兵臨城下的傳奇,隻見那年輕的帝王一臉落寞,有著說不盡的沮喪,而一臉英氣逼人的許長安卻懷揣著必勝的決心。國破宮頃之日年輕的帝王廝殺到最後一刻,可謂是讓所有人震驚佩服,許長安雙手身前作揖,算是對他最大的恭敬。卻不料那年輕的帝王冷笑,“你以為你贏了嗎?許長安,你輸了一生一世!”
是啊,輸了一生一世,贏了江山卻沒了聶雅蘭,這萬裏江山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