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7章 追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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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輕抒聽罷歡喜道:“老弟，年紀果然見過不少世麵，今日一見如同老友一般。來再喝上三大碗，一碗為大宛的寶馬，一碗為大食的寶刀，一碗為山的美酒，幹個痛快。”


  查查見爺爺與陸成談笑甚歡喜，心下高興，又添上一壇美酒道:“爺爺難得像今這麽高興，好久沒見你這樣快樂地笑了。”


  楊輕抒嗬嗬輕笑道:“是你為我帶來了快樂，也是你的朋友給我帶來了快樂。這麽多年了，沒有人能理解，我在這裏苦守是為了什麽，連你奶奶都不知道，隻有這位陸弟一見之下便出口讚歎，我所鑄造不是泛泛凡物，為了這句讚歎，我雖不能擁有世上最好的寶劍也是值得的。人生二十幾年的辛苦雖未得到最好的寶劍，卻得來一個忘年交。查查，快去將爺爺珍藏的好酒從地窖裏取來，我的好孫女，快去，美酒酬知己，寶劍贈英雄。”查查應聲去地窖搬酒，回頭看到爺爺伸手取過寶劍來，遞到陸成手中。


  楊輕抒道:“老弟，咱們初次相見，老朽無以贈送，身邊隻有這寶劍還算是心愛之物，便贈送於你吧……”陸成聽得此言連連推卻:“晚輩受寵之至，實不敢奪愛。前輩一生心血，晚輩怎好輕易愧受。”


  楊輕抒滿臉慍色，言道:“這寶劍鍛造雖未達及極致，卻也是當世無可倫比之利器。你卻不願接受，是何道理？”


  85楊輕抒


  陸成慌忙道:“不是晚輩不知珍重這寶劍，是晚輩受之不起，自父母便教誨晚輩，‘不可奪人之愛，不可求他人之物。’俗話‘無功不受祿’，晚輩不曾有恩惠於前輩，怎能無功而受饋贈。”


  楊輕抒道:“難道有功才能受祿嗎？有恩惠才能受饋贈是嗎？”


  陸成道:“晚輩所言雖不完全正確，不過這世上隻有物有其主，心才有其主。不是自己的東西，別人的寶物就是再好，也不可掛念縈懷。掛念了別人的東西，或收受了別人的東西，自己這顆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不是受物所役使，就是須受奉贈者所役使。”


  楊輕抒略一沉吟，才又道:“你年紀卻懂得這麽多道理，其悟之深，老朽雖年至古稀卻不敢稱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知己者投緣也，陸公子果然是知己。”


  查查恰好進來，見陸成推辭，便道:“以山人物風俗，饋贈不受可是大為不敬喲。”


  楊輕抒也道:“我一生追求至臻完美無缺無憾，這柄寶劍雖曆盡老朽心血，但最終還是留下了遺憾，不甚完美。倘若我日日係於腰間，每每目及寶劍，心下總會生出缺憾，日日念念不忘，是何等不爽，不如寶劍贈君子。如此一來，老朽便眼不見心不擾，幹幹淨淨，何其輕鬆。你便成全了我這念頭吧，快快收下。”


  陸成心下暗想:人間之事理至相通，如他所，想來就如我與李昕之情，既然不能完美，何不慧劍早揮，斷了那份思念，讓有悔成無悔。自己曾用名陸有悔，陸有悔，陸無悔。念至此節，陸成幡然醒悟。


  查查正與陸成四目相視，有言之不盡的情深款款，查查雙眸含羞，低頭躲開了陸成的目光。就聽陸成道:“前輩所思，果然冰心玉質，意幽旨遠，超凡脫俗。人生一世，何為一劍所累。晚輩此前也曾心存有遺憾，故而曾自取名為‘有悔’，至今日起，當以‘無悔’為名。”


  查查無心追理他們一老一少的至深至真的道理，隻是覺得這一老一少言語清暢入懷，好不歡欣。隻聽爺爺“嗬嗬”放聲大笑，然後又:“歲月競過，名亦無名，無悔亦有悔，心存無悔亦是心中有悔，若真的無悔，又何必改名，兄弟為何又為名所累呢。大英雄大聖人者，自古以來都是棄名恬淡，所思大，何以在意一名爾。”


  陸成聽了這番話更是深悟，自覺慚愧，道:“老前輩指點迷津，來，我再敬你一杯。從此不為名累，全付於美酒。”楊輕抒道:“這不又負酒累啦……”罷一老一少相視會心一笑，笑聲不盡，兩人又齊聲長嘯，痛快之至。嘯罷，陸成起身謝道:“多謝先生點撥提醒，從此我便自起名為陸無悔，字‘沉名’。老人家你看如何？”


  楊輕抒連連讚歎:“好名好名，世人能有幾人自甘沉名，這把寶劍也有了個好名字了——沉名劍。”


  陸成拍手道:“好極，好極！”


  楊輕抒將寶劍橫於鐵砧之上，轉身取來金鋼錐，手腕一沉，暗運山龍嘯功於劍頸之處刻下“沉名”二字。楊輕抒刻下沉名二字看似平常，實則若非有三五十年的精湛功力修為，如何能在精鋼劍身之上刻下字跡來，何況那字跡清晰如同鍛打一般楷正端莊。


  陸成接過來看，但見“沉名”二字隸隸華堂，筆法精恣沉雄，竟如手書一般無二。陸成歎道:“前輩好手筆，字如其人，偉岸挺拔。”


  楊輕抒正值得意豪興大發:“老朽獨隱山腳下三十餘栽，一直從未交友，今遇緣友，心下痛快，願與兄弟結為忘年之交，心中高興，真的無以贈送，禮輕了不妥，老朽還是想以‘沉名’劍相贈，以示珍重，莫再嫌淺薄。”


  陸成也一時感慨，道:“今日初遇，便受厚禮，老前輩二十八年心血，晚輩受之深感愧而不安。”楊輕抒道:“什麽有愧無愧的，既為至交，推推攘攘就見外了，莫不是嫌我糟老頭子無功無德。”陸成道:“哪裏哪裏，是晚輩不曾學會使劍。”楊輕抒又是一陣嗬嗬大笑:“到用劍使招，自古武學有甚麽招數，不過是偽人之借口，對敵血拚之時瞬息萬變，見招拆招，遇強克強，哪容得人起招定式，那些祖上傳下來的定式招數臨陣時能有幾招是用得上的。不知你知不知道‘回劍’隻所以能克敵製勝，憑的就是一招製敵，險招製強，不容對手有第二次出擊的機會，故能受到下劍學的追崇。”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完美校花女神》，“ ”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