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盛世

  驍驍聽那婦人誇獎兒子,原來是個傻子,怪不得那麽大了還依在她懷裏,看這婦人又不傻不癡的,明明他得錯了,為什麽反而去誇獎兒子呢?又聽那婦人道:“慧開呀,不過呢,這個‘媽’字現在不是作母馬講了,是作娘親的意思,比你年長的女子長輩,你就要叫姑媽大媽,就是這個媽媽的媽字。”那少年疑惑道:“哦,可是造字的人為什麽要把媽媽和馬造得那麽像呢?”那婦人道:“因為在你時候,你常常騎在娘的背上,你看娘是不是像馬一樣駝著孩子,所以‘媽’就是駝著嬰兒的女子。”


  那少年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我的時候都是趴在你背上長大的。你就像馬一樣背我。媽媽,那時你累不累?”那婦人道:“不累,那時欠還,娘背著你,一點都不累,看到你開心地笑,娘什麽都忘了。”那叫慧開的少年道:“娘,那以後我就叫你媽媽,不叫你娘了,好嗎?”那婦人道:“隨你,叫什麽娘都高興。隻要你一比一聰明了,娘就開心了。”


  驍驍自未曾見過自己的娘親,聽得他們母子一番對話,心中好不辛酸,想想自己身中毒掌,身邊若是有個娘親寬慰一番,就算死了也心甘了,偏偏自己命苦,上弄人,自就沒了親娘。這才明白過來,那婦人剛才誇獎孩子,是疼愛孩子如此心切,就算兒子錯了話,也不生氣,反而去誇獎他聰明,再慢慢糾正過來。下有這樣好的細心慈愛的母親,真是少找。再看那母子二人相依相偎,親密無間,不由心中竟生出一聲感慨,“唉——”不覺歎出聲來,淚亦滾落而下。


  這一聲歎息雖輕,卻傳入那婦人耳中,這穀中向來無人,她立時警覺進來,起身作勢,拉開了招式,長短探手護在身前,厲聲問道:“誰?”驍驍見躲不過,便由花木後麵走了出來,深施一禮歉意道:“前輩,在下無意打擾,隻是看你母子二人親情無限,心生感慨,才驚動了前輩,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那婦人見驍驍亭亭玉立,隻是臉上有些浮腫,似有病態,話也溫雅可人,不像什麽歹人,便問道:“你是哪個?怎麽會在這裏?”


  驍驍知自己不久於世,心中亦無防備之心,便道:“我叫楊驍驍,是城城主的女兒。”


  聽了這話,那婦人心中不覺一凜,心道:壞了,若是楊扶風知道我在這地獄穀內,豈能饒我活著出這地獄穀。轉念間又尋思:我且穩住院部這姑娘再。便和聲悅色道:“原來是楊姑娘。不知為何來到這十八層地獄穀中。”驍驍無心算人,便道:“這地獄穀乃是城禁地,不知前輩怎麽會在這裏?你是我爹爹的仇家嗎?是他將你困在穀中的嗎?若是,我倒知道有一條秘道,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不過你離開這裏後,萬萬不可再來找我爹爹的麻煩了。”


  那婦人原本是防備驍驍來著,見她話這般憐憫人,心便放下了大半,可一想到楊扶風,又是放心不下,好歹她是偏向她的爹爹,若是真讓城城主知道了我在地獄穀中,他豈能罷休。我且騙她出了穀再穩住她,將她帶走也不傷害於他。這樣一來,楊扶風便不知道我曾來過地獄穀了,這樣做雖是欠妥,可為了我這傻癡的兒子,也隻好如此了。想到此,便道:“這裏四壁陡立,姑娘是如何下來的。”那傻兒子從未見過女孩子,見驍驍與自己的年紀相仿,直覺得好生親切,便上前叫“姐姐。我們去做遊戲吧。”


  那婦人道:“慧開,讓姐姐歇息一會,你自己先去玩吧。”又向驍驍道:“我這兒子生為癡傻,姑娘不要見怪。”


  驍驍道:“前輩為何避居這穀中的?”


  那婦人道:“隻為我那兒子,他生癡傻,聽人須修習山九陰神功,才能打通他的衝任二脈,開啟他的智力……”


  驍驍聽了,心頭一喜,道:“莫不是蘆前輩嗎?”


  那婦人道:“怎麽,你認識我嗎?”那婦人一臉驚色,心想,難道她知道我的底細。


  驍驍看她臉色不對,心下警覺,先按下心中驚喜,道:“不認識。耳聞過前輩風采。”


  那婦人“哦”了一聲。驍驍又道:“修習九陰神功為何要避居於這地獄穀裏。”


  那婦人道:“這話須從頭起,我姓蘆,名芙葒,江湖人稱西施劍,本是虛名。山九陰神功本是山秘傳,就連山弟子也不許隨便練習,我要練習九陰神功,非得去求山派的人不可,山派有個叫楊逐貧的,年輕時他曾追求過我,便來到山求他。起初他是萬萬不肯,怕有違山派的法規,後來我跪下在地上求他,他實在不忍心,才答應傳我九陰神功的內功修煉心法,可他要我發誓須眉得避居在這地獄穀修煉,練成後不得離開山十八層地獄。我迫於無奈,便答應了他,心想隻要我兒子慧開能開智啟聰,哪怕真的讓我下十八層地獄那又何妨。”


  驍驍心想,嚴可求以為她已落崖身死,原來卻到山來會老情人了。嘴上卻道:“前輩,你來找山派的弟子,那嚴前輩難道願意你來嗎?”


  蘆芙葒道:“他當然不會願意。我這兒子有夜遊症,有一我趁大霧,故意把我的鞋子和金簪扔到舍身崖,裝作我和慧開已身落懸崖,便偷偷跑到了山來。”


  林回論劍道


  林回道:“人所有的行為都是對現實世界的對抗。所謂狂者進取。一個人一旦對他所處的世界順從了,他便無所作為了。劍,就是人對抗現實時延伸出的一隻手,一隻有力的手。而劍法劍招劍式,就是人對抗現實生活的激揚之舞。一個人所舞的劍法高超與否,極致與否,取決於他的內心修為。有第一等的襟抱才有第一等的劍法。以我之見,劍法與詩歌一樣,它的至高峰便是在盛唐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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