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 無守老人

  尋哼地一聲輕笑：“你再也不敢偷偷去了吧？”


  林戰頻頻搖頭：“在遇見你之前我又偷偷進去一次。”


  尋啊了一聲：“你真是屢教不改，看你長相倒像個敦厚之人，卻沒想到你這麽叛逆？”


  林戰道：“結果又被師父捉了回來，罰我麵壁思過三個月。”


  尋道：“你爹又打你了沒有。”


  林戰道：“我爹爹他……”林戰忽然歎息一聲，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六年前，爹爹為了保護部族，率族裏的壯年男子迎擊飛賊，就再也沒有回來，想被他打，也……”他聲音裏似有顫抖，顯然有幾分感傷，見他笑容漸消。


  尋見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暗怪自己唐突，便低低地問：“你不是麵壁嗎？怎麽又跑了出來？”


  林戰愣了一下才：“師妹心疼我，趁族人去祭祀神的空隙，把我放了出來，我就偷偷跑出昆侖山。我出來時就打算好了，一定要做遊俠，殺飛賊，為爹爹報仇。不做出一件驚動地的大事，決不回昆侖山。”


  尋道：“就為了時候一個夢，你成了個不聽話的孩子。”


  林戰語氣堅定地道：“我認定的事，不管怎樣也要去幹。”


  尋知他性格堅韌，耐力異於常人，便道：“立哥哥，我有句話一直想對你，憋在心裏一兩了。”


  林戰道：“想就出來吧，何苦憋在心裏。”


  尋道：“我出來，你可不要笑我喲。”時卻一副扭捏的樣子。


  林戰一愣，心道：她素來爽快，今這是怎麽了？便道：“我怎麽會笑你呢。你隻管吧。”


  尋欲言又止一番，之後道：“若是沒遇到你，我隻道這江湖之中人人心懷險惡，個個算計歹毒，沒有一個正義之士，可是，自從認識你以來，我這種想法就有了極大的改觀，原來這江湖中也有傳中的義勇遊俠，而且還自慶幸，這麽巧被我遇到了，你看，要是我不被黑玀追殺，我又不是逃進那片樹林中，可巧你又不曾想要獵殺我的狐猴，若是你我不曾在林中相遇，我這一輩子豈不是白活了嗎。”


  林戰聽她先是對自己這般讚譽，又發出這一通感慨的話來，心頭忽地一陣突突急跳，顫聲道：“尋兒，你這樣誇我，真是受之有愧，不過，話回來，你為朋友所托，不辭遠途跋涉的勞苦，又擔著被人追殺的風險，這一路出生入死，才是我最最敬仰的義勇所為，這話一直在我心裏，始終不敢出來，今兒你替我先出來，我心裏舒坦了好多，能與你相識，幫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便是立時身死也是心甘了。”


  尋抓住他的手臂，關切地道：“立哥哥，還疼嗎？”


  林戰道：“不像之前那麽疼痛起來鑽心噬骨的了，可是有時還是隱隱發作。”


  尋道：“我看你氣色與常人無異，哪像中毒之人，怕是已經好了吧。”


  林戰道：“我也巴不得能好起來，隻是內息時有紊亂，內髒常自衝突，又毫無征兆規律，我隻是強忍著吧，外人又看不出來。”


  尋又道：“立哥哥，要不是你一路幫我，我真不知會怎樣。實不相瞞，我爹爹當時叮囑我，要是我父女走散了，就讓我把龍文送到昆侖山狼穀一個叫花離枝的人手裏。我本不知狼穀在什麽地方，可是千巧萬巧地，我們偏偏又墜入這狼穀中，你且留心尋訪一下，看有沒有叫花離枝的，這幾我腿腳不便行走，這事就托付給你了。”


  林戰一聽，分外感動，兩人自從認識以來，彼此都極為好感，尋更是對他付以重托，心道：“這狼穀方圓有幾十裏，我一上午走了不下五六裏地，也不曾見到有人煙蹤跡。這花離枝在不在狼穀也不可知。”他口中應道：“我去問問神經刀，他對這穀中熟悉得很。”


  尋道：“立哥哥，日後你再也不要把生呀死呀的掛在嘴上，你不是跟我過，你要保護我把龍文完璧送到。”


  林戰一提起生死之事，尋眉間便湧上傷感愁思，林戰知她心疼自己，便：“好，從今起我不再了，我林戰能活一算一，再不去想什麽死的事了。”


  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冊子來，他把冊子交到尋手裏，：“尋兒，你看看。”


  尋聽他叫得親切，臉頰一紅，啐道：“你叫我什麽？”


  林戰這才發覺自己情意所致，叫得突兀，便閉嘴不再言語。


  尋翻開冊子，用手感觸一下，原是錦帛所製，顏色古黃，想來已是年月久遠，再看裏麵內容，是連折的一幅長圖，隻見遠山近峰，曆曆在目，山林峰巒之間隱著樓台殿閣，每處都有文字標注，她仔細辨認那些古老陳舊的篆體字跡，輕輕念著：“昆侖?九苑圖誌：四海驛站，知客院，下堂，英雄榜，傳經堂，博學私塾，長老院，試練亭，封閉學院，藏經閣，掌門閉關崖，雲中講堂……”


  尋停下，向林戰問：“這畫的是哪裏？”


  林戰道：“我要知道，我早就去了。我進昆侖山一來是為了找仙子，二來也是為找這些地方的，可惜一直都沒找到。”


  “這難道就是神仙之城吧？”尋翻到展開最後一頁，忽然想起林戰提起過的神仙之城。


  林戰道：“我也這麽想過，可是，我左看右看，又覺得不是神仙之城。其實昆侖山方圓幾千上萬裏，山裏到底藏著一個什麽樣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一次次地偷偷進去。就是為了打到昆侖山內的秘密。”


  尋道：“這個冊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林戰道：“我不跟你過，七歲那年我進昆侖山……”


  尋驚叫：“難不成遇見了神仙？”


  林戰道：“神仙倒沒遇見，倒是遇到一個幹幹瘦瘦的老頭子。我在深山裏迷失方向，胡亂奔走，在山穀中發現一間草房子，裏麵住著一個老人，頭發胡子都已花白。我一見人家就叫老仙翁，他他不是仙翁，他自稱叫‘無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