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辯護

  這時樹下傳來幾聲狼嘯，尋道：“立哥哥，你去看看，又是狼送獵物來了吧。”


  林戰縱身翻下樹屋，果見狼叼著一隻獐子，見林戰跳下，便把獐子放在地上，自己遠遠跑開。


  林戰將獐子剝了皮，去了內髒，清洗幹淨，支起架子，用果木燃起篝火，把獐子烤了，肉香味裹著果木油香氣飄出好遠。直饞得坐在林外的陳抗鼎直咽口水。


  巨猿隻吃素食，躺在瞭望塔上啃著野果，平時也不打擾林戰與尋兩個。這條獐子不下三四十斤，足夠尋常十幾人飽餐一頓。林戰撕下一條獐腿，放在幾上，當作自己與尋午餐，又撕下一條前腿，送與神經刀，拎著其餘大半去找陳抗鼎。


  陳抗鼎正坐在一個山洞裏，早就聞到烤肉香，一見林戰來了，喜出望外，猛地深嗅幾下，眼珠子幾乎崩出來了，大叫：“好兄弟，就知你想著哥哥。”


  林戰道：“陳大頭，我正掛念你呢。”


  陳抗鼎道：“我死不了。”他跑上前，一把搶過獐子，來不及撕開，張口先扯下一塊，足有半斤，把他半個臉都擋住了，幾口肉下才：“要有酒就更妙了。”


  林戰道：“陳大哥，那巨猿好像不喜歡外人，你不要去樹屋那邊。”


  陳抗鼎滿口溢香，大口咀嚼著獐子肉，道：“我才懶得去呢，看看，我剛找到這個山洞，幹淨清爽，我一個人倒是清靜。隻要你每送點吃的來，我就哪裏都不去了，先睡上三三夜，歇歇這幾的乏勁。”


  話間，林戰掏出一包金創藥，放在陳抗鼎身旁，道：“你吃飽了，我幫你塗藥。”


  陳抗鼎自忖自己對林戰有怨無恩，他對自己反而是前嫌盡釋，以德報怨，心中一時感慨自悔，問道：“子，你身上的毒怎麽樣了？死不了吧？”


  林戰道：“來也奇怪，自從笑書生幫我療傷之後，竟然大好許多，雖然偶爾還會痛得想切腹了斷，可也隻是一陣便過去了，不像先前發作起來便疼上半，平時隻是隱隱作痛，並無大礙。”


  陳抗鼎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們都困在這深穀裏，不知哪年哪月能出去，隻願你能好起來，也別恨我，我在這裏也好有個伴，你要是死了，還真沒人陪我話了。”


  林戰回到樹屋，看到尋正閉目憩，林戰蹲下身來，把臉湊近了，仔細凝視尋的臉龐，不用那脂玉般的肌膚，隻那兩道彎眉便已是楚楚動人，越看越是可愛，心潮便隨著她勻稱的呼吸起伏，恍惚間暗自感歎，這十幾年來，這一刻才是最快樂的。


  林戰閑來無事，便走進書房，翻看桌上的冊子，那些書頁泛著古黃，一眼便知年月極其久遠，傳承不知幾輩幾世了。


  林戰隨手翻了幾本，不過是經史子集之類，他自就熟讀詩書，不足為奇，看著實在無聊，便拿來那一撂筆注筆記，才掀一頁，不由一愣，看這些文字個個彎彎曲曲，遊龍一般，似在哪裏見過，扶額深思，卻又記不起來。


  他繼續翻看後頁，書頁反麵竟有譯文，一眼便看到一個“黑”字，忽地靈光乍現，拍桌而起，猛地記起，這彎彎曲曲的文字跟龍文上的那些線條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二個字再看下去，竟然背冒冷汗，竟是“黑玀”二字。


  他強抑驚魂，又坐下，細細讀下去，譯文中大意是，黑玀分為獸形黑玀與人形黑玀兩大類。


  獸形黑玀以凶猛野獸馴化而成，馴獸人須懂獸言獸語。


  人形黑玀是由惡人馴化而成，多由買來的死刑犯，無望活命之人馴化而成，在馴化過程中剝奪其靈魂，隻留獸性，以使其死忠主人。


  有的黑玀是樹魂依附在獸身上幻化成的，有的是鳥獸幻化而成的。


  最後一頁記載的是，最高級別的黑玀是由玉石幻化成形的，

  林戰回想起與尋攜手誅殺黑玀的情景，難怪那些黑玀死後會有不同的幻化，原來如此。


  林戰看到這裏，額上冷汗涔涔，手心發涼，他暗道：“莫非這林問便是馴養黑玀的惡人？”又想到：“如此來這就對了，那神經刀臉上刻有墨字，額上有一塊墨跡，棱形，忽地想起雲壁城中見到屠國的樣子，兩個墨跡一模一樣，想必是林回買來的黥刑死犯，用來馴化黑玀的，不心讓他逃了出去，還有，那些狼馴服於林回，必然是他懂得獸語。”想到這裏，心中大為驚駭，想叫尋過來，又怕驚了她的美夢，便又翻看下麵幾本。


  卻是關於“九死還生術”的記載與注釋，林戰不甚明了，也懶得細讀，隻是粗略瀏覽了一遍，便叫來尋，將冊子遞給她看。


  尋看罷，也是驚詫不已，心慌狂跳，良久方平複下來，才道：“九死還生術，我是聽過，這樣來，這樹屋的主人不定會這些魔法，定是與黑玀有些關聯，我們須心些才好。”


  林戰道：“明向神經刀打聽一下這人來曆。”


  尋道：“立哥哥，這事由我來吧，旁敲側擊，不可直問。”


  林戰：“好，我笨口拙舌的，這事非你來不可。”


  了一會兒話，兩個人便相對靜坐，尋歎息一聲，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林戰問道：“你又怎麽了？”


  尋道：“你出去采藥去的時候，我一個人呆在這屋裏，一呆就是半，你不知有多悶得慌。”


  林戰道：“那你快養好腿，我帶你到處去轉轉。”


  尋道：“有什麽好轉的，站在這樹屋上，一眼能望出去幾裏地，除了樹就是草，一點好玩的都沒有，我倒想起我們兩個進樓蘭城那，我看了你的夢境。”


  林戰道：“是不是看透了我的秘密。”


  尋一想到他的夢裏竟然有兩個人手牽手的畫麵，一時臉上飛霞，嫣然一笑道：“嗯，好多秘密，哪你不聽我的話，人就把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布於世，讓你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更別想做什麽遊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