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不想長大

  林戰悄聲問蒜頭：“你猜會給我們弄什麽吃？”


  “你想知道嗎？”蒜頭。


  “當然啦。”


  “為什麽不用你的畫筆呢？”蒜頭提醒他，“你不是一直想學星靈魔法嗎？”


  “噢，這倒是個機會。”林戰掏出畫筆，在碗裏畫了瘦老頭的樣子，碗底裏出現了他的身影，他站在案板前，佝著腰，手腳麻利地從一個大盆裏舀出一團黑乎乎的漿糊，再兌上一些白色奶酪一樣的糊糊，又摻和了一捧金光閃閃的粉末兒，放進一個個橢圓形的模子裏，最後蓋上蓋子。瘦老頭忙了一通，似乎累了，便摘下帽子，露出頭頂豎立著的一雙尖尖的耳朵，看樣也是黑羊人。


  “那是什麽東西？”林戰問。


  蒜頭：“我也不知道。”


  “你沒吃過嗎？”


  “我在藍雲星隻吃花蜜，你知道嗎？藍雲星一年四季都是春，到處都是花的海洋，有采不完的花蜜。”


  “噢，真是太美了，”林戰遺憾地，“早知道我就讓你帶去藍雲星了，比這裏要好上一百倍。”


  蒜頭：“有的是機會，還怕我不帶你去？”


  過了一會，黑羊人笑吟吟地出來，犀利的目光掃過一排排坐姿整齊的孩子們：“我是負責你們成長的老師，今一次陪大家吃飯，希望適合你們的口味。”


  一聽到吃的，孩子們都開始嘖巴嘴。


  話的時候黑羊人的手上已經多出一根烏骨魔法星靈棒，隨著他的星靈棒往上一挑，每個孩子麵前的桌麵都打開一個圓圓的洞，從洞裏彈出一塊橙黃的軟軟的像芒果一樣的東西，剛好落在他們的碗裏。林戰一看那橢圓的形狀就知道是老頭兒剛才調兌的，雖然看著顏色很誘人，可是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黑糊狀的東西便覺得惡心，一時也沒了什麽胃口。


  “好，你們嚐一下，看看合不合自己的口味？”黑羊人。


  “好吃——”早有嘴饞的忍不住下口了。


  “像奶酪，甜甜的。”路大聲。


  “不對，像楊梅，酸甜酸甜的。”胖。


  “哪裏像楊梅，”麗的聲音壓過了他們兩個，“也不像奶酪，我覺得桂花糕。”


  “好了，好了，”黑羊人聲音比他的眼神溫和多了，“這叫黃酥奶酪糕，它會按照每個人不同的口味變化，每個人吃起來都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哇——”有人驚呼，“有這麽神奇的糕點？”


  “這隻是一道糕點，後麵還有更好吃的等著你們呢。”對於孩子們的表現黑羊人非常欣慰。


  林戰看著夥伴們都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嚐了一口，竟然是澀澀苦苦的中藥味，便伸了伸舌頭，沒敢吭聲。他看向蒜頭，蒜頭向他搖了搖手指，也沒吃到自己喜歡的味道。


  再看鄰座的孩，早已狼吞虎咽吃去了大半。


  蒜頭：“這裏既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耍，又有鮮美可口的美食，難怪孩都喜歡星使之城。”


  眼瞅著別人都美美地吃完了一大塊黃酥奶酪糕，舔著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林戰不禁疑問叢生，為什麽我和蒜頭都沒吃到自己喜歡的味道呢？

  接下來的變化更是驚呆了林戰，坐在他身邊的孩本來比他還矮半頭，不知怎麽了，吃了個奶酪的工夫竟然變得又高又大，雖然五官還保留著兒童的稚氣，可是體形卻和大人一模一樣，足足比林戰高出半截出來，再瞧，一屋子孩子除了林戰和蒜頭都變得高大，健壯，比大人還要高出許多。


  蒜頭也看傻了眼。


  黑羊人陰鬱的眼睛來回巡視，當他看到林戰和蒜頭時，臉色驟變，愣在那裏，嘀咕：“哼，奇怪？”


  所有的孩子都麵麵相覷，被自己和身邊的變化驚呆了，路指著黑羊人大聲吵嚷：“你讓我們吃的是什麽？你在搗鬼！”


  黑羊人嘿嘿冷笑，慢悠悠地：“黃酥奶酪糕又叫拔苗助長糕，能瞬間讓孩子長高長大。”


  胖拍手：“好玩好玩，我想著要快快長大呢？長大了我就可以去參加賽車比賽了。”


  麗也跳起來：“就是，就是，長大多好呀，我可以穿高跟鞋，抹自己喜歡的口紅，還可以像媽媽那樣喝紅酒。”


  林戰悄聲問：“拔苗助長糕是什麽東西？”


  蒜頭：“那是藍雲星始祖摩德法師的徒弟南田麗人發明的，用紫色的伸筋草、通骨茯、高良薑再加上蛇蛻研製成的，本來是藍靈族的星靈魔法，不知道黑族人什麽時候學會用它了。”


  林戰記下蒜頭的話，卻對黑羊人：“我不願意長大，長大了，奶奶就認不得我了。再，我還沒體驗十八歲成人禮呢。”


  “我也不願長大。”蒜頭站起來質問，“你以為我們傻呀，星使之城都是大人在上學，長成大人就要上學，我們才不去呢。”


  “就是。”好多人隨聲附和。


  “哼，”黑羊人瞪著蒜頭：“這由不得你們，長高了才有力氣做工幹活，這有什麽不好呢。”


  “我們不要做工，不要幹活，我們要當孩子，我們不想長大。”孩子們異口同聲地抗議。


  嘭——門撞開了，幾個黑熊人闖進來：“好好好，不要吵吵，誰要再嚷嚷就把誰送回學校去。”孩子們都不敢再吭聲。


  黑羊人指著林戰和蒜頭命令：“把這兩個不聽話的，關到山頂獨塔裏，其餘的都領到後麵工地去。”


  “走，走，快走！”黑熊人開始威嚇，並動手推推攘攘，孩子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順從地湧向後麵的大門。


  隨後進來一個烏鴉人和一個灰鴉人，押著林戰和蒜頭離開成長室，路上遇見一隊運送石頭的，他們都穿著黃衣服，又走了一段遇到一隊送木材的，都穿著紅衣服。兩隊人都麵無表情，目光呆滯，跟剛才吃過拔苗助長糕的那群孩子一模一樣，都是大人的身材兒童的相貌五官。怎麽看怎麽別扭，一個念頭在林戰心頭閃過：難道這些都是檀香鎮走丟的兒童，以後我也要這樣生活嗎？我的奶奶想我會想瘋的，想到這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烏鴉人推了林戰一把：“別看啦，你倆也會和他們一樣的，一輩子當苦力卡貝。”


  林戰問：“卡貝？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