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你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她開口之際,顧越清已然站到了她的麵前。
他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她居然捧著別的男人送給她的花,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絲毫沒有避嫌。
一股酸氣從他的胸腔裏奔湧而上,來不及思考,他一心隻想著要站到她的身邊,以防其他人再對他的女人虎視眈眈。
“顧越清”時笙怔怔低喃,在觸及他眼裏噴薄的怒火時,她及時地收住了要的話,生怕自己出什麽惹怒了他,導致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舉止來。
她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怯意,緋紅色的臉被嬌豔鮮紅的玫瑰花映襯得越發動人。一想到這束被她抱得滿懷的玫瑰花是別人所送的,他就怒不可遏,抬手便將她手中的花束奪去,順手塞到了旁邊人的手裏。
Jenny早早地察覺出他的意思,為避免造成更大的喧嘩,連忙接住了那束可憐的玫瑰花,無奈地撇著嘴角。
一旁的David見狀,便上前一步想要推開顧越清,卻被他輕巧地躲過。
David皺著眉,質問:“你是什麽人?”
“我是她的男人。”
顧越清這話時,一雙清冷眸子含著某種異樣的光芒,直盯住時笙澄澈的雙眸,像是要將她看進自己的靈魂一樣。
他的一雙眼睛像是有磁性一般,吸引著她不斷往裏麵沉入,沉入深不見底的潭底。時笙還未從他的話中轉過彎來來,下一秒,整個人就已經跌入到厚實溫暖的懷裏。
顧越清伸手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另一隻手覆在她的後腦,將她拉近自己的身邊,按住她的腦袋,俯身低頭,薄涼的唇瓣壓上她的嬌嫩柔軟。
時笙聽到周圍傳來的吸氣聲,身體卻僵硬著,她眼看那張熟悉俊彥的臉迅速放大,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灼熱的氣息包裹著,理智在一瞬間抽離飄遠。
唇瓣相貼,彼此間熟悉的氣息互相胡亂躥入到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和細胞中,像是本就屬於各自身體裏的一部分一樣,流竄得純粹而自然。
原本顧越清隻是想著借這一個吻,昭告下,時笙是屬於他的。但是當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芳香,唇瓣上傳來滑膩柔軟的觸感時,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握在她腰間的手不由得加了點力道。
這種熟悉又膽怯的感情衝擊著兩個人的大腦。
一進一退間,兩人的吻在周圍旁觀的人群看來倒像是纏綿悱惻的調情,不知道是誰一時興起,突然朝他們二人吹起了口哨。
這一聲口哨響得突兀,時笙激靈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住,抵在兩人之間的雙手緊了緊,懊惱著自己方才居然還是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顧越清的擁吻裏了。
顧越清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便緩緩鬆開了她,低頭審視著她漲紅的臉,以及因為窘迫而閃爍的雙眸。
這一刻,他的心情受到了極大的取悅,嘴角上翹,露出了邪魅動人的笑容。
David本就是對時笙有些好感而已,對每日等在醫院門口的顧越清年也是早有耳聞,此時看見時笙雙手乖巧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更是明白了自己沒有絲毫的機會,於是便爽朗一笑,鼓起掌來。
“嘿!原來時醫生已經名花有主了,我還真是鬧了個大烏龍了!”
時笙聽到他的話,深知這時候辯駁,已經沒有任何可信度了,便抬起頭,抱歉地笑了一下,“David,對不起,辜負了你送的一束這麽好看的玫瑰花了。”
“不會!嬌花配美人,戀人做不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顧越清抬眼看過去,看向David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欣賞。
David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大方地朝他伸出手,:“這位先生,您是個很不錯的紳士。”
“你也是,幸會。”顧越清伸手與他回握,二人相視一笑。
David聳了聳肩膀,“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他剛走了幾步,站在後麵的Jenny便走上前來,對時笙:“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和你的美男子美好浪漫的燭光晚餐吧。”
接著,還曖昧不明地在她肩膀上輕拍一下,調皮地眨了一下右眼,“晚上也可以不回來的哦!”
時笙在她曖昧的目光中漲紅了臉,隻見她朝顧越清招了招手,就撇下她,徑直離開了。
顧越清站在時笙的身邊,見她嬌俏的臉白裏透紅,瑩潤無比,一時心神蕩漾,開口時不由得柔了幾分。
“怎麽臉上還這麽紅?”
聽著他與平日不盡相同的溫柔語氣,時笙微怔,未作回應。
她的一雙波光瀲灩的翦水秋瞳中映襯著他的倒影,顧越清心下一動,伸手覆在她的紅臉上,感受到她嬌嫩的肌膚傳來的微熱溫度,挑眉道:“嗯,還有點燙。”
時笙回神,以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順勢避開了他的手,“顧越清,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顧越清挑眉,對她躲避自己的動作未置可否,淡淡地:“找你吃飯。”
“你不是出差麽?怎麽每都那麽閑?”
閑得每都來等她下班,還拉著她陪他吃飯逛街,完全沒有了在豐城時忙碌的狀態。
“嗯,國外的人晚上都不談公事,所以我每下班都很早。”
“哦。”時笙很是勉強地勸自己接受他這套辭,“既然這樣,你以後下班了就直接去吃飯吧,不用來找我。”
“嗯。”顧越清心不在焉地答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走吧,去吃飯。”
時笙反應過來,跟著他走了幾步,低聲囁嚅:“我不餓。”
顧越清聽到了她的聲音,卻腳步未停地拉著她往外走。
“顧越清,你到底想幹嘛?”時笙被他拉著走到街口,想起這段時間他每的糾纏,不由得心煩意亂地甩開了他的大手。
方才在醫院裏沒有立刻推開他,是她的一時大意,也是不夠狠心。但若是現在,她還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擺布,就未免太不過去了。
“剛才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她低垂著腦袋,語氣平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但是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行嗎?”
每一次見到他,她的心就會控製不住地為他蕩漾,顧越清本來就還在她的心裏,隻要他稍一撩撥,她便會立馬丟盔卸甲,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了。
顧越清抿著唇,雙眸清冷,不容置噱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早知今日,三年前你就不應該來招惹我,既然是你主動招惹我的,你就必須負責到底。”
“顧越清,你”時笙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套辭,頓時瞠目結舌,不知言語。
“時笙。”他壓低聲音,身體傾斜靠近了她的耳畔,低聲耳語:“我不會讓你逃離我的手掌心的。”
他似有若無地在她圓潤的耳垂上輕輕觸碰,柔軟滑膩的觸感不由得讓他心神一顫,他連忙站直,冷冷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時笙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軟觸碰,毛孔微張,一股怪異的電流從耳垂傳至身體每一處,她往旁邊挪了一步,緊咬著嘴唇,眉間皺得像是要將兩道柳眉扯到一起似的,“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她就這樣不願意看見他嗎?顧越清雙眼危險地眯起,身上的氣息一瞬間變得冷凝了起來。
他千裏之外追來,她居然絲毫不受感動,還急不可耐想要撇開他。這怎麽可能呢?
顧越清斜斜地睨過去,見她的目光遊離,根本不敢看向自己,凜冽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和算計,問:“想讓我放過你?”
“你答應?”時笙怔怔地回眸。
“嗬,也不是不可能。”他冷笑一聲,“如果你能把我喝倒,我可以考慮答應你。”
“喝、喝倒?”時笙不可思議地瞪著美目,這算是什麽條件?
“怎麽?不敢嗎?”
顧越清深知她的酒量不好,幾乎一杯倒的程度,所以他才會提出這個條件。無論她答應或是不答應,對他都毫無損失。
這樣想著,他清冷俊彥的臉上流露出挑釁的神情,劍眉微挑,“要是不敢,以後我什麽,你就都隻能聽我的,按照我的去做。”
要換做平時的情況,這種激將法對時笙是絲毫不起作用的。
但這一次不同,她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隻要能讓顧越清放棄自己,不再來招惹她,讓她做什麽,她都會盡力一試的。
“好,一言為定。”
顧越清轉過身,單手插著褲帶,嘴角向上翹起,眉眼中含著絲絲得意的笑意。
兩人在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吃了點東西,便一路來到了這裏有名的酒吧街,在看到與顧越清律師事務所樓下咖啡館同名的酒吧時,便默契地一致選定了這一家酒吧。
大堂裏靠著牆麵的每一張複古圓木桌上,都放著一盞蠟燭形狀的台燈,在暖黃色燈光的照映下,對麵而坐的人,彼此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在這悠長複古的酒吧裏,將彼此間的氣氛渲染得不禁有些曖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