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依靠
顧晚轉頭看向宮墨寒,對著宮墨寒笑了笑,轉頭看著那些養在池子裏的睡蓮,“你看,多好看啊。”
宮墨寒轉頭看向那個睡蓮,是紫色的,重重的花瓣,看起來很美麗。
宮墨寒挑眉,看向顧晚,“喜歡?”
顧晚點頭,“挺好看的阿。”顧晚低下頭,就看見宮墨寒腳上的鞋,再看看自己的。
顧晚笑著看著宮墨寒,“今你和我穿的鞋都是一樣的白色的鞋。好像是同一版的。”顧晚來這裏的衣服鞋子都是宮墨寒讓人準備的。
今穿這身,也隻是因為比較休閑,好移動而已。
“很高興嗎?”宮墨寒挑眉。
“還好,就是覺得,很神奇而已。”顧晚對著宮墨寒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宮墨寒挺喜歡看著顧晚笑的,沒有表情的時候,眉眼淡漠疏離,沒有愛笑歡脫的有趣。
不過也是挺好看的。
宮墨寒跟上顧晚的腳步,兩個人並肩走著。顧晚突然回頭,抬起相機,快速的給宮墨寒來了一張。
宮墨寒其實不是很喜歡拍照,時候因為是宮家的長子,接受了太多的采訪,對這些實在是有些厭惡。
顧晚突然轉頭給宮墨寒拍一張,這是宮墨寒沒有想到的。
顧晚拿下相機,看了看,“多好看啊。旅行照不是隻有風景,重點是看風景的人嘛。”
顧晚轉身繼續往前走。
宮墨寒走在後麵,突然想起一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顧晚舉著相機,認真的聽著約翰的介紹,順便拍拍校園裏麵的風景。
他們就這樣逛了一上午。顧晚看向約翰,“我們可以去博物館嗎?”
宮墨寒本來以為顧晚這樣活潑,可能喜歡的是風景,而不是博物館裏麵的那些死物,沒想到顧晚竟然提出要去博物館,“為什麽想去。”
“去了解這個地方有什麽東西啊。”薑雀夾了一個湯包給宮墨寒,“我這兩看見你睡不好,是不是倒時差特別的累。那就多吃點,補補。”
宮墨寒看著盤子裏麵的湯包,又看向和約翰聊得很歡的顧晚,心中突然柔軟了一下。本來以為顧晚每晚上都會睡得很死。可是沒想到,顧晚竟然會知道自己半夜睡不著。
下午去博物館那邊。那邊有明文規定,不能拍照。
顧晚乖乖的存了相機,拉著宮墨寒的手。走進去。宮墨寒充當了約翰的角色,出每一件的來曆,故事。
顧晚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問題。宮墨寒都無比有耐心的解決。
顧晚通常會回答,“哦,原來是這樣啊。”然後抬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宮墨寒,“你真的什麽都懂啊。”
宮墨寒頓時很有成就感。
顧晚拉著宮墨寒的手,慢慢的穿行博物館中。
出來之後,兩個人的手都沒有鬆開。顧晚是無意識,覺得剛剛開始就這樣手拉手進去了,出來也手拉手也沒什麽。
而宮墨寒,是有種,既然她不願意鬆開,那就握著吧。
逛了一顧晚已經很累了,下樓梯的時候,顧晚微微傾斜,把一點重量分給宮墨寒,“今晚上吃什麽啊。我好餓啊。”
宮墨寒無奈的扶著顧晚站好。
顧晚看著宮墨寒,摸了摸肚子,有些委屈的,“好餓。”
宮墨寒無奈,隻能攬著顧晚往下走。
約翰看著宮墨寒和顧晚這樣,難以相信得看著顧晚的肚子,“你們,你們……”
顧晚摸著肚子,“我們……怎麽了?”
宮墨寒直接無視。
還是吃中餐。新鮮的螃蟹上來,顧晚正在吃蝦,等吃完蝦,想要去吃螃蟹的時候,盤子被人換了一下。遞過來的盤子裏麵是已經剝好的螃蟹。
顧晚看了看宮墨寒,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顧晚湊到宮墨寒的耳邊。
宮墨寒本來以為顧晚要什麽悄悄話,就把耳朵湊過去,隻聽見顧晚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剝螃蟹啊,其實我剝得很厲害的。”
宮墨寒轉頭看了顧晚一眼,淡淡的,“閉嘴。”
顧晚噢了一聲,繼續吃螃蟹。
宮墨寒把蝦剝好,放到顧晚的盤子裏。
顧晚看著宮墨寒,總覺得宮墨寒最近有點怪怪的,難道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宮墨寒感受到顧晚的目光,“你在想什麽?”
“你不會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吧。突然對我這麽好,你讓我很惶恐啊。”顧晚放下手中的筷子,“吧,我做錯什麽事情。”
宮墨寒看著顧晚,“好好吃飯。”他真是拿顧晚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顧晚哦了一聲,看向宮墨寒的目光帶著試探,“我最近真的沒做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吧。真的沒有嗎?”
宮墨寒搖頭,“沒有。”
顧晚乖巧的點頭,“那就好。”然後繼續忐忑不安的吃飯。
吃著吃著抬起頭看向宮墨寒的目光,“沒有沒有。”
顧晚晚上和顧曉視頻,正好碰上醫生查房。宮墨寒就問了一下顧曉最近的情況。
聽完之後,知道顧曉最近恢複得很好,過半個月就能出院。然後每月來複診一次。
顧晚抱著抱枕,“那謝謝醫生了。麻煩醫生幫我好好的照顧他。”
“宮先生已經交代過了。病人我們會特意留心的。”
顧晚點頭。
顧曉沒有繼續在聊自己的病情,他試圖找到比較輕鬆的話題,“今旅行得怎麽樣?”
“挺好的,參觀了校園。看了博物館,還吃了螃蟹。”除了宮墨寒對她好到讓人懷疑宮墨寒別走企圖之外,其餘的都挺好的,“曉將來打算做什麽啊?”
“醫生。”顧曉毫不猶豫的。
“你不是想做一個畫家嗎?”顧晚記得顧曉的畫畫挺好,顧晚雖然很敬重醫生這個行業,可是顧晚也知道,醫生,其實非常的累人。
顧晚不願意顧曉重生之後受苦。
“嗯,可能是在醫院的時間長了點,讓我喜歡上這個職業了吧。”顧曉扯著嘴角,笑得像個孩子,“姐姐,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對啊。隻要你好起來。”雖然現在有特效藥控製,可是沒有骨髓的移植,又能支撐多久呢?而且之前住院的時候,輸進去那麽多的血。
顧晚看著走出來的宮墨寒,“你和他幾句吧,他心裏也一直惦記著你。他現在很成功,應該會給你一些人生的建議。”
顧晚把筆記本塞到宮墨寒的手中,“我弟弟要學醫,你給他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宮墨寒接住了筆記本,看著匆匆離開的顧晚。無法忽略的是顧晚眼中的淚。
宮墨寒和顧曉隨便聊了幾句,順便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給顧曉寄書。
宮墨寒走出陽台的時候,就看見看著風景的顧晚。雖然沒有流淚,可是站在那裏,十分的落寞。
宮墨寒走過來,看著顧晚,“怎麽了?”
顧晚本來忍下去的淚,被宮墨寒一句話挑起來,人果然是經不起關心的,“我看不到希望了。他才十七歲,本來應該有大好的前程,應該可以在陽光下,奔跑,在朋友身邊笑,在課堂上,抱怨試卷太難,在球場上投進三分球贏得女生的歡呼,在畫室裏畫出心中覺得美麗的東西,可是啊,可是……”
顧晚已經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控製不住的哽咽,“可是,他現在卻在醫院裏。每都在希望和絕望的世界裏。”
顧晚握住欄杆的手慢慢的收緊,“雖然,現在,他的情況穩定。雖然,他身邊有好醫生,又你們公司的藥,可是。如果等不到骨髓怎麽辦?如果,真的找不到怎麽辦?你知道找器官。找骨髓,是多麽難的事情嗎?未來的每一,他都要活在痛苦中。為什麽受過不是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生活要這樣的為難我們。”
從開始的隱忍,到中間的流淚,到最後的大哭。
不過隻是幾句話的時間,這句話,把顧晚笑容下的焦慮,為弟弟的心疼,和看不見希望的絕望都了出來。
宮墨寒看著蹲在地上情緒失控的顧晚拉起來,抱在懷中,輕聲安慰,“沒事,還有我呢。沒事。”
本來宮墨寒隻是想安慰顧晚,讓顧晚情緒平靜下來,可是沒想到顧晚哭得更加厲害了。
宮墨寒抱著顧晚,一遍一遍的安慰著。不厭其煩的安慰著。
等顧晚折騰累了,睡了,宮墨寒才鬆了口氣。究竟帶孩子的是誰啊。
第二,顧晚起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腫起來的眼睛。做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捂住臉,“我怎麽見人啊,啊,好難過。”
宮墨寒走進來,看著顧晚捂住眼睛,一臉的後悔,就知道顧晚恢複過來了。
顧晚默默的放下手,看著宮墨寒,“昨,謝謝你啊,還有,對不起。毀了你一件衣服。”
顧晚無奈的看著宮墨寒,“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直時間,情緒控製不住。對不起啊。”
顧晚認識宮墨寒穿的睡衣的布料,金貴得要死,粘上一點,這件衣服就廢了。
宮墨寒倒是想發脾氣,可是看著顧晚唯唯諾諾的樣子,那裏能把脾氣發出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