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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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融聞言，就連呼吸都在當時裏，窒住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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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融也沒有想到啊，顧晚忽然在宮墨寒麵前也是這麽橫的，她都是不敢的，也沒有這種任性的權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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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偏愛的就是會有恃無恐一些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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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真的是很讓人嫉妒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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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顧晚可以在宮墨寒麵前，如此肆虐，可是莫雪融不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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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敢用稍微有過一次的放縱，就毀掉自己處心積慮，好不容易積澱下來的，那麽一點點兒的好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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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晚可以當場脾氣，擺臉色，撂狠話，甚至可以直接甩手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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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融卻不行，不但不行，甚至還得臉色也不能有半點不應該的成分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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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能是笑著，就算別人再怎麽對她莫雪融言語不敬，為了在宮墨寒的麵前露出一個好印象來，就必須是要有一些忍受、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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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舍得一身剮，才能得到的更多。這也是莫雪融自己信奉的道理，她向來對自己心狠，也明白了不管什麽東西，都是要自己親自去操辦，自己去爭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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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如此，莫雪融囂張也是有些一定的度的，特別是在宮墨寒的麵前，展示的從來都是自己最為得體的一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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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其他人，莫雪融也是采取十分無所謂的態度，甚至還有一些瞧不起，蔑視的滋味十分的明顯，幾乎可以是絲毫不加掩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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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也是當初，宮墨寒對莫雪融十分喜歡，而宮墨寒周邊的所有人都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很大的一個原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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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也不會喜歡這麽一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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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寒當時考慮的不過是一個喜歡而已，年輕的人們，也總是這樣，總以為喜歡就可以一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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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就是認為喜歡就可以肆無忌憚，根本不用考慮那麽多，就是憑著年輕時的那一種感覺，根本不怕後悔、也不會怕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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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宮墨寒那時候是用盡全力去喜歡過莫雪融的，隻是，當初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麽的心如止水，沒有一點點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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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宮墨寒周圍的那些人，也是看的通透的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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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白，一個女人，如果在她喜歡的男人，和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是迥乎不同的兩個人的話，那麽，這個女人必定不是表裏如一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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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結果，甚至可以是對於那個男人是毫無感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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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存在一點點兒感情的話，那麽必定是會十分客氣的對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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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也算是對於男方的一點點兒尊重，如果是一點點兒都沒有的話，那麽，男方的家長，就很有可能可以將這個女人認為是那種攀龍附鳳的性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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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也是，莫雪融也確實是帶著這麽一個可能性，她是沒有什麽深愛宮墨寒的感覺，她甚至隻是為了那麽一點點上流社會的生活在，才會和宮墨寒在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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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多少還是少了那麽一些真情實感的，那時候，沉迷在其中的宮墨寒不明白，畢竟，當局者往往是迷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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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圍的那些人，卻是無比的清楚的，也是非常的輕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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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旁觀者清，他們就這樣毫無征兆的伸出長矛戳破了一個少年關於愛情的夢想以及年少時的歡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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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經曆了人生得失的宮墨寒，就這樣快、決然的成長為如今的這樣的模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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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什麽都像是當初，然而又好像是什麽都變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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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麵對這樣的宮墨寒，就連曾經那麽親近，那麽沒有一點兒的距離的感覺的那個人，莫雪融都不敢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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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隻敢，伸出手，拉住了要走的顧晚的手臂，“晚晚，不好意思啊，都怪我，麵沒有做的讓你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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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融話間，甚至帶上了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還是因為她主動放低了自己的姿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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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感覺，也向來是會讓人看著不自覺的就心裏生出了那種同情以及悲憫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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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那個人，就不一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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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時此刻的顧晚，她甚至感覺到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麵對著莫雪融那樣逼真無理的道歉，以及周遭所有人的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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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下意識的偏向弱者，恰恰正好就是莫雪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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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顧晚作為接受者，承受著莫雪融的歉意，卻有一些非常不能忍受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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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因為莫雪融的所作所為，本身就讓顧晚感覺到不舒服；一半是因為莫雪融的這樣的行為，使得其他人看她顧晚的眼神，都有一些奇怪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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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顧晚不原諒莫雪融，就是犯下了什麽滔的罪行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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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在其他人的眼神的逼視下，或者是言語的幹涉下，讓顧晚有一個非常強烈的感覺，似乎就是要原諒莫雪融、接受她的道歉，不然就是不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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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一場道德的逼視，這樣一個認知，讓顧晚有些不舒服，她顧晚向來就是不喜歡受到別人的脅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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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硬的，還是軟的，顧晚都不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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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顧晚冷漠的笑了笑，語氣當中也是非常平淡，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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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融，你最好不要這樣，不然，別人都會以為我欺負了你去。要知道，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能欺負人，還真是不可思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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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顧晚居然十分鄙夷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著誰，是自以為是的莫雪融，還是那些自以為正義的吃瓜群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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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了，論體型，顧晚和莫雪融差不多，顧晚因為身體不好，甚至還比莫雪融更差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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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言語，自然也是莫雪融話時，更不著邊際，不講情麵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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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比起來，似乎顧晚還真是不會欺負了莫雪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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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真是他們糊塗了，怎麽會因為莫雪融的三言兩語、幾個表情，就認不清自己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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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顧晚的話，讓他們及時清醒的話，恐怕他們還真是會一直糊塗下去，那樣的話，恐怕真的是會被同事笑到明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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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這麽一番話，自然也使得宮墨寒抬眸多看了幾眼，他的眼神當中甚至還有一些驚訝而又猶疑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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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真是顧晚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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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宮墨寒對於顧晚也可以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多，至少還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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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顧晚向來不會是那種會用言語來懟人的那一種人，恐怕是讓話語爛在自己的肚子裏，也不會多一句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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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顧晚，今忽然讓宮墨寒大開眼界了，怎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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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種感覺，就好像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宮墨寒就好像是看到一個內斂的顧晚，突然之間便將她的鋒芒、她的爪牙，全部都釋放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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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寒替她驕傲的同時，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抵觸的情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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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擔心顧晚釋放出來的爪牙，會傷到別人，或者是惹出什麽禍端，這都不是宮墨寒擔心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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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宮墨寒可以放心、大膽的誇下海口，顧晚不管怎麽做、惹了誰，都是宮墨寒可以搞定的人物，不需要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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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宮墨寒擔心的是，顧晚露出的鋒芒，會讓更多的人現她，並且覬覦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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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宮墨寒絕對不允許的事情，顧晚之於宮墨寒，就如同是他的私人寶藏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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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宮墨寒在看到顧晚如此的時候，臉色不自覺的沉鬱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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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關注著這邊動向的莫雪融，原本是呆愣著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她也是被顧晚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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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她第一時間就看到宮墨寒的臉色變化，心裏不自覺的竊喜一番，她在默默的想著，顧晚倒是接著狂啊，有的宮墨寒收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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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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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寒沉下聲音來，低吼了一聲，“顧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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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聞言，她的心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甚至嘴角也扯動出了一個苦澀的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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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顧晚，心中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搖了搖頭，默默的想著，到了這個地步，宮墨寒還是在幫著莫雪融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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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過是一時忍受不了，重了一句話，就要這麽吼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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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啊，顧晚此刻可以是滿身心的都是委屈的感覺，她甚至都快要覺得委屈，都快要將她沒頂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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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宮墨寒看到顧晚的動作，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什麽，想要伸出手抓住顧晚，然而卻又覺得顧晚像是手中抓不住的流沙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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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死，顧晚此刻便是這樣的狀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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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低下了自己一直高昂著的頭顱，就如同一個鬥敗了的孔雀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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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當真不知道莫雪融家裏根本就沒有出現矛盾嗎，她也沒有無家可歸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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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低著頭，突然之間就出這麽一句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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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悶悶的，一點也不及平時的半分那麽清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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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聲音，卻比清透的聲音，更深入人心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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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恰恰正好，被在場的所有人聽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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